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我的尾巴，你就是我的人(8)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付离就像活在梦里，可又真真切切的在眼前，他不信梦，总信的过自己的眼睛。
　　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后来有爷爷奶奶，再后来又是一个人，现在，两个人。
　　爷爷奶奶走后，一开始，全是对他们的思念，后来习惯了，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觉得特别孤单，或许是麻木了吧，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当雾归加入他的生活，有个人陪着，又觉得不是什么坏事，觉得这间屋子终于有点人味了。
　　咣当——当——
　　听到这个铁盘砸到地上荡气回肠的声音，付离已经濒临崩溃。
　　我他妈收回刚才那句话！
　　这位爷自从变成人之后，打破了二十个碗，十个盘子，弄坏了三个花洒，两个水龙头，要是破坏能力能整个吉尼斯纪录，他绝对是世界第一纪录保持者！
　　所以付离不得已才把餐具换成了不锈钢的，偏偏这货一天到晚没事就去厨房找吃的，不整出点动静就不罢休，吵得付离没法好好做事。
　　“祖宗诶！少爷诶！大哥诶！你刚吃了……”
　　付离瞅着地上那一堆衣服，说不出话了。
　　好嘛，这小子又变成龟了。
　　头两天他变身不稳定，经常一会儿龟一会儿人的变来变去，这几天倒还好，变的次数少了，至少能稳定大半天的人形。
　　付离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也没看到雾归，看到盘子在动，顿时了然，他把盘子掀开。
　　一盘美味的糖渍番茄，废了。
　　小家伙四脚朝天，身上都是白糖浆，肚皮上还顶着片番茄，四只肉脚傍若无人地朝一边蹬着，企图翻身，可怎么也翻不过来。
　　听见一声低笑，雾归朝声音来源看去，开口的瞬间还不忘把嘴边的糖浆舔了去。
　　“蠢货！快把爷爷我翻过来！”
　　付离眉毛一挑，也不说话，嘴角吟着笑，盯着雾归看了许久，然后把雾归小心翼翼地移到一旁的纸巾上，也不给他翻身，自顾自地收拾起来。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雾归以为付离忘了把他翻过身这事，只好开口，勉强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付离……”
　　坐在书房里的付离耳朵一竖，等着下文。
　　“付离……离……我快被糖凝住动不了了……”
　　付离还是没动。
　　“付～离～帮我翻身～身～”
　　付离站了起来但没走出门，唇角的弧线勾得更长，眉眼带笑。
　　“对……不起……”
　　门外传来那细如蚊叫的声音，付离终于走了出来。
　　小样！还治不了你！
　　雾归如果变来变去，法力耗得很快，最后想再变身就没力了，他现在造了个空间，但小得可怜，只能容纳他一人坐着，不过好歹可以继续修炼了，弊端就是，入夜的时候才可以。
　　所以，现在他只能维持着龟的模样。
　　雾归一身都是糖浆，黏糊糊的。
　　温水，刷子，小板凳都准备好了，付离把袖子卷起来，打算给这龟好好洗个澡。
　　雾归瞅见那把刷子，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瞅着那刷子离他越来越近，顿觉不妙。
　　“蠢……”
　　“蠢货！知道知道，你现在正在这个蠢货的掌心里躺着呢。乖，别动。”
　　按理说这么厚的壳，也不应该有什么感觉，可软毛刷刷在肚皮上，那种感觉……
　　真是谁刷谁知道！
　　浴室里回荡着雾归止不住的笑声，夹杂着付离得逞的坏笑。
　　


第10章 第八章
　　经过软毛刷的一顿洗礼，“蠢货”那俩字再也没从雾归的嘴里蹦出来过，现在他只要看到那把刷子，就抖三抖。
　　付离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在家还好，可以看着雾归，他要是出任务或者有事要出去，带着雾归是不大可能的。眼下的事就是得好好安置这小子，本想让林竹他们照看一下，可也不是长远之计。
　　现在的雾归已经能自主变身，通常都是维持着人的状态，而且食量也渐渐正常了。
　　所以付离打算把他送到学校去，这附近有个私立小学，坐公车三站就到了，还管午休。
　　“午饭我给你准备好了，水杯里的水也够你喝一天的，你给我记牢了，可别再嘴馋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付离一边仔细地把保温饭盒装好，一边嘱咐道。
　　雾归上次在宠物医院那，禁不住馋吃了点林非做的零食，肚子疼了一天，差点没拉虚脱了，十个林竹都不管用！
　　打那以后付离才知道，雾归不管吃什么，都必须过一遍付离的手，这奇葩的原因谁都解释不了，人家林竹也不这样，怎么到了雾归这，就一堆的毛病呢，所以付离还是有些担心的。
　　但不管怎么样，终归是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大了，就得去学校。
　　想到这，付离有种莫名的自豪感，有种把娃养大了的感觉，又有那么一丢丢心酸，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知道知道！快走吧！”
　　雾归表现得很兴奋，一副着急的样子，就差没拖着付离直接走了。
　　“不准随便使用法力，记住你只是个小孩。”
　　“知道！”
　　“不准乱说话，要有礼貌。”
　　“嗷！”
　　“和同学要团结友爱。”
　　“噢！”
　　“不……”
　　“要不咱不去学校了，在家看电视玩，昨天那集我还没……”
