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洗的,江别故可能不太想让容错看到了,容错也知道,便在他睁开眼之后嘱咐了他两句:
“我就在外面,别勉强,有事一定要喊我。”
江别故点点头。
“我浴巾放在这里了,你洗完就直接盖上就好,喊一声我就进来。”容错笑着说:“我不看。”
江别故又点点头,容错这才出去了。
容错其实很担心江别故一个人在里面洗澡,纵然出了院,可或许是在医院里的那次测试影响了他,所以他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太好,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容错也不好略显强势的逗他,怕他更不舒服。
不敢离开,就贴着门站着,生怕错过一丁点的声音,但好在没什么事儿,江别故在里面洗完了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容错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毕竟江别故口中‘容错’的发音听不出来一点的不同,就和之前未有语言障碍的时候一样。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受,让容错觉得欣喜也满足。
容错推开门走进去,却并没有立刻抱江别故出来,小心翼翼的帮他围好了浴巾,又蹲下身解开了腿上的保鲜膜,湿了毛巾将腿部受伤部位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遍。
之后去淋浴间外面的柜子里取了吹风机,在浴室里帮他吹干了头发,做完这一切之后容错才将他抱了出来,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去衣柜拿了内裤和家居服,没等江别故拒绝和尴尬,容错直接在被子下帮他穿上了,然后扯出了浴巾,为他穿上了家居服。
“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容错问他。
或许是洗了澡的缘故,江别故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没回答容错的这个问题,视线倒是在容错身上扫了一圈。
帮江别故洗澡他难免的湿了身,此时衣服都湿了大半,贴着肌肤,看着就不是很舒服。
江别故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示意他去洗洗。
“好。”容错说:“我很快回来。”
江别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容错拿着浴巾离开的时候他的视线扫了容错一眼,特殊部位。
容错看到了,也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他没什么反应。
虽然他喜欢江别故,喜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江别故这样的状态让容错觉得自己有反应是一件近乎猪狗不如的事儿,更何况他要是这次有了什么被江别故发现了,之后江别故怕是更会拒绝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容错也控制着没让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信誓旦旦的他却在只有自己的浴室里,看着那把江别故刚才坐过的椅子,打脸了。
第64章
容错在用凉水和用手之间犹豫了几秒钟, 选择了后者。
继而速战速决了,快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想什么限制级的画面,虽然男人不能说快, 但江别故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躺着, 他在这边肖想着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
可若不解决,他这么一直在江别故的身边待着,怕是时不时的就要有状态, 与其到时候尴尬, 还不如现在弄出来。
解决完了冷静下来的时候, 容错觉得自己在一方面想通了之后还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第一次想着江别故做梦的时候, 他醒来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被下药躺在床上想着江别故打手枪的那次, 清醒之后也是满满的罪恶感。
这一次, 情绪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容错单手撑着墙壁无声的笑了下, 又抬头看着这间熟悉的浴室, 这是他曾经生活了六年的房间, 如今又重新站回这个位置, 竟意外的平静, 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离开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回来,如今回来了, 别管是什么样的方式,容错都不会再离开。
兜兜转转了一年, 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不同的是,这一次容错不会再遮遮掩掩,他喜欢江别故, 也想得到他。
洗了澡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忘记带衣服了,更悲剧的是就算出去,衣柜里也没有自己的衣服了,背来的背包里倒是有,可都是在医院里穿过还没洗的。
只是继续留在浴室里也不是一回事儿,没人能给他送衣服来,他现在希望江别故睡了,又或者说是闭着眼睛的,但希望是好的,现实却是戏剧性的,江别故不仅没睡,甚至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侧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容错身上只有一件浴巾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一些诧异的神色。
容错没觉得尴尬,但有些担心江别故会想太多,开口:
“我忘记拿衣服了。”
江别故淡淡笑了下,看了一眼衣柜,示意他去穿,可容错并没有立刻动,问江别故:
“能穿你的吗?这边没有我衣服了,我包里的都是脏衣服。”
没什么不行的,只是穿个衣服而已,江别故淡淡点了个头,容错便走过去打开了衣柜。
房间是丁程整理的,或许是为了方便,把楼上江别故衣帽间里的家居服都拿了下来放在了柜子里,还有内裤。
容错没干净的衣服,自然贴身衣服也是没有的,询问江别故的话,或许他不会拒绝,可容错觉得自己怕是穿上就要升旗,想想还是不敢冒险,便直接挂了空裆。
其实江别故知道容错站在衣柜前在犹豫什么,但他还是没开口,不想说话是一回事,另一回事也是真的觉得不合适。
好在容错没有询问自己的意思,直接拿了一套家居服,去卫生间换上了。
江别故靠坐在床头的位置,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想自己和容错之间,他一直都在刻意的保持距离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以至于这半个月下来,他和容错的关系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越来越亲密了。
是因为自己近乎半个残废的状态吧,很多事情都是避免不了的,身体近了,关系的亲近是避无可避的,可就连他都能感受到这样的变化,容错怕是更深陷其中。
应该要说明白的,可怎么说?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都已经说明白了,而现在就算想说,自己怕是也说不出什么了。
更何况,这次自己出车祸的事情之后,容错对于自己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当然知道容错对自己从来没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也没有让自己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可是容错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不一样了,江别故甚至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好了起来,又或者说没有语言障碍,容错或许早就展开了行动也说不定。
只是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明明知道这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明明知道等不到一个结果,为什么还要尝试?不是学金融的吗?怎么连这样的成本都算不明白。
其实算不明白的又何止容错一个,他不是也守着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等了多年吗?
如果容错只是弟弟,该多好。
如果自己没有发现,容错也未曾动心,该多好。
容错换了衣服出来之后江别故还没有睡,也不是非睡不可,但容错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无聊:
“不睡的话我把电脑拿来给你?”
江别故点了点头,容错便去拿来了电脑,架了床桌,又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高度,确定没问题才抱着脏衣服去了洗衣房。
丁程回来的时候容错刚从洗衣房里出来,见到他穿着江别故的衣服笑了笑没说什么,容错也没解释,接过了他手中的食材去了厨房,丁程拎着剩下的跟过去:
“豆芽要从徐总那里接回来吗?”
江别故车祸的第二天丁程就将豆芽送到了徐宴清那里,期间自己也没有时间去看它,如今江别故回来豆芽也确实该回来了,徐宴清也忙,总放在他那里不是一回事儿。
“宴清哥说晚上要过来看看,我等下跟他说让他把豆芽带过来吧,你不用特意去一趟了。”
“行。”
丁程还要去公司,没待一会儿就离开了,容错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时不时会去房间里看一眼江别故,每一次江别故都会发现他的到来,会抬头看他,虽然不说话,却也会给他一个放心的笑意。
午饭做的不复杂,但也都是对江别故的恢复有帮助的食材,陪着江别故吃完饭,容错撤了床桌,去厨房洗碗,等再回来房间的时候江别故已经靠在床头的位置昏昏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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