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晖的手在柏繁的发间游走,盯着他红润的唇,突然发问:“和我之外的人接过吻吗?”
没有。
在柏繁的认知中,他多半到了三十岁还是处男。胥晖是个意外,胥晖是他的天命Alpha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但他不想回答,他能够预料到如果他说没有,胥晖会多么得意。
胥晖没有得到回复,不依不饶:“拍吻戏的时候,你和蒋光勋是借位吗?”
柏繁故意说:“借位多不专业啊。”
胥晖果然很在意:“真的亲了?”
胥晖:“怎么亲的啊?”
胥晖:“借位不行吗,我觉得要多考虑一下未成年观众。”
“……”柏繁其实是骗他的,“你这么好奇,那我给你描述一遍?”
“我不想听。”胥晖抿嘴,他一边觉得演员真身拍吻戏很正常,吻戏是情感偶像剧里很重要的一部分,一边又忍不住多想,“你和他关系是不是很好?”
柏繁:“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柏繁虽然性子冷淡又慢热,但并不是完全不懂交际。他和蒋光勋在剧组朝夕相处三个月左右,沟通还算愉快。
“他在微博发了你们的合照。”胥晖很是计较,“你和我都没有合照。”
“怎么没有?”柏繁一只手钻进被窝去找手机,翻出《风云台》官方微博发的照片,摆在胥晖面前,“这不是吗?”
胥晖:“这是剧照,不能算。”
“我们没有合照也正常。”柏繁想了想,“我俩在一起不都在床上吗。”
胥晖没有反驳,但他有点不高兴,具体表现就是拉开距离,穿上睡衣睡裤去阳台抽了根烟。
一根烟的时间,他很快就和自己的情绪和解了。几张照片而已,他不稀罕。柏繁后颈还有他的标记呢。
他回到床上,又贴到柏繁身边。柏繁轻轻推他:“有烟味。”
胥晖鼻子动了动:“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柏繁瞪了他一眼,胥晖投降,“行,我再去阳台散散味。”
胥晖在阳台没闲着,打电话给盛黎关心一下情况。盛黎那边很闹,他说他在酒吧。
“你躲左池躲酒吧去了?”
“他给你也打电话了?”盛黎说,“谁躲他了。他非要和我结婚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是不知道我父亲的态度,他以前就让我和左池多来往,现在就差把我打包送到左家去了。我这是在表明我的态度,就算和他结了婚,我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让他最好知难而退。”
“你真对左池一点意思都没有?”左池分化成Omega这件事当时在他们学校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左池谈过好几次恋爱,对方不是Omega学长就是白净纤瘦又好看的男生。而且左池口口声声说他母亲怀他的时候做过检测,检测结果指明他会分化为Alpha。
胥晖记得那段时间左池情绪低落,盛黎主动去安慰他逗他乐,终于把左池逗笑后,他自己傻了。
“晖仔,有没有觉得左池分化之后更漂亮了?”
“是吗?”
“真的,他刚刚对我笑的时候……我去洗脸清醒一下,可能学习得魔怔了,不太正常。”
盛黎把左池定位为朋友,他觉得Alpha和Omega的相互吸引是短暂的,但朋友是一辈子的。所以听他父亲说让他和左池结婚,他想左池一定不会答应这荒谬的联姻。
哪想他猜错了。
酒吧人声嘈杂,似乎是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话,盛黎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刚刚问我什么?”
胥晖:“没什么,傻逼。”
“没事骂人干嘛。”盛黎说,“你不是在剧组吗?拍完了?那过来玩啊。”
“没拍完,不在剧组,没闲心玩。”胥晖看了眼时间,觉得烟味散得差不多了,“不和你聊了。”
“等会……”盛黎还想问左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电话就被果断地掐断了。
“好冷啊。”胥晖坐回床边,把脑袋探到柏繁跟前,“你闻闻还有没有味道。”
烟草味被风吹散,柏繁一呼吸,闻到的只有松柏香。
方才平静下去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舔了舔唇:“你还有一半的信息素没给我。”
“我又不会耍赖。”胥晖问,“你这次发情期提前了多久?”
他想他有三天的假,如果有多出来的时间,他们可以一起去看个电影或者去俱乐部玩射击游戏。柏繁不是说他俩在一起的时间都在床上吗,那不妨改变试试。
柏繁说:“今天早上察觉到的。”
胥晖愣了愣:“那你什么时候用的抑制剂?”
柏繁:“今天早上啊,我都忘了标记到了失效时间。”
胥晖皱眉,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后怕。
他之前拍戏时曾经遇到过在片场进入发情期的Omega,Omega释放出求偶的信息素,引得不少Alpha失了态,如果不是现场的几个Beta工作人员对Omega进行了隔离,后果可想而知。
他知道柏繁的发情期,计划在发情期前见一面补上临时标记,不过因为工作安排没有实现。他不能及时出现,也难怪柏繁说抑制剂比他好用。
柏繁不知道胥晖在想什么,他认真地思索着一个问题:“注入的信息素越多,是不是临时标记的有效期就会越长?”
如果生理课老师在场,一定痛心疾首。在日光灯下,柏繁的神情带着几分纯真。胥晖呼吸一滞,胸口酥痒,即使明知道答案是不会,但他乐于配合:“不如试一试?”
Alpha的犬牙再次注入Omega的后颈,松柏清香充盈着整间卧室。柏繁浑身都沾满了胥晖的味道,也许是标记的作用,又也许因为他是他的天命Alpha,柏繁不但不反感,入睡的时候反而格外安心。
发情期的后两天,柏繁都待在家里,早上背书,下午劳逸结合,做会题,再和胥晖打会游戏。有时候他上瘾了,胥晖会没收他的手机,监督他学习。
到了晚上,他们就做爱。做到胥晖带来的避孕套都用完了,只得点外送服务让快递员送过来。
第四天,柏繁的发情期结束了,胥晖的假期还有一天,他虽然享受和柏繁待在床上,但又不满足仅仅如此,于是纠结了很久到底是去私人电影院还是去俱乐部,问柏繁什么想法,柏繁说他没有时间。
胥晖理解期末的紧迫感:“你是要复习吗?”
“不是。”柏繁说,“今天有场有意思的讲座。”
胥晖:“你们学校组织的?”
“不是,法院组织的。”柏繁从手机相册里调出讲座海报。
讲座关键词:Omega基本权益、如何预防和制止家庭暴力、AO婚姻法事务分析、AO离婚子女抚养权问题、维权途径。
胥晖:“……”
柏繁扫一眼胥晖的表情,把手机返回到主页面,有些后悔地想不该和他谈讲座。
胥晖却接过话:“我也挺感兴趣的,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柏繁像是不相信他感兴趣,像这一类敏感的话题会戳到很多Alpha的痛处。他在出门前反复确认:“如果你不认同教授讲的内容,也不能当场甩脸。”
胥晖无奈:“我不会。”
两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冬日的大衣,开车去了法院。柏繁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来听这场讲座的人还挺多,开场前十分钟,座位已经坐满。
主讲教授是位Omega,他采用案例与法条相结合的方式,多个角度对《Omega权益保护法》《反家暴法》《ABO婚姻法》相关内容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柏繁听得认真,听到重点会在手机备忘录里做笔记。
他做完一条笔记,抬眸发现胥晖在看他:“嗯?”
胥晖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柏繁小声说:“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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