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成这样,”谢时屿俯身跟他碰了下额头,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发烧,吃药了么?”
江阮点头,他刚才醒来就吃了,然后才又钻回谢时屿怀里睡觉。
“待会儿还去不去片场?”谢时屿又给他量了下.体温。
江阮接下来半个月要拍的几场戏,就是邵雪君被夜校和钢厂辞退,离开这个镇子后,祝春风从1969年到1979年,这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
还没有开始劳.改,他需要比之前稍微再清瘦一点,但是不能减重太多,否则后期就没办法拍对比了。
张树留给他最多一周时间减重,这一周,除了减重之外,就是补拍一些前面缺漏、或者不足的片段。
江阮想了想,脑袋歪到他肩上,“应该没事,还是去吧。”
祝家班在电影中的戏份也比较多,江阮连拍的三场大戏换成任何演员都一样要精疲力竭,导演就给他放了会儿假,这一两天时间,张树在剧组准备集中将祝家班在文.革时期的这部分戏拍一拍。
谢时屿跟酒店订了餐,让待会儿送上来,他坐在床边打电话,只随便套了条运动裤,没穿上衣。
才挂掉,掌心滚烫的一双手就从身后搂住他脖子,江阮膝盖撑着床,下巴搭到他肩头,整个人肉贴肉地趴在他背上,谢时屿侧过手一摸,昨晚他帮江阮脱掉了那条旗袍,江阮底下什么都没穿。
现在也是,光.溜.溜的,就裹了条被子。
谢时屿拉过他手腕亲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燕宁?”江阮亲他耳朵,手也不听话,往他腰.腹紧实的肌肉上摸,小声问他。
谢时屿磨了下齿冠,笑笑:“不回,等你这边杀青,再一起走。”
他跟江阮应该是同一天杀青,如果江阮不需要留下来补拍,或者补录一些配音的话。
“哦。”江阮问完就不做声了,但还在他身上趴着,不愿意下去。
谢时屿失笑,回过头跟他蹭了下鼻尖,握紧他手腕,低声问道:“宝贝儿,你是不是想做了?”
江阮再怎么黏人撒娇,也没这样过。
知道江阮过段时间要拍劳.改的戏,虽然加起来只有三场,一周之内大概就能拍完,但还是舍不得折腾他。
江阮拍部戏伤筋动骨的,当时拍《复读生》,他就感觉到了,想好了要再追江阮的时候,又去搜了很多他以前的戏和采访看,江阮向来很难出戏。
批.斗游.街没打倒祝春风,劳.改却彻底将他的肉.体摧毁了,精神也遭受重创,电影里没明说,可他应该是重度抑郁了好几年……那个年代许多人的症结,尽管当时不会有人觉得这是病,直到他遇到新男友。
拍戏已经够折磨,谢时屿想让他多睡会儿觉。
江阮有点害臊,下巴磕在他肩上,红着脸嗯了一下,然后又想起来他还在发烧,谢时屿肯定不愿意碰他,就又小声贴紧他耳根说:“我浑身都好热,你进来……也会感觉到吗?”