　　“走吧。”
　　一大一小走在校园里，一个俊逸非凡，一个可爱无比，惹来不少人的注目礼。
　　付离微微侧目瞧了眼雾归，能明白为什么那些小朋友都看着他。
　　一身普通的运动校服穿在这小子身上，竟出奇地好看，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小小年纪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那张脸更是精致得不像话。
　　长大绝对是个祸害！
　　操！这学校也忒大了，绕了好几圈都找不到政务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为了耍帅故意瞎走呢！
　　“你好，政务处往哪走？”
　　付离喊住了一位女老师，站定并微笑着礼貌问道。
　　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使孟晴云顿住了，回过头，心脏漏跳了一拍，那高大的男人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嘴角的那抹笑魅惑至极，视线再往下，漂亮的小孩正稀奇地到处望，眼睛大大的，特别好看。
　　好看的帅气的她不是没见过，只是这两位的气质特别不一样，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
　　“老师？”
　　见对方不应，付离又喊一句。
　　“噢，前面右拐第一间。”
　　孟晴云如梦初醒，伸手指了指前方。
　　“好的，谢谢您！”
　　说着就带着雾归往前走。
　　孟晴云的目光追随着那一大一小，直到消失不见，听说今天他们班有个插班生要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孩。
　　没想到，还真是。
　　主任笑盈盈地带着付离他们走到孟晴云的位置。
　　“这位是四二班的班主任，孟老师，这位是付先生，这是他的表弟，雾归，今后就在你们班了。”
　　付离微微颔首，嘴角带着笑：“孟老师您好！真巧。”
　　“付先生您好！”孟晴云的脸上不自觉地爬了两朵红晕。
　　就这样，雾归正式上学了，至于入学资料什么的，雾归使了点法力糊弄过去了。
　　付离匆忙赶到集合点，这集合点其实就是言乐的别墅，言乐什么都不多，钱最多，就一富二代。这别墅，偏僻但治安好，就他一个人住，他父母都在国外，所以几个人就在他这驻扎下来。
　　“怎么样，付哥，是他吗？”言乐熟练地操纵摇杆，把他从监控上截下来的图放大。
　　付离的眉头紧锁，犀利的目光盯着那和墙面一般大的屏幕，屏幕上那模糊的侧影，确实有两分像雾十九。他让言乐查的时间是雾十九回去以后的时间，所以不可能是雾十九，但是否是雾一，他也无法确定。
　　付离问：“还能再锐化吗？”
　　言乐摇头：“已经尽力了。”
　　付离知道，言乐说尽力了，那这张图就一定是所有的里面最清晰的，整个九尺城，不会有比言乐技术更好的人了。
　　元凌培认真的问：“离子，这人到底是谁。”
　　“我一朋友的哥哥，失踪几个月了。”付离没打算瞒着他们，但离奇的那部分，他不会说，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信。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假如真是这个人，他可能不太干净。”
　　杨律拍拍付离的胳膊，语重心长道。
　　监控显示，这个人与从石、刘大合都有打交道的画面，从石是心狠手辣的人，做了不少缺德事，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手段，每次都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刘大合自是不必说。
　　“画面太模糊，不能确定。这是在哪里？”
　　“海城。”
　　海城，顾名思义，海边，海产最多的地方。
　　“时间呢？”
　　“昨天下午四点二十分，这人很敏锐，像是提早知道哪有监控一样，各处监控都拍不到他的正脸。”
　　“这几天你继续跟进，把他出现次数最多的具体位置和时间发我手机上。”
　　“好。”
　　付离打算亲自去一趟，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若那个人真的是雾一，他也得查清楚，雾一是否真变“黑”了。
　　“龟板的案件有进展吗？”
　　杨律坐在沙发上，给几个人倒了几杯茶。
　　“还没有，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刘大合。也是邪门儿，怎么钟情起龟板来了，已经第三批了。”
　　元凌培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那几批龟板加起来得几百只了，本来卖普通饲养的龟板是不犯法的，可那些要么是野生龟，要么是保护级龟鳖类，还他妈都是龟龄极高的。
　　付离一直沉默不语，神色凝重。
　　这几年，一直有各类保护级动植物被伤害，幕后主使也一直没有露面，许多动植物都濒临灭绝，虽然国家打击力度已经很强大，但仍有几个漏网之鱼。
　　杨律笑道：“怎么，担心你家那只小小龟的生命安全？”
　　早前知道付离养了只龟，一直想去看看来着，无奈最近跟媳妇其乐融融，也没机会去付离家。
　　付离把玩着茶杯，懒懒地抬眼，淡淡地说：“我倒是不担心他，不过，挺担心你的。”
　　说完就朝着杨律的手机扬了扬眉。
　　手机来显：老婆大人。
　　“卧槽！！”
　　杨律哀嚎一声赶紧接下电话。
　　雾归对上学的新鲜感是在旁边那个叨叨不停的小屁孩的声音中渐渐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