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杨时屿语气平平地问道,“谢我把你操得那么爽吗?”
煽情的氛围被骤然打破,靳舟嗖地抬起脑袋,面红耳赤地说道:“你他妈给我闭嘴!杨时屿,去我爸妈坟前,我看你敢不敢这么说!”
四个月后。
又是一年高考的日子,炎热的城市里空前安静。
房产中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物业交割书递给靳舟:“咱要是还有其他房产要处理的话,记得联系我。”
靳舟轻声笑了笑:“那我应该是不会联系你了。”
卖掉父母的老房子后,靳舟彻底和这座城市做了告别。
昔日的兄弟只剩下小武和虎子还跟靳舟有联系,只因刘永昌涉嫌杀人和非法经营被刑拘,兄弟们都已经纷纷散去。
寄卖行因非法借贷被查,靳舟早早提醒了余赫,现在余赫在小武的修车店里当会计,他颇有经营头脑,如今修车店已经开了两家分店。
虎子报了成人高考,据说每次去教室上课,都没有人敢跟他坐在一起。
至于同样身为被害人家属的庄宇,在汪和泰落网后也放下了报仇一事,现在正打算报考警察。但他学习能力不太行,靳舟便擅自做主,把他扔给了孙义,让孙义帮他打基础。
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空无一人的墓园里,靳舟在一块墓碑前放下手里的白菊,拉着杨时屿的手道:“爸,妈,来看我媳妇。”
墓碑上的夫妇一如既往地笑着,明明表情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靳舟却莫名感到了一股暖意。
“你听,他们在说很满意。”靳舟看着身旁的杨时屿笑道。
“叔叔阿姨一直都对我很满意。”杨时屿说道。
“你少臭屁。”
“难道不是吗?”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杨时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偏远海岛上的纠纷并没有两人想象中少,杨时屿仍然很忙碌,连休个假都电话不停,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他身边多了个帮手。
“王婆没有收到儿子的赡养费。”杨时屿放下手机说道。
“那等我回去找他谈谈。”不用杨时屿明说,靳舟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去岛上不过几个月,靳舟连谁家的猫都认得出来,有时杨时屿被当事人搞得头痛,都是靳舟去帮着解决。现在杨时屿手里的案子大多都是普通的民事官司,不用像刑事案件那样讲究那么多,靳舟经常帮着杨时屿一起处理。
“你确定不考来当我的助理?”杨时屿牵着靳舟的手,偏头看向他问,“单位正好缺人。”
“我才不要。”靳舟仰着脑袋,享受大好的阳光,“我要睡懒觉。”
懒散惯了,靳舟没法做朝九晚五的工作,家里有一位法官就够了,他才懒得去凑那个热闹。
再说他的目标向来都是,当法官背后的男人。
“我刚学了佛跳墙,回家给你做。”
“你想开餐馆吗?”
“也可以啊,不会修车的律师不是好厨师。”
“也好,乖乖当家庭煮夫。”
“家庭煮夫可是伟大的职业。”
“要是能生宝宝就更伟大了。”
“你丫做梦去吧你。”
夏天的日落比其他季节都要晚,当两人乘坐上最后一班返回岛上的渡轮时,半个夕阳还露在海平面上。
渡轮上有不少其他乘客,两人的手在背包下十指交握。
天边的晚霞染红了整座海岛,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海水的味道。
从渡轮上下来,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靳舟往杨时屿身边靠了靠,两个影子时不时重叠在一起。
杨时屿偏过头来,看着低头玩影子的靳舟,唇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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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一这题选C(小剧场)
“这题选C。”
在草稿纸上写下题干中的条件,列出相关公式,杨时屿把草稿本推到了靳舟面前。
“你再算算。”
“用这个公式吗?”靳舟左手拿牙签叉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右手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最终得出了一个数字,正是选项C的答案,“还真是。”
“只要用对公式,这道题不难。”
装水果的玻璃碗在不知不觉中见了底,指针来到下午三点,杨时屿把一摞书垒好放进书包里:“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我们接着讲。”
椅子向后发出摩擦地砖的声音,黑色背包被杨时屿背在背上。靳舟拉住杨时屿的手,仰着下巴看他:“小杨老师,你留下来陪我打游戏吧。”
“打游戏?”黑色镜框后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爸妈吃完晚饭才回来。”
今天靳舟父亲单位有事,父母双双不在家。午饭、晚饭以及补课时的水果都已经提前准备好,若不是下午安排了家教,这本应该是靳舟在进入高三以来最自由的一天。
“叔叔阿姨同意你打游戏吗?”杨时屿问。
“他们又不知道。”靳舟撇了撇嘴角,“只要你不告诉他们,我们就会很安全。”
黑色背包被重新放回椅子上,杨时屿从里面拿出一本《刑法学》,在椅子上坐下:“我守着你做作业。”
意料之中的反应,靳舟并没有多失望。游戏机早已被父母锁进了抽屉里,假若杨时屿同意陪他打游戏,他反倒还要思考该从哪里变出个游戏机。
“小杨老师。”靳舟用手掌撑着下巴,瞅着杨时屿手里书的封面,“大学都在学什么?”
“学理论和方法。”杨时屿的视线落在鹅黄色的纸张上,手指轻轻翻开下一页。
“读完大学就可以当法官了吗?”靳舟又问。
“还不行。”兴许是提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杨时屿阖上书本,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要通过很多考试。”
“我最讨厌考试了。”靳舟叹了口气,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可能我不适合当法官。”
“你还早,先高考再说吧。”杨时屿说着又要打开手中的课本,但他突然停下动作,用手抬着靳舟的胳膊问,“你这里怎么有个洞?”
靳舟顺着杨时屿的视线看去,扒拉了几下自己的肩膀,这才发现他腋下偏后方的位置,不知何时破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这衣服质量好差。”靳舟麻利地脱下身上的长衫,青涩的胴体雾时暴露在空气当中。去衣柜边另外拿了件衣服,转过身来时,正好看到杨时屿的视线从他的后背上移走。
“你家有针线盒吗?”杨时屿问。
“有。小杨老师你会缝衣服?”靳舟的眼里闪过新奇的光芒,他去父母的卧室拿来针线盒,连着脱下来的长衫一起交到了杨时屿手里。
“小时候给自己缝过。”不太熟练地穿针引线,衣服上的漏洞一点点变小。靳舟安静地趴在课本上看着自己的衣服,视线慢慢从笨拙的手指移到了专注的脸上。
“小杨老师。”靳舟看着杨时屿叫了一声。
“嗯?”杨时屿垂着视线,苦恼不规则的破损该从哪里下针。
“你以后能当我的老婆吗?”
一个不注意,尖利的针头戳进皮肤当中,渗出了点点血迹。
“小杨老师,你流血了!”别人为缝自己的衣服受了伤,也不知是不是责任感在作祟,靳舟下意识地拿过杨时屿的手指,含进了口腔之中。
血腥味意外地不难闻,莫名透着一股香甜。
杨时屿愣证了一瞬,微微皱起眉头,抽回自己的手指,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不可以。”
像是在说不可以舔手指,又像是在说不可以当老婆。靳舟觉得应该是后者,又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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