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又要挨揍,结果没想到杨时屿只是皱着眉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语气不善地对靳舟道:“那条件达成,你别再插手。”
嘿,今儿这么好说话?
靳舟突然又不安分了,律师嘛,那当然是要尽量争取权益了,于是他又来了个补充条件:“一天。”
“什么?”杨时屿显然没想到靳舟这么厚脸皮,额头隐隐冒起了青筋。
“我就今天不插手。”靳舟笑了笑,“你每天都亲我一口,那我——”
说时迟那时快,靳舟的衣领突然被杨时屿揪住,等他反应过来时,杨时屿已经吻住他的嘴唇,死命地啃咬起来,没过一会儿,靳舟便感觉唇齿间充满了血腥味。
到底谁是狗啊?他愣愣地心想,不是说是甜的吗,怎么这么冲啊?
好半晌后,就在靳舟感觉嘴唇都快要被嘬烂时,杨时屿终于松开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抵一个月。”
靳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杨时屿的意图,他用拇指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迹,勾着被咬破的嘴角道:“行。”
第22章 逐出法庭
一个月的时间可太难熬了。
没过几天,靳舟便开始后悔,他也是被美色蒙住了双眼,明明亲一口只抵一天,怎么杨时屿多亲了他一阵,他就稀里糊涂地答应抵一个月了呢?
跳楼大甩卖也没见这么打折的。
靳舟有一阵子没见着杨时屿,这天下午,他准备好了汽车减配案的庭审材料,打算去法院提交。
从修车店里走出来没多久,他就发现公交车站的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一条告示,是警方悬赏十万块钱,征集筒子楼案的线索。
“怎么还没抓到凶手。”靳舟嘀咕了一句,也没有过多驻足。
来到法院,提交材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公告栏上显示杨时屿正在审理一起仿真枪案,正好此时靳舟手上也没别的事,便来到了杨时屿所在的刑庭。
杨时屿穿着法袍的样子总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不敢亵渎。
但靳舟摸着还未痊愈的嘴角,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他把杨时屿压在审判席的画面。
“安静!”杨时屿敲了下法槌,视线扫过靳舟的嘴角,微微一顿,很快便收了回去。
今天这法庭的旁听席可是相当热闹,坐了不少被告人的家属。
被告人在网络上帮人售卖仿真枪,数量达到了10支以上,由于国家对枪支的管理极为严格,若罪名成立,那被告人将面临十年起步,最高死刑的刑罚。
被告律师的辩护思路是仿真枪并非真枪,可谓是别树一帜。
本来靳舟是来看杨时屿的,结果不知不觉中就被控辩双方的对决给吸引了去。
检察官:“根据相关规定,当枪口比动能大于等于1.8焦耳/平方厘米时,一律认定为枪支,因此被告人售卖的仿真枪应当认定为枪支。”
辩护律师:“相关规定是《枪支致伤力的法庭科学鉴定判据》,该规定由公安部根据行业标准和内部文件自行制定,违反了《枪支管理法》,实际上,在其他国家……”
法庭上的人针锋相对,辩论得极为精彩,唯一影响观感的,就是被告人的家属。
每次检察官开始反驳辩护律师,家属就会在下面起哄,杨时屿不得不出声干预,让旁听席的人保持肃静。
没过一会儿,被告家属又开始起哄,杨时屿明显变得不耐烦,皱着眉头敲了敲法槌:“安静!”
等家属都闭嘴后,他看向检察官,低声询问:“还有其他认定枪支的标准吗?”
检察官小声道:“没,但以往这类案子都是依照这个标准。”
“那怎么行?”旁听席的家属又开始起哄,“我们凭什么要认你这个标准?你倒是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坐在最后排角落里的靳舟实在忍不住手痒,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简直想叫上几个兄弟,把起哄的那几个人给拖出去收拾一顿。
杨时屿敲了几下法槌,都没能让旁听席安静下来,最后他忍无可忍,猛地用力敲下法槌,提高音量道:“我说安静!!”
法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圆柱体不知从哪里出现,从审判席上嗖地飞到了被告面前。
杨时屿的动作僵住了,检察官和辩护律师也傻眼了,靳舟伸长脖子一看,好家伙,杨时屿竟然把手里的法槌给敲断了。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得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这时,一声“哈哈”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安静。
“哈哈哈哈。”靳舟捂着肚子笑得猖狂,完全顾不上注意影响,“法官敲断法槌,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喜剧天赋啊杨法官,你怎么不去参加年度喜剧大赛呢?”
旁听席上的其他人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都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检查官和律师也是抿紧了双唇,努力压抑嘴角的笑意。
于是旁听过那么多庭审的靳舟,第一次因扰乱秩序被法官逐出了法庭。
案子较为复杂,没有当庭宣判。
靳舟一直等候在庭外,见杨时屿从法庭里出来,便跟着走了过去。
往常杨时屿都是第一时间走向电梯,但这次他就那么在过道上站定,等靳舟走近后问:“怎么还没走?”
“好奇。”靳舟道,“这个案子会怎么判?”
“自己去网上看判决书。”杨时屿说完便转身要走,靳舟跟着上前一步,问道,“你现在下班吗?”
这个案子审了较久,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有事?”杨时屿停下脚步问。
“没。”靳舟笑了笑,“我来接你下班。”
“我要加班。”杨时屿淡淡地扔下一句,继续朝电梯走去。
“那我也等你。”靳舟倒也无所谓,朝着杨时屿的背影道,“别让我等太久啊。”
靳舟做好了等上半个小时的准备,结果他来到马路边上,才刚把烟放进嘴里,一只手便从旁边伸了过来,抽走他嘴里的烟,掰断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走吧。”杨时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压根不管靳舟有没有跟上。
“诶你……”靳舟简直没脾气,怎么一根烟都不准他抽?
不过见杨时屿腋下夹着厚厚的卷宗,靳舟知道他这是要回家加班,便又心情不错地跟了上去。
“晚饭想吃什么?”靳舟问。
“回家吃。”杨时屿道。
其实靳舟的意思是他来做,但显然杨时屿并不知道他会做饭,听他这么问,还以为是要出去吃。
“我是说我给你做。”靳舟拽住杨时屿的手腕,把他拉向菜市场的方向,“你只管点菜。”
“你做饭?”杨时屿抽回手腕,微微蹙眉,“你是想毒死我吗?”
“瞧你这话说的,”靳舟道,“我想弄死你还用下毒?”
杨时屿冷眼看向靳舟。
“嗨,开玩笑呢不是。”靳舟无语道,“法官就这点不好,太严肃,真没劲。”
下午的菜市没有早上热闹,正好不用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两人不紧不慢地逛着菜市,由于杨时屿手上拿着重要的卷宗,所以都是靳舟在挑菜讲价。
“萝卜都这么贵?便宜五毛呗。”
“还便宜,我这是甜萝卜,你尝尝就知道了!”
“便宜五毛,下次还来。”
拎上萝卜,两人继续朝前走去,靳舟左看看,右看看,不一会儿后,他突然发现菜市场里也张贴着警方的悬赏通告。
“你看到那个了吗?”靳舟用下巴指了指,“就是我们去筒子楼那天晚上的事,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
“听说了。”杨时屿接话道。
都在一个片区里,凶杀案这么大的事,身边的同事多少都有聊到过。
“我们离开的时候凶手正在作案。”靳舟难免感慨,“我记得我们在窗户边聊天时,有人在我们背后上楼,你说会不会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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