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隔壁卧室门响了一下,严婉铃的脚步声在过道踢踢踏踏,随后去了厨房烧水。
水烧的很快,快热壶的沸腾声刺激着耳膜。
宁柏的毛孔无一不颤栗。
陆崇将戒指再手心里把玩了一会,趁机套在宁柏的下面的端口处,在他耳边蛊惑:“声音小点叫给我听,别太小,不然我听不见,但也别太大,被你妈听见就不好了。”
这简直是给宁柏出难题,叫小了陆崇不满意,叫大了外面严婉铃随时能听见响动。
宁柏被陆崇弄的神智恍惚,意识模糊而又清醒,为什么当时要搬进陆崇他家。
这跟自己送货上门有什么区别,宁柏后悔不迭。
“你不叫是不是?”
陆崇蛮横不讲理,低头咬上宁柏的喉结,像是打开了开关,宁柏再也克制不住,细细弱弱的呻吟声,从喉间耸动而出。
他肩膀发颤,揪着床单的手指也发颤。
小区里传来几声狗吠,划破寂静的夜。
陆崇把头埋在宁柏的脖颈间,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滚烫的皮肤表面。
夜色浓稠,烈火滚烫而又燎原,勾起无边的欲望。
宁柏将修长的手指插进陆崇的黑发间,指缝里尽是温热潮湿的汗水。
等了片刻后。
陆崇扔掉手里的卫生纸,扯过被子往宁柏头上一蒙,猛的起身,轻手轻脚打开宁柏的房门,随后带上。
很快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淅淅沥沥。
宁柏将被子扯开,打开床头灯撩起衣服,看着自己的胸口,还有侧腰上,多了些暧昧颜色的吻痕,指尖一摁就发白,松开又回来。
他的脸越来越滚烫,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
学校里的日子过的很快,一天又一天,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的像流水,从指尖流逝,抓不住什么让人兴奋的记忆。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宁柏连夜给陆崇压题突击。
等到成绩出来的那一瞬间,全学校师生都给震惊了,但凡是带过陆崇的老师,都不敢相信这个名次。
陆崇总分498,年级第二百六十七名。
整个年级有五百多号人,陆崇处于中等的位置,这个分数,直逼历年的一本线。
齐军峰惊的语无伦次:“哪个……哪个老师给你提前泄题了?”
陆崇嗤笑:“老师你别看不起人,我这是靠自己,还有……”男朋友给压题。
齐军峰问:“还有什么?”
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同学进来看分数名次,他们也想听听陆崇的学习方法,都竖起耳朵打秋风。
陆崇挑了下眉:“靠我弟给我压题。”
齐军峰一愣:“你弟?”
陆崇炫耀似的说:“我弟他学的可好了,什么题难他会什么,压题水平直逼讲座专家,真的老师,都是我弟给我压的题,我才能考这么高。”
旁边的一群同学心说,这是什么绝世好弟弟啊!
他们也想要压题!
齐军峰皱眉,半信半不信:“你弟这么厉害?”
陆崇一直都跟老师没什么话说,每次老师耳提面命的批评,他都一脸不耐烦。
这一刻,陆崇发现自己成绩提上来以后,跟这群老师忽然就有了话题:“我弟当然厉害了,他有很多竞赛奖杯,为了放我弟的奖杯,我还专门给他弄了一大橱柜,就这都放不下。”
“他心算也挺厉害,你给他报一长串数的加减法,他能给你秒算。”
“哦,还有,他已经都把大学数学自学完了,现在正在自学研究生的专题课。”
齐军峰:“……”
陆崇通篇胡扯,把这个莫须有的弟给吹的是牛逼哄哄,齐军峰越听越觉得,这人怎么很熟悉,就跟自己班里那年级第一似的。
陆崇一张嘴就停不下来,继续说:“老师,就物理电磁场那儿,你上课讲的我一点都听不懂,可我弟给我一讲,我就听懂了。”
齐军峰被人给无端质疑了教学能力,他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弟了,你把这个成绩保持到高考,我就谢天谢地了!”
等学校给大家讲完了期末考试的卷子,就放寒假了,只有十天时间,中间刚好过年。
从腊月的二十三开始,这个节日就已徐徐拉开了序幕。许多人家在这天就买好过年时所需的物品。
陆崇和宁柏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大年三十晚上这天,宁柏和陆崇给房子外贴上了春联,玻璃上糊上了窗花,严婉铃做了一大桌子的饭,三个人守着电视,过了个团圆年。
严婉铃最近被提升成了店长,工资也随着水涨船高,初一这天,她给两个孩子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
等到假期结束,宁柏和陆崇再回学校的时候,天气逐渐回暖。
窗外的枝头上冒了点新绿,大雁也从南方飞了回来。
大家厚衣换薄衣。
又过了一个多月,学校结束了三模考试,陆崇已经能把分数稳定在五百分左右了。
宋承明不禁感慨:“我们这群人里,竟然有人给逆袭了,再加上那张京大的录取通知书,陆哥这下妥妥的进名校。”
胡维也挺羡慕:“这真是陆崇遇见柏哥了,要不然这会儿,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网吧打游戏。”
也托宁柏的福,这学期宁柏给陆崇补课的时候,没少叫宋承明和胡维,现在这两人的模考成绩也能够的上三本线。
在临近高考的前两周,很多人都报了学校外面的突击班,有人陆陆续续的搬书离校,教室里空了一大片。
这天中午,宁柏回到宿舍午休,看见周祁鹤也在整理书。
宁柏随口问了句:“你也报了突击班,准备离校吗?”
周祁鹤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不,我申请的美国的学校,那边已经给了offer,我后天的飞机。”
宁柏怔住。
他跟周祁鹤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太差,自从上次时延出事被劝退后,他就对自己不冷不热。
原本宁柏还以为,等高考完了,周祁鹤再申请学校出国,但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快。
宁柏一时间五味陈杂:“那祝你一路顺风。”
周祁鹤站起身,伸手摸了摸时延的床铺,怀念似的,可却夹着一丝不甘:“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和陆崇的,那天晚上出了那事,为什么你能好好的留在灿高,而时延是被劝退的那个。”
宁柏沉默。
他也只能说,天意弄人。
周祁鹤笑了下,半晌才道:“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也祝你以后一帆风顺。”
宁柏轻“嗯”了声。
周祁鹤把有用的书给收拾进了行李箱,在桌子上留了一堆不用的课本:“这些书我就扔在这儿了,到时候有阿姨来收书,你帮我给一下。”
宁柏说:“好。”
周祁鹤站在门口,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宿舍,视线一直放在时延的床位上。
最后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他转身,拉着行李箱头也没回。
宿舍的窗户大开着,有风将周祁鹤下铺的书桌扫过,遗弃掉的语文书被吹的簌簌作响,最后停在了一页上。
是《孔雀东南飞》。
标题下面的黑色水笔字迹隽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九十八章查宿
宁柏听见风声,走过去看了一眼,瞥见这一行字,不禁陷入沉思。
原本以为周祁鹤是为了求学而出国,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几乎可以重新进行定义,委曲却求不得全。
他只是找个借口。
离开,而已。
宁柏默默替周祁鹤将书桌上的书给收拾整齐,这才从柜子里取出Omega抑制剂,在后脖颈处喷了喷,这一瓶就快要用完了,宁柏一不做二不休,将最后一点捯饬完,把空瓶子塞进已经快要满了的垃圾袋里。
随后他将垃圾袋给提到了楼下,扔进垃圾桶里。
宁柏已经这么做过许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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