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我的尾巴,你就是我的人(18)
你过来吧,我们到外面吃饭。
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一晃就到了付离身边。
公共厕所,都快成为他变身之处了。
“你想吃什么?”付离两手插兜,看着雾归。
雾归笑笑,环视周围:“你确定,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么?”
付离一看,操!他都忘了,在公厕里呢!味儿还特别大。
“走走走!边走边说!”他赶紧拉着雾归往外走,刚出来,就碰上清洁阿姨,没辙,只好硬着头皮低头快步走。
清洁阿姨眨巴着眼睛看着二人越走越远,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我一直在这啊,刚才那个人有进去过吗?难道是我看岔了……”
走到外边,空气虽不见得有多好,可也总比公厕里边的好,俩人顺着小路慢慢溜达,这个点是午休时间,所以没什么人。
“饿坏了吧?”付离盯着前面那颗树看,他发现那颗树冒出的嫩芽很好看,芽尖透黄透黄的。
“没有,早晨吃得不少,面条顶饿。”雾归的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浅笑,这句话说完,那抹笑就消失了,因为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哈哈哈,走,就去那家吃吧。”付离朝一家寿司店抬了抬下巴。
这个时候店里还是有很多人,大部分都被两个人吸引了目光。
一个男的就坐那光吃,另一个男的,就光给他拿吃的,动作别提有多自然了,偏偏这俩人还都长得很好看,那两个身影就成了寿司店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好吃么?”付离的声音都带着笑,他觉得,能看雾归吃饭绝对是件很享受的事,雾归吃得很香,很有食欲,看着看着,他自己也吃了不少。
不一会儿,二人面前就叠了好几摞老高的碟子。
“嗯。”雾归头也没抬的回答,继续和碟子里的寿司战斗。
“那你尝尝这个。”付离夹起一个寿司,勾着嘴角笑,眼底闪过一丝邪恶。
雾归抬起头毫不犹豫的就张口咬掉,刚到嘴里,感觉到一股钻鼻的冲味儿,瞬间明白付离现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付离满怀期待的想看雾归出糗,眼睛都快看直了,没想到人面不改色的把沾了一堆芥末的寿司吃了,末了还舔舔嘴角,意犹未尽地问:“还有吗?”
“有个蛋!没了!”
“吃蛋也行。”
“……”
俩人贫了几句,付离回想起刚刚在箭馆里,卯浅卿说的话。
她说,她可以带他回去看看那个人的模样,不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清楚,也不能保证回不回得来,因为她从没带人回去过。
“如果,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会想我么?”
第21章 第十九章
梦呓般说出这话,付离才惊觉他说了什么,他是在完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就说了出口。
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不知道。
幸好,雾归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吃吧。”
最亲的人,都离开他了,如果他真的随卯浅卿去到那时侯,回不来怎么办?
“你先考虑一下,考虑清楚,再来找我吧。”
卯浅卿最后说的话,浮现在脑海。
是的,他要慎重考虑。
还是那个地下室,一样的黑,一样的只有一张太师椅,不一样的是,那个说话咕噜声,高高在上的练爷,此刻正被雾一掐住脖子锢在椅子上,饶是这样,他也面不改色,唇边还挂着抹残忍的微笑。
“没想到,我养了只狐狸。”
声音依然让人听着不舒服。
“指使你的人,是谁。”雾一冷冷地说,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雾一的眼里窜着火,恨恨地咬着后槽牙,手指收得更紧,练爷的脸色惨白,眼神开始涣散,雾一再用一分力,他可能就真的断气了。
“雾一。”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唤,他下意识地就松了手。
练爷剧烈地咳起来,捂着脖子大口地喘着气。
雾一清醒过来,才发觉刚刚他差点做了蠢事,他的目的,不是杀这个人。
他伸出手在练爷的头上挥了一下,然后迅速站到旁边,微微低着头。
练爷抬起头,摸了摸脖子,眼里带着些迷惑:“小刀,刚才,我睡着了?”
“是的。”
“好像做了个噩梦啊……”
半山别墅的后院里,唯昕悦抱着狗狗,脸埋在毛毛里,闷闷不乐。
唯东蹲下来,笑着问:“我的小公主怎么不高兴了?”
唯昕悦抬起头,委屈道:“爸爸,自从雾同学转学后,都没人听我说话啦!总是我说两句就不理我了。”
唯东乐了:“他也才上了一天学,能听你说多少话啊?”
“反正……反正就是不一样啦!”唯昕悦气鼓鼓地说。
“好好好,那有时间,爸爸再带你去找他玩。”唯东揉揉她的头,温柔地说着。
“可是他不在他表哥那了!”
“谁说的呀?”
