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早嗅到气氛不对,退下多时,桌旁只剩下宋许和严与非,两人都不愿意先开口,好像谁先说话就输了似的。
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宋许才觉得太幼稚,主动开口道:“那严总,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严与非听见这称呼心口一窒,气血翻涌,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跟在宋许后面,进了电梯。
甫一进去,宋许看到墙壁上只有一个按键,就觉得不对,正想走,一只手把他推进电梯,他一下没反应过来,撞到了墙上。
严与非后进门,把卡一刷,按了一下键,转头扯起嘴角:“宋许,新姘头,他那身板,能满足你?”
想好好商量沟通的心,都在看见宋许同别人言笑晏晏时,炸成粉末。
提分手也是他,同男人喝酒也是他,把自己打到住院也是他,而自己刚出院,拿人情换来的消息,还是他与别人有约。
看照片,两人耳鬓厮磨,都亲到了一起!
这简直是把他的心撕碎了扯到底下再翻来覆去的踩。
刚刚有外人,他还勉强装作平静的样子,一进电梯,只剩他和宋许,那些委屈愤怒一并袭来,让他失了分寸。
他提起宋许的领子,想要看看他往日眼底对自己的情意都跑到了哪去,却只看到厌恶。
宋许自被推进电梯,就知道他又要发疯,但还是低估了严与非的刻薄。
听见那声质问,他气极反笑,看的严与非揪着他的手都一愣。
是这样,他的宋许,是会对他这样笑的。
可那出口的话却跟淬毒了一样,蛰的失了浑身都力气。
“比你大比你久,你说怎么样?”
这话刚出口,两人皆是一愣,宋许看严与非散着阴气的模样,很是后悔。
私人电梯里,激怒严与非,对自己并没有利,这电梯,直通顶楼套房,一梯到门,如果严与非硬拦,他很可能走不掉。
桥上那天,算是超常发挥,宋许一记窝心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要是平常轮武力,他不是严与非对手,况且……
还有一点,还没想到,就已经成了现实。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宋许心口挨了一记,疼的呼吸一窒,就被推了出去。
他没有严与非狠。
那天他撒手就走,是知道趴着的严与非身边肯定有人来接。
可严与非不会想这么多,他只会觉得自己抛弃他——当然这就是宋许要他想的,这样两人才能断的利落——而在今天,把所受的,一一施还。
宋许踉跄着到桌边,随手扒了个东西扶着,他现在眼前有些模糊。
他对着门的方向,放软语气道:“严与非,我和他没什么,只是吃个饭。我们好好谈谈。”
严与非沉默等电梯门合上,手指一动,那薄薄的卡片在他手中一分为二。
等着一切完成了,把外套脱下,挽手上,松了松领带,歪着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道:“好啊。我们好好,谈谈。”
第10章 好好谈谈
【严与非,你就当是做善事,行行好】
“好啊。我们好好,谈谈。”
严与非一边说着,把外套随意丢开,踏着地毯一步步朝宋许走来。
羊绒良好的隔音效果把踏步声消散在软毛内,可那脚步似乎踏在了宋许的心上,沉哑作响,像某种倒计时的丧钟。
宋许看他走来,浑身紧绷。
别人也许还会被他这样骗过,可宋许和他相识多年,多少次失控后的暴戮都是被自己安抚。
听着严与非那刻意拉长的语调和皮肉撕扯出的假笑,宋许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他轻声应付着,边退到沙发后摸出手机,给不知道在那里逍遥度日的孔大小姐发了个定位,同时苦笑。
明明说着不连累他人,却是做不到了。
发送键还没按下去,手就被衔住,宋许吃痛皱眉,想甩开,严与非却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将手机夺走。
“手机还给我。”
宋许平静道。
严与非看了看已经锁屏成时间界面的手机,想着刚刚一闪而过的聊天界面,捏着宋许手腕的力度愈加用力,冷笑道:“给谁发消息?钱二?”
“严与非你他妈是不是有神经病?!”
宋许用另一只手扣开严与非的手指,他实在受够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
“我神经病?”
“我他妈神经病推了八千万的单子去平城找你?”
“我神经病一时心软被你在桥上打成吐血?”
“我神经病,对,我神经病。”
严与非强装的镇定顷刻崩塌,被强压在心中多日的情绪倾泻开。
话的末尾他自顾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我真的是有病。那我现在病发了,你要怎么办呢?”
那真诚疑惑的语气,让宋许明白,他已经彻底失控了。
宋许疲惫的望着他。
“与非,我们谈谈,谈谈,算我求你。”
宋许看着这样的严与非,不知怎么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渔夫和魔鬼的故事,明明渔夫将魔鬼从瓶中解放,但魔鬼却要恩将仇报。
“就当看在我在合利,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
语气已是卑微至极。
可能这个人天生缺乏跟他沟通的耐心,所以自己只好一退再退,才能留出说话的余地。
“谈谈……”
严与非笑了笑,绕过沙发,走到宋许旁边,捻起宋许一绺碎发,在他耳边情人般低语:“宋许,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
那一声,听的宋许背后发凉,下意识的想推开严与非,却被他掐住腰,推到墙上。
情急之下宋许咬了一口桎住他的手,没控制好力度,有鲜红的液体落在白绒地毯上,无比刺目。
严与非的手动都没动一下,他一边拖着宋许朝卧室走,嫌宋许挣扎太过,走到一半就把人拦腰抱起来,扔到床上。
宋许脑子一阵晕沉,缺觉少眠不吃饭的后果成一片斑驳的黑幕覆在眼前。
他挣扎着起身,只看到严与非高大的身影将门口的光遮挡的只露出边缘,而后按压着额头,试图减缓疼痛。
严与非看着他的表情,有略微动容,但手上的刺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把视线落到被液体玷污的地毯上,又转回宋许。
“我想对你好,可是总是对我不好。”
“宋许,你就是个骗子。”
他有些伤心的控诉着,关上了门,把闭着眼的宋许揽到怀里,一点点剥去他的衣物。
“严与非,严与非……我很难受。”
宋许被他一扔,只觉得空空如也的胃上下翻搅,疼的他连话都连不到一起。
他白着脸,因为抽痛,小声的喘着。
严与非吻了吻他的眼睛。
“宋许,我很想你……”
宋许同别人在一起肆意笑闹的场景无时无刻不浮现在他脑海,和那些中伤的话语一样折磨着他的心。
他很久都没和宋许做了。
他和宋许的身体在日复一日的磨合中无比合拍,每次做完,宋许都会笑着把他吻醒,给他喂牛奶。
他喜欢那样的宋许。
而宋许也喜欢他,毕竟,眼睛里的情意,是做不了假的。
“严与非……”
宋许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的胃在腐蚀着周遭,而他的内脏正在被蚕食消化。
包括他的心,那颗心,都似乎随着衣物的剥离而发冷。
“宋许……”
严与非埋头在他脖颈亲着,他看不见宋许的表情,却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亲昵的爱语,故而回应着。
严与非摸了摸宋许后面,手指试了几次塞不进去,有些困扰,又有些高兴。
宋许没和别人做过。
他现在已经不太生气了,因为他知道,宋许只是爱说气话,等他们彼此交融,那个会冲他笑的人就回来了。
宋许半睁着眼,看着身上的人,想开口叫他停下,如果他还有那么丁点良心的话,或许可以送自己去医院,可他还是低太估了严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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