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隐则是满心慌乱,他怕朗琢玉当面让他滚蛋,这不更尴尬了吗?
还好,朗琢玉没有连隐想象的那样变态,他对张叔打过招呼,说:“我把她带进去了。”
然后对连隐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连隐心中一喜,进去之前还不忘回头对张叔傲娇地“哼”了一声。
走进片场,连隐就跟在朗琢玉身后半步,身边剧组的人来来往往,见到朗琢玉都会打招呼,看来他在剧组地位还不低。
有个和朗琢玉比较熟悉的副导演还多问了一句,问跟在他身后的这位美女是谁。
连隐还没来得及宣称自己“女朋友”的身份,就听到朗琢玉非常字正腔圆地回答:“一个朋友而已,带她来片场玩玩儿。”
副导演点点头笑着离开了,连隐却眼珠一转,找到了待会儿生气的理由。
朗琢玉带着连隐来到自己的休息室,把人领进去后,刚转身,就呆住了。
因为他看到连隐正耷拉着脑袋,时不时抽抽两下,嗓子里还发出了哭声。
“你怎么了?”朗琢玉感到无措。
连隐不敢抬头——因为还没有哭出眼泪。他垂着头,语气十足伤心:“为什么,为什么你跟别人说我们只是朋友?”
听了这话,朗琢玉困惑不已,差点就反问他,不然呢?
但朗琢玉还是没忍心,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才见过一面,加上这次才两面,当然是朋友关系。”
结果连隐更伤心了,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抽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讨厌我?”
“这……”朗琢玉不知如何应对。
连隐终于抬起头——因为眼泪憋出来了。他穿着高跟鞋,比朗琢玉矮了一点点,微微仰首,质问:“我们是相亲对象的关系,相亲的目的是结婚,相亲见面之后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们难道不该就以结婚为目的开始交往了吗?”
见到连隐发红的眼眶与流转欲滴的泪水,朗琢玉才真的乱了阵脚。
他拉着连隐的手臂,带着人坐到沙发上,抽出几张纸递给连隐,无奈道:“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不是讨厌你……”
“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啊。”连隐立刻打蛇上棍。
朗琢玉一愣,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否定道:“不,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们不应该是那种关系……”
“你好奇怪,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要做我男朋友?”连隐把纸巾拿在手上,不敢擦眼泪,因为怕擦了就挤不出来了。
朗琢玉不太会应付这种胡搅蛮缠,他只能非常直接地说:“我不喜欢你。”
啪嗒。
一滴眼泪滑落,顺着朗琢玉刚落下的话音,重重地砸在连隐的手背上。
两个人都看到了这滴眼泪,不得不承认这泪滴来的时机太好了,即便是要求最严苛的导演来看,都会对这滴眼泪的戏剧张力赞不绝口。
所以朗琢玉当场就傻了,连隐也有些发愣,思绪不由得飘远:原来我还有演戏的天赋!
“你先擦擦眼泪吧。”朗琢玉别开眼神,不忍心再看。
情绪氛围渲染到了,连隐只好不舍地将眼泪擦去,然后继续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昨天晚上也是,我明明不舒服,你也不关心我。我胃好痛,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人给我做点热热的东西吃。”
果然,昨晚的那个“哦”,就是生气的意思。朗琢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童小姐。”朗琢玉斟酌着,选择了一个有礼但生疏的称呼,表达自己的拒绝之意。
连隐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似乎对他这样称呼自己而感到意外与心寒。
那双眼睛让朗琢玉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用过类似的眼神默然地看着自己。他顿时感觉心里一揪,拒绝的话到嘴边,生生变了副模样。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这回轮到连隐措手不及了。
本来从进房间开始,一切的剧情都在他的计算之内。他这招叫做逼迫,到工作的地方,逼一个才见过一次的男人承认和自己的关系,只要这个男人不是暗恋自己多年,肯定会又烦又急,然后矢口否认。
最好的结果是直接把自己撵出去。
之前连隐觉得被打发滚蛋很尴尬,是因为当时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最好就是朗琢玉气急败坏把自己撵出去,这样别人既不知道自己是被撵走的,自己也可以摆脱这个糟心的兼职。
本来刚才朗琢玉的否认就是很好的开头,连隐只需要继续再表现得烦人一点,就能被赶走了。
现在朗琢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会“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好考虑的啊!我都追到你上班的地方来无理取闹了耶,你难道不觉得我讨厌吗?你难道不想把我打出去吗?
连隐心情复杂,实在搞不懂朗琢玉的脑回路,所以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朗琢玉也不想再应付麻烦的连隐,他站起身,对连隐道:“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坐会儿,冷静一下吧。”
说完,他推门离开。
连隐被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他立刻换上了困惑的表情,捧着脸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独处的缘故?
难道必须要在所有人面前撒泼打滚才能有最佳效果,才能让朗琢玉直接把自己踢出去?
连隐纠结了,他有点拉不下脸。但他又不想把这件事继续拖下去了。
朗琢玉到走廊窗台上倚着,长出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连隐会到片场来找自己。现在他对母亲介绍时候的话已深信不疑,对方确实非常非常喜欢自己,喜欢到连体面都不要了。
朗琢玉本来不是个心软的人,既然连隐的存在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工作与生活,那之前打算的顾全对方心情和面子,都可以不再考虑,毕竟朗琢玉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可现在,他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什么伤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快四年没见的学生,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自己都不舍得再去让人难过。
其实说起那个学生,朗琢玉差点都没有印象了。他虽然只带了一届学生,但教过的学生起码有上百人,这几年他远离学校,也不曾回想过教书那段时间的事。
如果不是现在再遇到这么相像的人,朗琢玉可能要到老了回忆人生的时候,才能想起来自己那一届学生里,有一个叫连隐的男生,一个成绩很好,但结果却令人唏嘘的学生。
朗琢玉透过半开着的门,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连隐,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静心地观察连隐的长相。
然后,他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对,这两个人太像了,即便是表姐,也像得过了头。
作者有话说:
再次申明,朗老师和连连在高中时期的关系仅限于师生,连连没有喜欢朗老师,朗老师也没有对连连有任何感觉。
朗老师会对连连有愧疚,是其他原因,而不是感情方面的,以后会解释。
第10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偏执病娇?
朗琢玉按捺住心中的不解,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毕竟上一次见到连隐已经是四年多以前,何况高中时期,朗琢玉也没有仔细观察过连隐长什么样子。
两人既然是亲戚,长得像也不算奇怪。
更何况一个是女孩子,一个是男生。
朗琢玉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连隐烦得魔怔了。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刘大伟走了过来,跟朗琢玉说那个在别的剧组受伤的小鲜肉还想多请几天假。
朗琢玉从私人情绪中抽身出来,不满地蹙眉:“我记得他只是皮外伤。”
刘大伟无奈地摇摇头:“估计是不想演了吧,我们剧组给演员的片酬不算高,哪有电视剧赚钱?”
这部电影对成本的控制比较严格,因为追求品质,把预算大头花在了取景与服化道等硬件设施,演员片酬虽然不低,但算不上丰厚,若不是因为朗琢玉这两年风头正劲,加上温亭等主演有自己的考量,根本请不到这么大牌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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