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连环杀人案,无论是有预谋的杀人,还是无差别杀人,案发现场的位置都是关键信息,或多或少能确定凶手平时的活动范围。
“那或许你们可以查查,”靳舟继续分析,“有没有男人同时出现在这两人周围。”
“如果是以这个为排查条件的话,”任雯丽顿了顿,幽幽地看向靳舟,“那的确是有一个。”
“嗨,”靳舟立马读懂了任雯丽眼中的意思,“姐,真不是我。”
靳舟自己也是没想到,好巧不巧,两次命案都跟他有牵连。
不过话说回来,两名被害人都在老街区活动,要说和这两人有交集的人,肯定不止靳舟一个。
街边的包子铺、载客的电动三轮车、四处游走的外卖员,都可能同时跟两名被害人有交集。
任雯丽也知道靳舟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叹了一口气,跟他闲聊道:“之前筒子楼的命案就没破,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上头催得很急吗?”靳舟问。
同一个片区,几个月内出现两起命案,可想警方的压力会有多大。
“能不急吗?”任雯丽头疼地说道,“现在上头都不敢定性为连环杀人案。”
一旦官方认定这是连环杀人案,那案子必定会受到莫大的舆论压力。
像靳舟这样混过各种场合的人,一想到自己所住的片区有连环杀人凶手,都会觉得有点儿膈应,更别说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了。
“有给你规定多久破案吗?”靳舟又问。
“暂时还没。”任雯丽道,“检察官已经提前介入了,如果确定是连环杀人案,那上头很可能会下死命令。”
正常情况下,公安机关在查清犯罪事实后,才会把案件提交给检查机关进行审查起诉。
如果检察官提前介入案件的侦察,那只能说明这起案件的性质的确非常恶劣。
靳舟只是个律师,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几句安慰的话,送走了任雯丽。
回家睡了个午觉,等到下班时间,靳舟自觉来到了法院门口。
他虽然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但也知道惹老婆生气之后,必须得好好表现才行。
给杨时屿发了条短信,趁着人还没出来,他点上了今天的最后一根烟。
自从跟杨时屿开启同居生活之后,靳舟抽烟的机会就大大减少。
即便杨时屿不在家,他也不敢在家里抽,因为一定会被杨时屿闻出来。
晚上杨时屿又不准他出门,因此他只能白天出门溜达的时候抽。
原来一包烟只够抽两天,现在愣是一个星期都没抽完。
靳舟朝着半空吐出一口烟雾,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眩晕感,是时夕阳从云后探出身影,晚霞洒在法院的大门口,让他莫名生出了一种沧桑感。
放在几个月之前,和杨时屿的接触只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他压根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竟然能抱着杨时屿睡觉。
全市分为那么多个区,每个区都有人民法院,靳舟偏偏就在老街区混,除了自己家就在这里以外,还因为这里是杨时屿工作的地方。
尽管这么多年来,两人经常擦肩而过,却从来没有过交流,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习惯着对方的存在。
靳舟突然有一种感觉,其实这些年杨时屿也在关注着他。只是因为他父母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所以杨时屿才一直和他保持距离。
这么说起来,还多亏那强奸犯检举王大荣,否则靳舟仍然找不到契机和杨时屿重新接触。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靳舟也不能接受杨时屿那一走了之的做法。
或许那时候的杨时屿也还年轻,遇到这么大的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但靳舟心里的那道坎并没有过去。
所以。
他决定。
一定要从床上找回来。
又吐出一口烟雾,靳舟沧桑地看着西下的夕阳,突然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是了,是老攻之魂。
灭掉手中的香烟,靳舟下定决心,就在今晚,他要霸王硬上弓。
“傻站着干什么?”杨时屿的声音骤然拉回了靳舟的思绪。
他赶紧收起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跟上杨时屿的步伐:“今晚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杨时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心情很好?”
靳舟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他收敛地说道:“还行。”
杨时屿没再多问,继续向前走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肩并着肩,影子连成一片,融入了市井烟火的气息当中。
走到离菜市场不远的路口,靳舟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余赫发来的消息。
点开图片一看,正是刘茜的那块百达翡丽手表。
【余赫:靳哥,是这块吗?】
【余赫:那人没有出手,只是打听了价格】
很好,鱼已经咬饵了。
想必是张瑞收到法院那边的立案通知,多少有些心慌。
靳舟收起手机,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杨时屿:“侵占案的事,你再帮我个忙呗?”
杨时屿已经在立案一事上无条件帮助了靳舟,现在靳舟又提出别的要求,多少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
但谁会跟自家老婆客气呢?
见杨时屿没反应,靳舟正想具体说说他的计划,这时却听杨时屿不咸不淡地问:“你想好给我口了吗?”
这次不仅说这么脏的词,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靳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有点理想?”
“好。”杨时屿左右看了看通行的汽车,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让我X你嘴里,我就帮忙。”
“杨时屿!!”靳舟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我他妈真要生气了!!”
看着杨时屿坦然自若的背影,靳舟突然发觉不太对劲。
敢情杨时屿之前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全他妈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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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与:不装了。
第37章 脸红心跳
靳舟是真有点不爽。
说他死板也好,他就是不喜欢完美无瑕的杨时屿成天把口不口的挂在嘴边。
晚饭也没心思做,还是杨时屿做了几个家常小菜,最后由靳舟来洗碗。
杨时屿的手里堆了很多案件,每天晚上都会在书房忙到很晚。
靳舟知道侵占案肯定不会分配给杨时屿,因为杨时屿去立案庭打了招呼,人家知道他和当事人有关系,为了公平,这个案子只会分配给其他刑庭法官。
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靳舟突然想到,在大家都这么忙的时候,杨时屿还为了他去给别人增添工作,也算是挺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的吧?
这样一想,好像杨时屿说几句污话,也并没有让他那么不爽。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靳舟扫了眼来电显示,接着按下了接听键。
“靳哥,”电话那头传来了孙义的声音,“打听到了,巴黎圣殿的员工工资是发在农商银行。”
“能知道具体是哪个开户行吗?”靳舟问道。
“就在巴黎圣殿旁边,不到五十米。”孙义说道,“银行的人好像跟巴黎圣殿的人挺熟,你可能不好去查。”
靳舟早就预想到了这事不会顺利。
在所有能行使调查权的人当中,律师是最无力、最憋屈的。哪怕身上带着律师证、立案通知等材料,别人不给你查,那就是不给你查。
因此靳舟心里很清楚,无论银行的人跟张瑞熟不熟,都不会轻易让他查客户的账户信息。
这一块的立法并没有完善,各地都有各地的规矩,只要对方不配合,那他没有任何办法。
哦,不是。
还有一个办法——找法官给自己撑腰。
说撑腰有点俗,其实是向法官申请出具调查令,那银行就必须得配合。
靳舟倒是有正当的申请理由,查张瑞的户头上有无大额进项,这样就能确定他有没有卖出手表。
不过这并不是靳舟的真实目的,因为他知道手表还在张瑞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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