“老师打电话问过了!”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和爸爸说,爸爸听着!”唯东坐到唯昕悦边上,一脸笑意。
“才不要!爸爸天天忙,我说到一半你总有电话来!”
“怎么会……”
刚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
唯昕悦不高兴地说:“看吧!我就说嘛!”
“对不起我的小公主,爸爸去接个电话。”
唯东拿着手机,到了自己的房间,才接听,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面色越来越凝重,全程只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在房里来回踱着,停下来时,拿起遥控器把窗帘关上,在他床边的木地板蹲下,抠起一大块,往下看,是个梯子,他从梯子走下去,走到一块人形广告牌边上停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块人形牌,赫然就是付离的那块。广告牌旁边,是一个神台,神台上是一张遗照,一个女人的遗照,仔细一看,与付离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漂亮的眼睛。
林竹好不容易忙完,赶紧把大门关了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又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一天到晚那么多有病没病就带来看病的人呢?”
林竹说的这一句,也不知道是说人有病还是宠物有病。
“你知足吧!没人带宠物来看病,你这宠物医院就得关门大吉了,到时你成天的吃笋吧!”付离边洗菜,边朝外边喊。
林非笑得柔柔地,专注地切菜。
“我去,外边那两个人大爷似的等饭吃,就咱俩在这忙活。”付离嘀咕着,手里倒是不停歇。
他平时到了周末,就会和雾归到林竹这店里一起吃一顿饭,都是他和林非掌厨,林非煲汤一流,付离炒菜不错。俩人搭配着干活,比如付离洗菜,林非就切菜,这样下来其实不算累,还挺好玩。
“那个,碟子。”林非指了指橱柜。
付离立马从橱柜拿了几个碟子洗了一下放到砧板边上。
林非笑着说:“谢谢。”
“客气什么。”付离把菜放到沥水篮里,迟疑了一下,“冒昧……问个问题。”
“你说。”林非把砧板上的菜放到碟子上,看向付离。
“先说明我不是看不起你哈!”
“没事,你说。”林非笑了起来。
“你这个说话的……问题,”付离本来想说‘毛病’,那两个字在嘴里转一圈,又改成了‘问题’,“是遗传的么?”
“嗯……算,是吧,”林非并不介意付离问这个,他又从篮子里拿出洗干净的莴笋放到砧板上,眼里带着柔和,又加了一句,“在,林竹,面前,不这,样。”
“什么!?”付离转过身,一脸惊奇,“你是说,除了林竹,你对着所有人说话,都这样?”
“是的。”
“为什么?”付离搞不懂,这结巴还分在谁跟前?
“不,知道。其实,在,你们,面前,已经,算好的了。严重,的话,会,什么,都,说不出。”林非艰难地说了这一长串的话后,呼出一口气,继续认真地切菜。
付离沉默了,或许,在最亲的人的面前,才无所顾忌,才会更自在吧。
两个人在厨房忙碌,两个人在外边坐着,但好像没什么话说,安静又尴尬。
雾归翻看着宠物杂志,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好像来林竹这,只为了看这本杂志似的。
林竹的笛子在指尖流转,刹时停住,问雾归:“你俩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什么地步?”雾归皱着眉,一脸莫名其妙。
“你不是吧,别跟我说你对他没想法。”林竹朝厨房抬了抬下巴。
“什么想法?”
“……”林竹一脑袋黑线。
得,这小子路还长着呢,让他自己觉悟吧!
雾归的眼睛还是盯着杂志,脑子就开始转了。
想法?是说他对付离么?在他潜意识里,付离就是他的人,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
他低头看杂志,杂志里那篇文章的标题,还是那个:是否应该与宠物共睡一张床上。
下午,回到家里,雾归就开始琢磨,要怎样,才能光明正大的躺在付离的床上。
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这个人,头一次让他有了危机感。
“付哥!”言乐提着两大袋东西,走进门,脸颊红红的。
“带这么多东西,你搬家呢?”付离笑着接下,把一双拖鞋踢到言乐脚边,“换上。”
为什么雾归会觉得有危机感,因为……
“付哥!我冲个澡,有裤衩么,给我一条。”
“在房间柜子最底下的抽屉里有新的,你自己拿吧。”
因为这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把雾归当空气,又或者是说对雾归有着莫名的敌意。
和杨律,完全不一样。
洗完澡出来,言乐竟然穿着付离的衣服!
雾归瞬间就炸了,眼里隐隐冒着小火苗,但还是忍着没冲过去扒下付离的衣服。
“怎么穿我的衣服?”付离随口问了一句,继续整理袋子,想把袋子里的啤酒放进冰箱,摸着罐子发现是冰的,打开一罐咕咚喝下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