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和家里坦白对严与非不同寻常的喜欢后,秦父震怒,在他身上打折了两根水曲木,而后闭门不出,任由他半死不活的跪在门前。
刚旅游回来的秦母看见自己连碗都不舍得让他端的宝贝儿子趴在雨里奄奄一息,心都快碎了,伞都不要人打,提着裙一路冲进正朝在书房刚皱眉抽烟的秦父求情。
秦母的泪珠子断线一样砸在地上,哽咽到几度晕厥,而后连续折腾了半个月,一家三口轮流进急救,这才把这事翻篇。
而后为了让他得偿所愿,更是拉下老脸,用几十年的情谊和两家的生意半哀求半威胁的才让严家给秦景一个机会,让他在严家的公司做监理,与严与非共事。
严家不像秦家,只有秦景一个,严与非还有两个弟弟,况且严与非早早出了柜。
自秦景进公司后,正当他和所有人觉得最终他俩一定会在一起时,却传来消息,严与非在m国,和别人登记结婚了。
那个人似乎是严与非大学同学,叫,宋许。
收到消息时,秦景万念俱灰,吞了半瓶药后被秦母抱着,他那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只记得恍惚中自己问,为什么。
没人回答,他的耳畔只有散不去的大雨。
醒来时,严与非到了他的床边,又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那是严与非第一次那么温柔的自己话,秦景到现在还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等他真的好了,严与非却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那时他才知道,是秦母给严母下跪,才得来的那样一句。
等洗胃出来后,旁人以为他要放弃,可濒死前走马灯一样全是关于一个人的回忆,让他明白,早已变成了一个没有严与非的爱,就活不下去的怪物。
哪怕是假的也可以,他对自己说。
从医院横着进去,再出来之后,秦景的又回到严与非的公司上班,一改偏执模样,变得优雅识趣,大方得体。落在在外人眼里,少不了唏嘘,可那又如何?
日复一日的朝夕相伴,用手中砝码换来的几缕不痛不痒的故作关心,没有丝毫减缓他心中那份求不得的苦,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种狂热又极端中扭曲。
艳羡目光给了他制造出甜蜜的泡沫,让他似乎也觉得,那个人,终会有一天被他握在掌心。
但终是自欺欺人罢了。
逢场作戏外人也许看不出,可局中人怎么会不懂,那些故作关切下的疏离。
他和严与非之前隔着一道无形的天堑,他可以偶尔恣意抢来片刻陪伴,但若要想再向前,便是寸步难尽。
有时他也想过放弃,可回望身后,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求之不得的煎熬一瞬间将他吞噬,无数代价铺成的路里,有父亲的失望,母亲的眼泪,让他每一步都无可回头。
身边是是浓重夜色,唯一的光便是那人,那被勾勒出的美好虚影,一伸手就能触摸。
可谎言总有尽头。
当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自我编织的梦里沉睡一辈子,但梦境的另一位参演者,却不愿再继续了。
在宋许离开合利时他有瞬间的狂喜,也许那是个美梦成真的机会,让他毅然决然,向深渊又踏出一步,而后一脚落空。
温热的水从他胸前流淌,空气中出现大片的水雾,和划动火柴就会实现一个愿望般,严与非又来到他身边。
与上次不同的是,那火苗只是微动两下便成了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伸出手指,想够一够那人的手,水面被他的动作带起涟漪,可只一刹,蒸腾的水汽后,什么都没有了,仿佛那道身影,从未出现过。
是幻觉吗?
在视线被粉红色的水掩埋,手指逐渐冰冷,他都没有等到那个温柔的怀抱。
到底是悄无声息的溺毙,还是那人的无动于衷,更让自己难过,秦景不知道。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从始至终,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梦。
第34章 无甚关系
【晦气】
严美淑无意识向后退一步,瞳孔骤然紧缩,嘴唇颤动两下:“小秦……”
严与非搀扶起她,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声线没什么起伏:“卜姨已经到门口了,秦家那边,是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经过又一次闹剧,严与非对秦景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散为灰烬,在吩咐管家叫来家里的医生后,便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严美淑本还有些慌张,在看见儿子与平日无两样的冷静后,也把跳出来的心放回肚子里,她吸了口气,反握住严与非的手:“你没去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管家匆匆从楼上下来,鞋底沾着水,衣摆也湿淋淋的。
虽然这极失礼,但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听到严美淑的话,替严与非回答刚才的问题。
“夫人,那间屋子是空置的,除了客用的盥洗用具,并没有利器。秦先生是掰断了陶瓷牙刷……”
剩下的内容,管家自觉隐去。
“那人呢,还有气吗?”
严美淑眉头紧锁,表情还带着未退散震惊。
秦景往日再如何,那也是得了她的准予,可现在,竟然在宅里闹成这样。
要是真死了,还不知道圈子里那些人,会在她背后传起怎样的闲言碎语。
严与非在见母亲缓过神后,回了房间换了身衣服,刚刚那身沾过水汽,让他有些不舒服。
管家看着这两人同出一脉的冷酷,就是再不近人情,也有些替秦先生惋惜,他再心里微一叹气。
但还是老实回答了问题:“伤口不是很深,我已经给秦先生简单包扎了下。”
而后像是见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卜医生。”
严美淑闻言顺着她目光看去。
来人客气点头:“夫人……”
卜岚是严家的私人医生,从小看着严与非长大,像是他半个长辈。
所以看见卜岚进门,他缓和了下表情,叫了一声卜姨。
卜岚见惯了阴私,接到消息时,也并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同医院打了声招呼,便带人赶了过来。
因为要确定伤者状况,也没有和严母多寒暄话,便问起了人在哪里。
“楼上,浴室。”管家连忙答道,说到一半就走上了台阶,“走,我带您去。”
等卜岚带着人上楼,几分钟,白布盖着担架被抬下,露出半张失血苍白,双眼紧闭,透着灰暗的脸。
严与非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严美淑关切上前,走到卜岚面前问道:“人怎么样?”
卜岚指挥者把人往车上抬,抽空答了几句:“人没事,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静脉,手部神经受损情况还要拍个片仔细看。”
“好……没事就好。”
严美淑松了口气,在管家提醒后,打开紧扣的手指,才发现领口挂着的金饰,已经被捏的变形。
那是一个宝瓶柳叶,是她从南圻寺求过大师开光的饰品,在听到秦景的消息时,她不自觉抓紧了胸前的小玩意,等后知后觉发现时,那细弱柳叶,已经被掐断了。
“晦气。”
严美淑皱起眉,低声啐了一句,等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她才想起严与非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她转过头,看着站在楼下,同管家交代着什么的严与非,拢了拢管家为她披上的薄毯:“我先去医院看看,你就不用来了。还有什么我去说你去说,别人家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这事,就让他自己同他父母讲去吧!你放心,这次妈不会再因为秦姨,由着他任性。”
严与非看了她一眼:“那是最好。”
为了避免旧事重演,严与非也默认了只让母亲一人去陪的做法。
把严美淑送上车后,严与非就让人把里面东西都清了,虽然他没有说具体,但底下人也领会到了意思。
原本对严与非让秦景搬走的心思,因为这事,也变得倒戈立场,不等严与非开口,严美淑就催促起管家,让在她回来前就把东西都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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