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仇野真的在有意驯化他,又怎么了?
只要仇野真心爱他,那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下。
他们彼此信任、彼此依赖,可以将全身心乃至是生命完全交托给对方,这种宿命感的灵魂羁绊,多美妙啊!
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反而觉得被心爱之人完全支配是件很恐怖的事。
真愚蠢。
钟煦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他左右晃晃脖子,准备转身回大厅去时,一只从黑暗中伸来的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钟煦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要大声呼喊时,嘴巴却被捂住了。紧接着,背后一阵闷痛,他被人用力推挤到了无人能看得到的角落。
“嘘!别叫,是我,我只想跟你说两句话,别叫好吗?”
第四十四章 “对不起,骗了你”
借着路边的一缕灯光,钟煦勉强认出了眼前人的五官轮廓——柯俊远。
他眨眨眼,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柯俊远试探性地卸了点力道,确定钟煦没有要高声呼喊的意思,才彻底松开手,并且退回到了礼貌的社交距离。
“抱歉,仇野看你看得太紧,我实在没办法才找到这来了。”
柯俊远站在灌木丛里,又是背光,整个人阴沉沉的,和几个月前在图书馆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反观钟煦,也和当初的沉郁模样大相径庭。
柯俊远突然觉得很讽刺。
“有什么事,说吧。”
由于上次见面时,两人为仇野大打出手,闹得并不愉快,所以钟煦即便没有叫喊,但仍是满脸戒备。
柯俊远哽了下,才道:“前段时间,仇野不仅抢了我的项目,还派人跑到我爸那里告状,导致我现在处境很难堪。”
钟煦“哦”了声:“所以呢?”
“所以,”柯俊远双目微红地看着他,“这些应该足够你看清仇野这个人了,他根本就不是……”
“停,”钟煦打断他,“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指责他的人格,那就到此为止吧。”
见他抬脚要走,柯俊远急了,用力拽住他的手腕,低斥道:“你别犯傻钟煦,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难道你以为他真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放手!”
柯俊远偏不,反而加大力气,将他拖去更阴暗处,圈在怀里不让他跑。
“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当初他拿东霖项目威胁我,从我这里抢走了你的电话号码。他就是恶趣味,想玩玩你罢了!”
本来还在挣扎的钟煦,听闻这话,怔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要不是他从中作梗,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你懂了吗?”
“你?”钟煦冷嗤,“少装了柯俊远,你不是最讨厌gay的吗?还说这种话,真让人恶心。”
“我讨厌gay?”柯俊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发出一声苦笑:“这话是仇野告诉你的,对吧?”
钟煦敛眉不语,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回忆当初他和仇野在咖啡馆初次交谈时的点滴细节。
柯俊远反倒轻松下来,他放开钟煦,解释道:“你在图书馆给我的号码纸条,我都来不及看就被他抢走了。不管他以什么方式让你相信了我恐同,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都是假的,是他在骗你。”
“他骗我做什么?”钟煦不愿相信,“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值得他骗……”
“好玩啊!”柯俊远握住钟煦的肩膀,直视进他的眼底,“钟煦,你看看他把我整成什么样了?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你不要以后变得像我一样。你帮帮我,好吗?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钟煦猛然惊醒般,推开了他。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
“我只需要知道天越集团在西南地区的下一步战略计划,你现在是他的贴身助理,可以弄到的……”
“你做梦!”
钟煦气急,狠狠踹了柯俊远的膝盖一脚,转身就跑。
柯俊远没再追他,高声道:“你可以去找他对质,但你得到的不一定是实话。有机会,我会再联系你的。”
“去死吧!”
钟煦头也不回地跑进大厅,气还没喘匀,后背贴上一只温热的手掌,又把他吓了一个激灵。
回头一看,是仇野。
他松了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跑哪去了?”仇野拂去他肩膀上沾到的灰尘,“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出去吹了下风。”钟煦莫名有些紧张,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仇野伸手拨了拨他耳朵上的骨钉,笑问:“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没有呀,”钟煦立刻摇头,“我很喜欢这个惊喜。”说完,他踮起脚,亲了口仇野的脸颊。
仇野勾住他的腰不放,歪头吻住他的唇。不知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的缘故,钟煦总觉得男人这次的吻有点霸道的令他难以招架。
“换个地方。”
仇野带他去了一间无人的小包厢,两人缠吻着摔进沙发里,突然,钟煦被仇野捏住了下巴。
男人的力气很大,疼得他微蹙起了眉头。
包厢里灯光暗得暧昧,近在咫尺的那双深邃眼眸,涌动着些他读不懂的情绪。钟煦想凑近索吻,却被仇野以一根手指制住了动作。
他讨好地舔了下仇野的指尖。
仇野用力地擦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单手插进他的发间,温柔摩挲了几下,便将钟煦的脑袋向下按去。
钟煦顺从地低伏在男人腿间,解开了裤子拉链。
【……】
仇野把他擦干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盯着他沉静的睡颜看了许久,才披上睡袍出了卧室。
一楼大厅的灯还亮着,蒋文安正在拣地上散乱的衣服,见他下楼,不禁一怔。
仇野全然没看见他似的,到餐桌前倒了杯冷水,刚抿了一口,就猛地把杯子摔了个稀碎。
“仇总……”蒋文安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他身边,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仇野掐着脖子掼在了餐桌上。
喉咙里顿时只剩下嘶哑的“沙沙”声。
“废物,”仇野冷漠地盯着他,“我让你把柯俊远搞走,你怎么办的事?”
蒋文安被掐得青筋暴起,双眼快速充血。
赶在他窒息的前一瞬,仇野松开手,又一拳打在蒋文安的脸上。
蒋文安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口腔里漫起了血腥味,眼前也一阵阵发黑。他缓了片刻,才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垂头道:“柯俊远因为丢了东霖项目,没有拿到实权,被他大哥排挤到临省……”
“那他今晚怎么会出现在钟煦的生日会上?”仇野用巾帕擦掉手骨上沾着的血迹,眼神锐利地盯着蒋文安。
蒋文安沉默片刻,才答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仇野把沾血的帕子丢在他脸上,活动着腕骨,沉声道:“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
蒋文安一怔,仇野已踩过满地的玻璃碎片,上楼去了。
第二天钟煦睡到中午才迷迷蒙蒙醒来,他浑身酸痛,不止是过度使用的地方现在很难受,而且连屁股蛋都泛着痛感。
他站在落地镜前,回头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两瓣屁股都红肿了起来——手指印和皮带留下的红痕,斑驳交错,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钟煦小心地用指尖摸了一下,“嘶”地皱起了眉。
他安慰自己,不是仇野太粗暴,而是他的皮肤太敏感了。就连被蚊子叮一下,都要起很大的肿包。
“果然肿了。”
镜子里出现了仇野愧疚的脸,钟煦回身冲他笑笑,说:“看起来吓人而已,其实不疼的。”
“去床上趴好,我给你抹点药膏。”仇野转身进了浴室洗了洗手,然后将沁凉的药膏细致地涂在钟煦红肿的屁股上,再次道歉:“昨晚是我失态了,下手没把握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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