谢时屿不太舍得,奈何江阮缠着他不放,恋恋不舍地蹭他。
“……”谢时屿搂着他压在床上,江阮还冲他笑,伸手去抱他脖子,眼睫漂亮柔软,嘴唇抿得湿红,一开一合咬字甜润地说个不停,谢时屿被他哄得晕头转向,听见江阮说爱他,想要他。
实在忍无可忍,谢时屿被他小声咿咿呀呀念得浑身燥热,脖颈青筋浮起,低头堵住了他的嘴。
江阮还没被谢时屿这么小心地对待过,温柔到极点,他习惯了谢时屿对他凶狠,分不清是想亲他,还是想掐死他,没想到这样竟然也挺舒服。
恰好过了一个多小时,酒店订的餐也送上来了,谢时屿抱着他去冲了下澡,然后吃饭。
江阮出了一身薄汗反而觉得好受一点。
等到下午,他睡午觉醒来,被谢时屿搂着舔了一会儿嘴巴,突然想起点什么,推了下谢时屿的肩膀,抬起头,讪讪地说:“……哥,我得去片场,还有几个镜头得补。”
他说完,拢了一下衣襟,顿时脸颊一红,胸.前蹭到衣料有点刺痛,但还好,咬得不重,适应一下就没感觉了,然后提起裤子就想走。
“……”
谢时屿深呼吸了一瞬,有种熟悉的被嫖了的感觉,揽着他的腰把他搂回床上,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去捡起衬衫,江阮还小声催他快一点。
谢时屿差点被气笑了,他跟江阮上.床,其实话不怎么多,稍微说那么几句荤.话,就是怕江阮紧张,不想弄疼他,抱他的时候就只是低声叫他阮阮,要么宝贝,哄他开心。
但江阮,要是真的存心勾引他,浪的时候没人能比他更浪,使劲搂着他的脖子,眼尾泛红望着他,一双眼眸湿透,像要把人吞进去,什么情话都能说得出口。
等到下了床就再也问不出来一句了,提起裤子不认人。
谢时屿开车带他去片场,这段时间他在的时候,就不怎么叫助理过来,江阮脸皮薄,有人在就不怎么搭理他。
上车之后,才系上安全带,谢时屿听到手机突然在响,拿起来瞥了一眼。
“???”
江阮转给他三千块钱。
谢时屿舔了下牙尖,眼眸微沉,扭头状似随意地问江阮:“江老师,刚才没弄疼你吧?”
“嗯?”江阮迷茫抬头,被他一问,突然想起谢时屿亲吻他的温度,脸颊瞬间红透,呐呐地说:“没……没觉得疼。”
“那……这次还算满意?”谢时屿发动了车,又问。
江阮更迷茫了,忖度着,谨慎、小心翼翼,极其有求生欲地说:“很……很舒服,跟以前……比以前还舒服。”说完,觑着谢时屿的脸色,不像生气,也想不通他干嘛突然生气,就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要是不咬我就更好了。”
“既然满意,”等路灯,谢时屿先点了下收款,然后眼神冷淡,语气却有点咬牙切齿,接着说,“我下.海也不至于三千起步吧?“
江阮彻底迷糊。
他听见谢时屿的收款提示音,盯着那个三千块,电光火石间,突然想通,脸红到快要冒烟,“你说什么啊,你不是晚上要跟朋友去吃饭吗?我就是给你一点饭钱……”
“是么,”谢时屿瞥他一眼,“睡完我,跑得那么快,我还以为嫖.资呢。”
江阮突然垂下眼睫不说话了。
等车停到了片场外,谢时屿捏了把他脸蛋,失笑:“跟你闹着玩的,怎么还不理我了?”
说完,他下车替江阮拉开车门,待在一旁,等江阮下来,伸手搂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低笑说:“你想嫖我,还不是随叫随到。”
江阮小声哼唧,又被谢时屿揉了脸。
下午他们补拍的镜头,是从第一场戏到现在,张树觉得还有遗憾,可以更完整的。
先是卲雪君和祝春风热恋时,待在教师宿舍亲昵的几个镜头。
这个拍起来很简单,张树想要重拍,只是觉得还不够腻.歪,毕竟这段是一场淋漓的情.事过后。同.志.片的情.欲和色.欲往往勾勒得浓墨重彩,冲突之下,感情的混沌也更加鲜明。
江阮穿了谢时屿在戏里的长裤,宽松肥大,完全不合身,挂在胯.骨上摇晃,他去洗梨子,谢时屿从身后一把勒紧他的腰,江阮撞到他身上,仰起颈子很低地喘了一声。
“洗什么呢?”谢时屿指尖勾着他腰后的松紧带,一点点扯远,然后突然撒手,又弹到他腰上,皮肤白皙,弹出一片红印。
江阮回过头,拿水淋淋的手去捧他的脸,凭借谢时屿搂在他腰间的手支撑,才不至于摔倒。
他笑起来卧蚕漂亮,去亲恋人的嘴唇,问他,“洗梨子,老师,你吃么?”
“卡!”
这条一次过,张树觉得比之前要好多了,突然之间酝酿出了暧.昧感。
紧接着就是江阮一个人的补拍镜头,他拍到天黑,却发现谢时屿还没走,在等他。
“你还没去吃饭么?”江阮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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