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按下结束键,陈洛愉又去看镜子里的自己,这回不止是脸,他的脖子都红了一截。
热水的雾气在不知不觉间飘荡过来,迅速朦胧了镜子里的一切,他打开酷狗,找了首《可爱女人》单曲循环,脱衣服洗澡。
由于腰又不舒服了,晚饭陈洛愉就没出去吃,钟航给他打包襄阳牛肉面回来。他坐在桌边,才吃了一口就皱起眉,说味道怎么不对?
钟航坐在他后面的桌上吃,听了就反问他哪不对,这就是他最常吃的那家买的。
陈洛愉没说话,以前他是觉得这家的牛肉面还不错,可这几天吃了陈飞麟亲手煮的面,他就惦记起那味道了,扒了几口放下筷子,开始看书。
晚上十点钟航先上床,躲在被子里跟楠楠聊了大半小时的电话才舍得闭眼。他边听歌查资料边跟陈飞麟发微信,等钟航睡着了,陈飞麟也到点该睡觉了。
他发道:【明早六点半我过去找你】
陈飞麟回:【你腰这样还想跑步?】
【可以看着你跑啊】
【别折腾,好好躺着】
他对着屏幕扁扁嘴,输入道:【可是我想见你】
那边没有马上回复,等了两分钟左右才看到陈飞麟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随后弹出消息:【明天中午我有空,过去给你送饭?】
他咧嘴笑了,发了个小脑虎捂脸的害羞表情:【好】
陈飞麟回他一个摸摸头的表情,道:【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放下手机,陈洛愉用双手轻轻拍了拍脸。他的学习效率一向很高,今晚对着书本却没看进几个字,满脑子都是陈飞麟。难怪人家说早恋会耽误学习,还好他跟陈飞麟都是快毕业的年纪了。
第二天上午有两节课,他睡到八点起来,钟航已经帮他买回早餐。他吃完就去上课,出门前要换止痛贴,钟航说帮他换,他想起昨天陈飞麟的叮嘱,便说不用了,自己换好以后和钟航一起去了教室。
这两节都是在实验室上的,下课时他俩一起回宿舍,半路看到旁边操场在打篮球赛,钟航望了一眼就道:“哎,是周岩。”
陈洛愉转头看去,周岩穿着12号球服,刚好投出一个三分球。他的姿势轻松又标准,球还在抛物线上就引起旁边几个女生的尖叫。
周岩没发现他们,落地后立刻展开防守。钟航叹道:“瞧瞧那几个女生的眼神,难怪他可以做到女朋友不断。”
周岩不是那种特别帅气的长相,但他胜在身高够,相貌斯文,运动神经又好,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这些都给他的形象加分不少。陈洛愉看了一眼就往前走,有些事钟航不知道,可他经历过了,就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轻松地聊周岩的话题。
钟航追上他,继续道:“昨天本来想跟你说八卦的,后面不是忘了嘛,就是关于周岩的。”
陈洛愉依旧目视前方:“他有什么八卦这么值得你惦记?”
“就是申请实习医院的事啊。”钟航挤挤眼,“你不知道,赵枫说周岩竟然申请了六角亭那的精卫中心,后面又被协调到协和。”
脚步一顿,陈洛愉总算有反应了:“他为什么要申请到那边去?”
“鬼知道,”钟航耸耸肩,“我估计是为了反抗他爸。”
“你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他朋友圈发的照片嘛?我后面看到他就问了,他说是朋友的PARTY,喝多了随便拍的。我问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撤回,是不是屏蔽了他爸。他说没有,他爸被气到了,根本没理他。”
“他说的时候还心情很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你都没跟他谈谈?”
在钟航眼里,陈洛愉和周岩之间还是很好的朋友关系,陈洛愉也不好说什么,只淡淡地说下次再问就继续走了。半路上钟航接到教授的电话,被喊回实验室,陈洛愉就自己回宿舍,刚进门陈飞麟打来了,他接起,听那人问他在哪。
“刚回到宿舍。”
“我在你学校门口了,想吃什么?”
