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了吗?”靳舟简直觉得荒唐,“我怎么可能穿旗袍!”
“怎么不可能?”小武看热闹似的说道,“靳哥你本来就长得很帅,化化妆绝对是美女。”
“那得是整容级的化妆吧?”靳舟抗拒道。
“放心,化妆的事就交给我。”罗雪晴认真道,“你的底子好,绝对把你化成天仙。”
“不是,你们真没在开玩笑?”靳舟发懵地问。
三人异口同声:“没有啊。”
“你先别着急拒绝。”罗雪晴说道,“我们可以先试试,如果你实在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
这个提议略微说动了靳舟。
只是试试而已,能行当然好,这样也不用再去找其他人。
“那就……先试试吧。”靳舟艰难地松口,“如果不行,那还是去外面找,风险大也没办法。”
“一定可以。”孙义笃定道,“靳哥你打过那么多官司,不是最会装了吗?”
靳舟:“哈?”
“就是就是。”小武跟风道,“还有什么是靳哥你不会的?”
“我觉得能行。”罗雪晴严肃地打量着靳舟,“我看人很准,你绝对没问题。”
“不是,”靳舟瞪着三人道,“你们故意整我呢吧?”
“不过还有个问题。”罗雪晴转移话题,对着孙义说道,“隐藏的摄像头该藏在哪里?入场前他们肯定会搜身。”
“这确实是个问题。”孙义摸着下巴,突然看向靳舟的屁股,“有个地方倒是能藏。”
靳舟立马明白了孙义的意思,一巴掌呼了过去:“藏你妈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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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与:那里只有我能用。
第45章 黑色假面
周六晚上七点半。
一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低调地出现在了事先约定好的街角。
靳舟从暗巷中迈着细碎的步伐出来,两手空空,身上没有带任何物品。
拿着安检仪的司机在靳舟身上扫描了一圈,长方形的黑色板子扫过起伏的胸臀,扫过平坦的腰腹,扫过笔直的长腿,没有发出丁点警报。
司机收起安检仪,拉开商务车的车门,对靳舟沉声道:“上车。”
车上只剩下靠着车门的位置。
靳舟弯腰上车,只感觉衣领勒得脖子不适。想要松一松衣领,却又想到高领遮着喉结,不能轻易松开。
过道左边坐着另一个身穿旗袍的模特,此时正举着小巧的化妆镜,对着镜子补口红。
见到靳舟坐上车,她停下动作,漫不经心地视线朝下,扫了眼靳舟的大腿。
后座上还坐着另外三个模特,靳舟无意地看了看,只见所有模特都矜持地闭着双腿,也就只有他,一上车便把左腿搭在右腿上,高叉旗袍露出了大片被罗雪晴精心护理过的肌肤。
“姐妹收着点吧。”左边的模特继续补口红,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自言自语地说道,“又不是路边的野鸡。”
靳舟自然听出了这话是在说他。
他从来没有跟模特圈的人打过交道,听到这话,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至于敌意这么大吗?
“你是第一次来吧?”坐在后排的另一个模特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会场里灯光昏暗,你穿这身黑旗袍, 是穿给谁看呢?”
靳舟这才注意到除了他以外,几个模特都衣着鲜艳,身上穿着的与其说是旗袍,不如说是旗袍样式的紧身连衣裙,有的胸前开了一条口子,有的露出了肩膀和后背,在这深秋的夜里,每个人的裙摆都到了腿根。
反观靳舟自己,黑色的丝绒旗袍上只有两只缠绵的丹顶鹤,为了遮挡住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衣袖包裹至小臂中部,裙摆中规中矩地垂到小腿,脚上踩着一双朴素的黑色平底鞋。
“是想隐身吧?”几个模特打趣地笑了起来。
靳舟懒得搭理她们,沉默地看着窗外。
外表可以改变,但声音没法改变。自从罗雪晴给靳舟涂上口红开始,他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哑巴。
商务车最终停在了五星级酒店的后门。
从黑暗的环境中来到明亮的灯光下,靳舟原本还有些心虚,但看着其他几个模特都在有意无意地偷瞄他,他便知道孙义和小武没有说假话。
“靳哥,你今晚绝对是最靓的妞!”
回应两人的是靳舟的拳头。
原本是为了低调,才选择黑色旗袍,结果没想到在一堆清凉艳丽的模特当中,靳舟反倒成了焦点。
妈蛋。
靳舟在心里骂街,这胸罩怎么这么紧?
由于是张瑞直接介绍,三围的要求没那么严格,靳舟的屁股上没垫东西,但为了看起来不奇怪,他的胸前还是垫上了海绵。
“不要东张西望。”带路的男人对模特们说道,“跟着我上电梯。”
和其他模特汇合之后,靳舟这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穿了平底鞋。
那些身高腿长的模特个个都蹬着恨天高,比带路的男人高了整整一个头,但巧妙的是,男人只要随意一抬手,手掌就能搭在模特的臀部,就像是精准计算过的最佳身高差一般。
靳舟不禁在心里琢磨,难道征服比自己高的女人会很有成就感吗?
他自己无法体会,但把这事代入杨时屿,他觉得答案或许是“会”。
进入会场前的安检比之前更为严格,不过靳舟身上的确没有带任何东西,还是顺利通过了安检。
成功混入会场之后,靳舟学着其他模特那样,去酒水台拿了杯香槟,接着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环顾会场一圈,趁着没人注意,靳舟从发髻里拿出了微型摄像头。
罗雪晴不仅在靳舟的妆容上费了不少心思,把他眉宇间的帅气化为了温婉的妩媚,还在他的假发上下了非常大的功夫——
先是空气刘海中长发打底,把发尾蓬松地扎在颈后,再用另外的假发髻包裹住摄像头,夹在马尾之上,然后用长发牢牢包裹住发髻,最后别上了一个金属发夹。
就算安检仪扫到发髻,发出警告声,有金属发夹在,也不会引起怀疑。
靳舟注意着别人的视线,把摄像头悄悄藏进袖口之中。
没过多久,会场大门打开,二三十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由于光线昏暗,靳舟只能看到眼花缭乱的假面,不过他事先了解过汪和泰的特征,并且他坐得离酒水台很近,因此在一堆拿酒的男人中间,他很快便找到了拇指上戴着玉扳指的汪和泰。
此时已有两个言笑晏晏的模特围住了汪和泰,尽管她们的目的和靳舟不同,但显然也是早就定好了目标。
汪和泰看上去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假面下的半张脸丝毫没有下垂之势,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完全看不出发福的迹象。
他左手搭在模特的臀上,右手举着香槟酒杯,和对面的男人愉快地聊着天。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害死父母的罪魁祸首,靳舟难免心跳加速,血气上涌,内心冒出了不理智的念头。
但他仰头饮尽手中的香槟,很快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怎么一个人?”身旁突然出现一个鬓角斑白的男人,靳舟还以为自己坐在角落,不会引人注意,结果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
他礼貌地笑了笑,举起空空的酒杯,示意自己要去拿酒,而那个男人还算绅士,并没有拦下他。
之前靳舟说这个酒会不正经,其实有失偏颇。
酒会里的男人大都挺有风度,不像酒吧里的小年轻,只要钓到美女,就巴不得立马带去酒店。
到底是家底丰厚的男人,他们就像是猎人一般,游刃有余地打量着会场里的猎物,就算怀里已经搂着一个,也绝不放过更合胃口的选择。
靳舟朝着酒水台走去,故意路过汪和泰身后。
“下午那一杆打得实在是漂亮。”
“运气好而已,有时候打几十杆都进不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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