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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毛团子开始犯规蹭脚踝，触感温温柔柔的，明明没叫，但楚衡愣是体会到了“撒娇”意味，他咬牙撑了两秒，到底没忍住，一副不在意的神色将小黑猫抱起来，放在跟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纯黑，颜色还挺正。”
“嗯。”顾炎应道，抚摸膝上的三只小家伙舒服的眼睛都眯了眯，“我就不爱养这些，麻烦。”
“谁说不是呢？”楚衡效仿地撸了把，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也就央央喜欢，回头我问问，不行就留下吧，看你养得也费劲儿。”
林肃：“……”你们当真好意思啊，家里猫粮猫砂猫罐头猫玩具都是炎哥一力操持，有次助理买的粮猫吃了拉肚子，炎哥还公报私仇让人家加了半个月的班。
楚衡没多停留，不放心郁央一个人在医院，拿了衣服就匆匆赶回去。
林肃在一旁看得欣慰，楚先生是打心眼里疼惜郁央，不然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旁人来做，可就担心其他人做的不如自己心细，才什么都要亲自来。
楚衡赶到医院时郁央已经醒了，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饿不饿？”楚衡笑着询问，看郁央猛地转过头，然后眼睛都迸发出光彩，心里顿时软的不行，他拿出一件稍微厚点儿的羊毛衫，“虽说房间里可以开空调，但这东西不养人，哪天天冷一个出门没准就要感冒，还是这种法子最好。”
郁央任由他折腾，“先生，想吃火锅了。”
楚衡动作滞了一瞬：“换。”
“那……”郁央声音低落下来，“白粥吧。”
可以，郁央已经成功从当年看到楚衡说话都勉强的青铜选手进化成了如今一脚踩在楚总命脉上的王者，他又嘟囔了一句：“我在医院一个月，天花板多少块都数清楚了。”
楚衡噙着笑：“多少块？”
“一百三十五。”郁央张口就来。
楚衡不可能真的去数，但知道郁央的确闷的不行，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脑海，然后逐渐成型，窗外夜色低沉，楚衡探出一只手试了试风，还算柔和，他转身同郁央四目相对，郁央顿时明白了什么，坐直身子：“我保证乖乖听话！”
等护士最后一班看完，楚衡带着郁央偷偷溜出医院。
“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儿。”楚衡给郁央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的时候咬牙切齿来了一句，“仅此一次！”
贺响青接到楚衡电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书店这两日生意不错，毕竟沈安不像他似的一点儿不接地气，整那些华而不实的，偶尔搞个优惠活动，还学习其他店铺办了会员卡之类的，于是贺响青便陪着沈安睡在书店，此时正捧着杯热茶看沈安自己弄新的店铺logo，听了几句后脸色一正：“嗯，知道了，你们放心来吧。”
挂断电话沈安问道：“是楚总？央央怎么样了？”楚衡不让他们探病，害怕分郁央心神，沈安就一直忍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贺响青神秘一笑，拿过大衣将沈安裹住，“走，趁着超市没关门买点儿好吃的。”
等楚衡跟郁央进来，番茄清汤锅都煮开了。
沈安高兴不已：“央央！”
“在！”郁央终于见了老朋友，不那么无聊了。
沈安上前，楚衡的手一直环在郁央腰侧，想到郁央断了两根肋骨，沈安不敢乱碰，“有好好养着吗？脸色还是白。”
“不见光，闷的。”郁央接道，说完直勾勾奔着煮火锅的桌子去了。
蘸料也不浓，但比起白粥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郁央自顾自喝了碗清汤，然后开始往里面烫茶树菇跟肥牛，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其他人：“……”
贺响青忍无可忍：“你一天天的别这么苛刻。”
楚衡：“……”行吧。
当你人生苍白的时候不妨去烫一回火锅，你会发现还是活着最有意思。
郁央前段时间天天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伤口恢复不慢，但楚衡脑补能力惊人，医生说这个“最好不要”楚衡就直接给禁了，此时郁央吃的满头大汗脸色红润，也不见丝毫不适。
“怎么没有虾？”郁央提问。
贺响青失笑：“海鲜不利用伤口恢复，吃点儿肉跟蔬菜解解馋就行了，身体好了你天天来书店烫火锅都没人管你。”
郁央毕业一年，算算沈安也要毕业了，郁央低声：“安安打算毕业了做什么？”
沈安嘴里吃着东西，手指向上指了指，贺响青接道：“他经营这家书店就行了，原本上大学就是为了圆一个梦，如今H大文凭也拿到了，他要是离开书店就得关门，交给别人我们也不放心。”而书店是沈安心里的执念，是他新人生开始的地方，要不是倒在这里，他不可能认识贺响青。
对沈安来说这里是福地，哪怕老了都要经常来坐坐，不可能让其关门。
楚衡看了眼贺响青，沉默地给郁央夹了块鸡翅。据他所知沈安成绩不错，毕业选项很多，估计是贺响青不让他去那些公司企业，估摸自己名下的都不放心，这样也好，本也经不起什么雨打风吹了。
一顿火锅烫完已经是晚上十点，贺响青开口：“两间房，另一间一直空着，不嫌弃就住这儿。”
“自然不嫌弃，但得走。”楚衡给郁央戴好围巾：“不然医生明早一来看到病房是空的，指不定怎么念呢。”
回去后楚衡才给郁央看了猫咪的照片，邀功般问道：“可爱不？”
郁央认真看了半天，犹豫问道：“先生，哪里……有猫？”
照片是楚衡临走时在玄关处照的，小黑团子一路跟着，这才顺手拍了一张，但又跟地砖融为一体了。
“这里！”楚衡指着一处：“眼睛，看到没？”
“看到了。”郁央点头：“多大啊？”
楚衡比划了一下：“挺小，就这么些。”
郁央神色憧憬，“那等我好了回去看看。”
等郁央真正出院青城刚好迎来第一场雪。
云婉奚女士得到消息冲来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哭，第二件事就是追着楚衡打，她竟然被瞒了这么久！
“妈！冷静！”楚衡抓住云婉奚女士张牙舞爪的两只手，“我这不是担心让您更难受吗？”
“我养你有什么用？”云婉奚咆哮：“连央央都护不住！”
“错了错了。”楚衡一看自己母上长而尖，并且贴满水钻的指甲就心里发怵，这是要拿来练九阴白骨爪吗？
郁央从隔间换好衣服出来，见状微微一愣：“伯母？先生？”
对峙的两人立刻分开，云婉奚女士挽住楚衡的胳膊，一副母慈子孝的架势，紧跟着在郁央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楚衡一下，差点儿没给楚总送走。
等他们回到公寓顾炎跟林肃已经走了，玄关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是顾炎清隽有力的字迹：【撤了，记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住几天是还不起的，有空带郁央来云城玩。】
楚衡笑骂：“这人……”
郁央忽然蹲下，云婉奚见状赶紧去扶他：“别这个姿势央央，绷着伤口！”
“没事伯母。”郁央往云婉奚手背上轻拍两下，然后指着一团黑漆漆的，“先生，活的。”
这话悚然，云婉奚女士啥也没看到，但是后背寒毛乍起。
楚衡也跟着蹲下，然后提溜起一只黑毛团子，宽宽放在郁央怀里后大步朝沙发走去，末了在靠垫后面找到了一只正在熟睡的梨花。
楚衡直接给顾炎打电话，“你把猫留下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那只黑的。”顾炎那边十分安静：“那只黑的是母的，我就又留下了一只公的，青梅竹马长大正好配一对，天大的人情啊楚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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