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挤上了江了了他们那辆越野车。
“操。”段非凡感叹了一句,打开车门上了车。
“你看我了吗?”江阔坐进副驾问了一句。
“看了,”段非凡说,“我每个人都看了不止一眼,来回扫射,扫你的时间最长而已……你看我了吗?”
“我主要是也没什么事儿可干,”江阔说,“看你解闷儿。”
段非凡笑着啧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累吗?”江阔问。
“还行吧,”段非凡说,“他们比较累吧,我就搬搬东西帮着举举架子之类的。”
“我什么都没干都有点儿累。”江阔说。
“你那是习惯性累,见着身边那十个熟人之外的人就算重大劳作,”段非凡说,“还让你开口说话那简直当场能累死。”
“损不损。”江阔笑了起来。
“其实江了了跟你差不多性格吧,”段非凡说,“不太爱搭理人,一个人出门旅游什么的。”
“嗯,”江阔点点头,“但是她朋友比我多,比我会跟人相处。”
“她……”段非凡不是太确定这个问题能不能问,但跟江总有了这次“交易”之后,他下意识地想要更多了解江阔身边的人。
“嗯?”江阔转过头看着他。
“她是不是有些心理问题?”段非凡问。
“是,”江阔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抗拒,很自然地回答了,“抑郁,初中的时候应该就挺严重了,但她性格一直挺独立的,有什么事儿也不爱说,所以我们都没发现,她大发作的时候才知道,江总差点儿要上吊,这几年一直时好时坏的。”
“啊……”段非凡看着面前的车,轻轻叹了口气,“是这样。”
“说到江总上吊……他给你转钱了没?”江阔问。
“江总没上吊,”段非凡摸出手机,趁着红灯的时候解锁看了看,“我今天都没怎么顾得上看手机……”
段非凡手机桌面和锁屏都还是熟悉的照片,江阔一眼看到,瞬间还能想起来在酒店对段非凡刑讯逼供的场面。
说不上来的滋味,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些许陌生感。
而现在回想起当时那种兴奋和开心时,莫名感觉到了隐隐不安,江阔不知道这是当时就被忽略了的感受,还是因为走到了今天回过头时才会为当时的自己担忧。
“是不是有点儿……”段非凡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过于财大气粗了?”
江阔看了一眼屏幕,江总给段非凡转了五万劳务费。
“差不多,”江阔啧了一声,“他为了让大炮在这边儿好好监视我,十几万的车也是直接给了。”
“大炮那是个长期的活儿,”段非凡说,“我这就一夜之间。”
“你想得美,一夜之间,”江阔说,“他后头肯定还会有别的事儿找你,只要能想到让你干的就会找你,给你这个钱就是让你到时拒绝不了他。”
“这么……”段非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就是这么老奸巨滑,”江阔说,“让你尝到甜头拿人手软,再感叹一句啊江总人真好,大气,够意思,以后要帮忙您说话!”
段非凡让他说乐了:“你学得挺像。”
“废话认识他这么多年了,看着他长大的,”江阔说,“老狐狸。”
段非凡笑着没再说话,江阔了解江总,他这话说得是没错,这大概就是江总的行事风格,但从段非凡的角度来说,还有一层也许只有他才清楚。
江总未必真的还有什么事儿找他,这笔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给他和江阔这个店的。
他和江阔在金钱上的投入必然不可能对等,而他这种“有点儿太好了”的人,也许会因为这一点而在关键问题上选择对江阔妥协,这是江总担心的。
啊。
江总,您看我分析得对不对。
段非凡看了江阔一眼。
“绿灯了。”江阔提醒他。
段非凡笑了笑,踩下油门跟上了前面的车。
老城区的夜市是非常热闹的,从晚饭时间开始就进入了喧闹欢乐的氛围里。
范家宝带着大家去的这个火锅店,生意好到店里坐不下,外头支的棚子都坐满了,因为范家宝是熟客,老板硬是把几桌吃得正欢的客人赶起来,在中间又挤着放进去一张桌子,在各种抱怨中大家欢乐地挤成了一团。
“跟他妈逃难碰上施粥铺一样,”范家宝说,“不过大家忍耐一下,他家这个锅底是真的好吃。”
“我觉得好有意思啊,”小猪全程举着自拍杆,“我明天要来这边开直播,太喜欢这种烟火人间了。”
范家宝立刻坐直了,像是想要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又塌回了椅背上靠着。
不知道为什么,段非凡看着他这个状态突然有点感慨,忍不住看了江阔一眼。
江阔跟他差不多是同时转头。
“怎么?”段非凡笑了。
“没。”江阔也笑了起来。
这家火锅的确很好吃,挑剔如江阔也吃得很香。
段非凡感觉自己吃得应该很撑,但为什么是应该,是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吃很多,甚至肚子都没鼓,却有种喝了起码一杯酒的感觉。
非常像是吃多了之后脑缺血的症状。
不过到大家吃完饭在夜市里到处转悠的时候,段非凡确定自己是有点儿不舒服,头晕。
毕竟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忙活了一天,早上还因为辱骂江总而受到了惊吓。
他本来想告诉江阔,但江阔看上去兴致还不错,大家有说有笑,小猪的镜头扫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躲。
于是他就没开口。
其实按照以前的习惯,他根本不会有告诉江阔的想法。
这会儿却有些矛盾,因为不想影响江阔的心情而选择不说,但却又希望江阔能注意到。
江阔,看我。
“这个珠子能串在你那个指南针牌子上当吊绳吗?”江阔转头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串透明的小珠子。
“不能。”段非凡说。
“为什么?”江阔说,“很漂亮啊,而且便宜。”
段非凡叹了口气,把他手里的珠子拿过来放了回去。
“为什么?”江阔坚持追问。
“因为它不值十块钱,”段非凡说,“而且一会儿你拿回去,你就会发现,离了那个灯,它就是一串塑料小珠子,你要真要想,去东边桥小学门口的杂货铺,一块钱一条,十块钱能配一个半彩虹。”
“靠。”江阔说。
“还需要历练啊,少爷。”段非凡笑着说。
跟着一帮人走了一会儿,江阔往他耳边凑了凑,轻声问:“段非凡,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段非凡转过头,平静地看了江阔一眼。
内心波澜壮阔。
“是不是?”江阔问。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有点儿晕。”
“没睡好吧?”江阔说。
“可能是。”段非凡说,“平时晚上没睡好,上课的时候还能补一下,今天也不上课。”
“要不……”江阔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先回去?”
“……不用不用不用,”段非凡赶紧说,这个决定是有点儿超出期待了,“溜达一会儿就能好点儿。”
“行吧,”江阔说,“一会儿要还是不舒服就说啊,后头酒吧就不去了,你打个车先回去,我来社交就行。”
“……啊?”段非凡愣了。
别啊!不!
他本来以为江阔说的先回去,是指他俩一块儿。
不过江阔留下也是应该的,江了了带着人大老远过来帮忙,昨天晚上他们就没有陪着,今天要又一块儿走了,就把人扔给范家宝,那就真的有点儿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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