“随便,你看着买。”
他不说想吃什么,陈飞麟就打包了两份襄阳牛肉粉,外加两份豆皮和一碗蛋酒。走进宿舍时,看到他趴在床上,正在看一本《急诊疑难杂症》。
把食物放到桌上,陈飞麟拍了拍他的床沿:“下来吃吧。”
合上书本,陈洛愉转头对着床边的人笑:“不想动,你喂我。”
和他对视了一眼,陈飞麟走过去关门,顺便上了锁,回到桌边端起碗,坐下来后用一次性筷子挑起,正要递到他嘴边就顿住了,问道:“很烫,要不要帮你吹?”
他笑得更欢了,单手支着下巴看这个人:“你看着办呗。”
陈飞麟吹了吹,将沾着油汤的粉递到他嘴边。陈洛愉吃了一口,温度刚好,味道也好,他咀嚼完吞下,终于肯翻身坐起来了。
陈飞麟把碗递给他,他不接,跟陈飞麟一起坐在床沿,继续张嘴看着陈飞麟。
他这样子有点傻,陈飞麟忍不住笑了,又夹起一筷子吹了两下,继续喂他。
吃了小半碗,他总算肯接过来自己动手,陈飞麟则拿起另一份坐在他旁边。两人把午餐解决完,陈飞麟收拾好打包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白色袋子。
“是什么?”陈洛愉好奇地靠近,陈飞麟拿出里面的东西,拆开包装解释道:“上次我扭伤了,诗宜有给我这种进口的膏药贴,我用过效果不错,昨天回去找了还剩几张,给你用。”
陈洛愉看着陈飞麟:“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伤哪了?”
“就前段时间,早上跑步不小心扭到脚筋了,问题不大。”陈飞麟淡淡地说着,转身来拉陈洛愉的衣服下摆,刚掀起一角就被陈洛愉拦住了。
陈飞麟常年跑步,怎么会轻易扭到脚筋?陈洛愉追问道:“说具体点,是什么时候?哪只脚?”
陈飞麟的目光直直看进陈洛愉眼中:“左脚,就你第一次和我冷战的那段时间。”
陈洛愉怔住了:“是……因为我?”
陈飞麟没有回答,手指撕了两下膏药的边角,不过因为太滑没有撕开,身边的人却在这时忽然弯腰去捞他左腿。
他赶紧扶住陈洛愉的肩膀,提醒道:“动作别这么大,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你把腿抬起来给我看看。”
陈洛愉没搭理他,坚持要看。陈飞麟顺势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抚:“真的好了,没好的话你在我家也不可能看到我健步如飞。”
手臂攀上陈飞麟的脖子抱紧,陈洛愉盯着照在窗台上的一抹阳光,有些恍惚地问:“真是因为我才分心扭到的?”
他等了片刻,才等来那人很低的一声“嗯”,陈飞麟对他说:“所以以后心里想什么都说出来,别一言不合就躲我。”
把脸埋进陈飞麟颈窝里,陈洛愉说:“这话还给你,你比我说得还少,就是个闷蛋。”
抚着他后背,陈飞麟笑着说:“答应你。”
抱了一会儿后,陈飞麟给陈洛愉换上膏药贴,正想起身去扔垃圾就被拽住了。趁他回头没防备,陈洛愉飞快地亲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就这么看着他。
捏紧手里的换下来的膏药贴,陈飞麟又抱住陈洛愉,动作小心地把人带到怀里来,低头吻了过去。
陈洛愉松开牙关,呼吸不能自制地加重了。他们已经接过许多次吻,早已不像一开始那样青涩莽撞,却仍旧急切地索要着对方。陈飞麟的舌紧贴着他的舌,湿热的触感加剧了渴望的深度,他拉扯着陈飞麟后背上的衣物,陈飞麟的手则在他腰间流连,随后挑开衣服下摆伸进去,轻抚着他的腰。
一阵颤栗感从陈飞麟的指尖传来,如弱电流直达他的心脏,他不禁想起了除颤仪的使用方式。恍惚间又觉得这种触感真不错,痒痒的很舒服,让他情不自禁地抬起胯部,想要那个人的手多触摸一些自己的皮肤。
安静的室内环境放纵了感官上的体验,陈洛愉的耳朵里全是自己克制不住的声音,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很热,呼吸沉得像是要喘不过气,嘴唇都有点麻了,但他一点也不想停。他的手也顺着后背来到陈飞麟的腰际,在那人的运动裤边缘轻扯了几下,然后钻进一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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