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是提前过来的,看到他们来了便和徐宴清起身相迎,跟同学们打了招呼,又笑着将老师请去了另一处:
“咱们分开来,也让孩子们都自在一些。”
老师们今天不是来上课的,也是来放松的,自然不会拒绝,只提醒了同学们注意安全便跟着江别故去了另一处。
徐宴清作为山庄的主人,走到容错身边:
“山庄里没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地盘,随便疯,随便玩,玩累了旁边已经开好了房间,让服务人员带你们过去休息就好,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众人一阵欢呼,徐宴清也不多打扰他们,拍拍容错的肩膀就走了,将这一处让给他们。
自高中以来,不管是家长给的压力,还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压力,总是难得有轻松的时候,过了这一次轻松,就要全面备战高考了,他们好像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一年之内的最后一次疯狂了,都很放得开。
拍照的拍照,玩游戏的玩游戏,吃东西的吃东西,撸豆芽的撸豆芽,整个庄园里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江别故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悄悄过来看过一眼,但发现他们很是畅快。
容错也有点让他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以容错的性格很难有什么朋友,可此时看着他坐在一群同龄人中说说笑笑,才发现原来容错也有自己没看过的一面。
挺好的。
从上午到傍晚,庄园里的笑声就没有断过,但再快乐的时光也有散场的时候,看着他们一脸没玩够的模样,徐宴清大方开口:
“先回去好好迎接高考吧,等你们高考结束,这里会为你们闭园三天,让你们好好疯一场。”
众人一片欢呼后登上离开的大巴,整个庄园也安静了下来。
江别故他们都喝了酒,今天便没打算回去,可时间尚早,夕阳下的庄园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江别故便和徐宴清坐在了河边的藤椅上,懒得再动。
豆芽疯了一整天,此时也累了,躺在江别故的脚边,舒服的睡觉。
徐宴清又拿了两瓶酒过来放在桌面上:“再喝点?”
江别故其实已经喝了不少,没让老师们多喝,他自己倒是陪了不少,此时也不是很介意再多这么一瓶,便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容错不知道去了哪里,从送完同学之后就没见到他,但江别故也并不担心,总不可能是丢了。
不得不说,徐宴清这个山庄到真的是山清水秀,让人心情愉悦,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看着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溪流都觉得轻松。
偶尔有风吹过来,难得的爽快。
江别故完全一副享受的模样在闭目养神,徐宴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桌子下踢了踢他的脚,江别故睁开眼看过来,眼神带了点不满,像是在责怪他扰了自己的清梦。
徐宴清失笑:“困就回房间里睡,喝了酒就别吹风了。”
“太早了,半夜醒来会睡不着。”江别故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你的人给我冲杯咖啡吧,酒就算了。”
徐宴清点点头,随手叫了一个不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服务生,嘱咐了两声。
“听老师的话,容错是选择了金融?”徐宴清看着江别故:“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他喜欢物理的吗?我还以为他以后会当个科学家。”
江别故捏了捏眉心:
“他说是考虑到以后就业问题,可我不信。”
“你担心他是为了你?”
“不是担心。”江别故纠正他的话:“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容错这两年你没觉得成熟的太快了吗?连我都不是很明白他这么着急是为什么。”
徐宴清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
江别故不是很认可的看着他,却没说什么。
“你别这么看着我。”徐宴清笑了下:“我说的是站在我的立场看待这件事,容错学金融,总不是为了和你为敌的,将来也能在最大限度上帮你,这是我乐见其成的事情。”
徐宴清静默几秒:“我对容错好,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好,这世界好人多了,你见我对哪个像个散财童子一样的有事没事的就发红包的?是因为他陪着你,我才对他好,我想象不到如果这五年里没有容错在你身边,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江别故看他一眼,闭上了眼睛,就在徐宴清以为江别故不回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他却轻声说了句:
“在你们所有人看来,他存在的意义好像只有陪我,但在我这里,他是我弟弟。”
容错回来的时候江别故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风还是酒劲儿上来了,意识明显有些不清醒了,徐宴清倒是还清醒着,只是站在河边打电话,完全没理会这边。
“宴清哥。”容错喊了声,徐宴清看过来,容错便给了他一个自己要带江别故先回房间的信号。
徐宴清点了点头,让他随便。
容错拍了拍江别故的肩膀:“哥?”
江别故至少过了五六秒的时间才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也是聚焦了一会儿才落在了容错的脸上。
“能看清我说话吗?”容错问他。
江别故没回应,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容错也没有再叫他,将桌子稍稍推开,在他面前蹲下身来,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起身背起了他。
江别故在容错背起他失重的那一刻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容错的背上,拍拍他的肩膀想要说什么的,却又闭上了眼睛。
其实江别故醉酒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喝再多也会坚持到躺回床上,现在这样可能是因为周遭都是信任的人,便卸下了防备,由着容错一步步的背着他,将他背回了房间,放在了床铺上。
小心翼翼的为他脱了鞋,盖了被子,调好了空调的温度,本想着去厨房为他做碗醒酒汤,却不想还未离开,江别故就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哥?”容错喊了声。
江别故像是没看到,蹙起了眉头,容错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就已经掀开被子起身跑向了厕所。
厕所里,江别故吐的昏天暗地,容错一直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的帮他拍拍后背,递水过去。
后来江别故终于止了吐,摇摇晃晃的走到洗手台去漱口,容错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
“以后再也不让你喝酒了。”
容错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别故刚好抬头,看到他的唇形,却没看清,吐了口中的水,问他:“你说什么?”
容错没理会这一句,毕竟江别故连看都没看他,即使说了也不可能被他看到,他安静的在一旁守着他,护着他,在江别故洗漱完的时候准备搀扶着他回床上。
可江别故拒绝了他的搀扶:
“不用,我自己走。”
容错不会跟他争这个,反正只要确保他不会摔倒就好。
醉是真的醉了,但是脚步却也很稳,这或许跟江别故常年在外需要保持形象有关,所以即便意识不怎么清醒,却还是保持着让人看不出来丝毫破绽的仪态。
江别故重新在床上躺下之后,容错还是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打算下楼给他煮碗醒酒汤。
豆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正趴在床尾的位置看着床上的江别故,容错看着他:
“有事去喊我,听到了吗?”
豆芽叫了声,趴下了。
容错放心的下楼煮汤,差不多煮好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容错急忙上楼去看,却发现原本在床上躺着江别故却不见了踪影。
倒是洗手间里传来了水声,豆芽也在门口的位置蹲着。
如果容错不是那么担心江别故的话,他一定能分辨的出洗手间里的水声是洗澡才会有的声音,而不是别的。
可他太担心江别故了,担心他再吐,担心他有不舒服,或者发生危险,所以忽略了床上江别故脱下来的衣服,忽略了豆芽由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发出江别故有危险的讯号,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别故正站在淋浴间洗澡,单手撑着墙壁,低头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头顶上浇下来的热水砸在他身上,又顺着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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