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干干净净的地面,云子安再次咬伤了自己的下唇,暴躁到一脚踹塌了卧室里的衣架。
哪怕再怎么彪悍骁勇,温柔也是戎骁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可自己偏偏就他妈不争气,戒不掉这点温柔。
“过来。”云子安披了一件睡袍,门户大开地坐在阳台上,嘴里叼着一根细烟,对着电话那头脾气不是很好地说道,“给你半小时。”
电话里响起了男人低沉的笑音,似乎听到云子安的声音让他很是愉悦,“想我了?”
“别他妈废话。”云子安暴躁地咬着烟蒂,“快点……”
“啵”的一声亲吻,男人挂断了电话,“好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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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来的太快,灼热的暑气滚遍了京城的每一条街巷,最终轰隆着升腾上了天空,撞击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燥热瞬间就被凝缩成了水汽,而后伴随着雷鸣闷响,化成了一场磅礴大雨,冲刷着这座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戎骁身上的西装严丝合缝,半点都看不出褶皱,叼着一截儿燃烧的烟头,不知凝视着夜幕多久,就仿佛是冥冥之中也有一双浅色的眼眸正在与他对视一样。
空调嘶嘶的换气声中,内线电话突如其来的响起来,因为是特殊号码,直接接听,“戎少——!”
“三号哨目击到,男,二十七至三十岁,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一百三十斤至一百三十五斤,身穿灰色条纹西装,在凌晨一点三十分,进入了云少的家中……”
手指蓦然被烟头烫到,戎骁几乎是立刻警觉,“去做什么?”
“这……”电话那头的声音犹豫起来,“云少把窗帘拉上了,哨岗观察不到……”
“要不然……带着兄弟冲进去抓人?”
沉寂了几秒种后,戎骁的喉结才动了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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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不”字,拇指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ZA”两个字母几乎要烙印在他的心上,甚至能听到皮肉焦糊的滋滋声。
“算了。”戎骁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他开心就好。”
内线挂断,室内回归寂静,戎骁再度抬起头看向落地窗外宛若燃烧一样的璀璨灯火,看着窗户倒影上自己夹杂着血丝的灰黑色眼眸。
他也不知道这个夜晚是怎么过去的,只是在手机进入一条短信,“对方已乘车离开云少家中。”
他才恍惚发觉,原来天已经这么亮了,而自己就这么受刑一样枯站了整整一晚,面前落了满地的烟灰。
第十章 对家
云子安的脸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被近乎狂暴的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酸痛,疲惫的神志朦胧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持续不断的敲门声,让不爽和烦躁瞬间爬上了他的眉间。
他光着脚走到门口,咬牙切齿到恨不得将敲门的人大卸八块,甚至准备好在开门的一瞬就一个撩阴脚,踢上对方的腿间。
熟料门刚打开一条缝,应晓峰就扑进门来,抱着他上上下下摸索,哭嚎声差点没把天花板给震下来,“祖宗!!!”
“滚。”云子安浑身都在痛,连眼皮都懒得睁开,“别让我说第二声。”
应晓峰害怕被他打,先跳开两米,而后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确定一个零部件都没少,才常常呼出一口气来,“你没事就好,昨晚联系不上你,我一宿都没睡着觉……”
“我能有什么事。”云子安在应晓峰面前是最随意的,走了两步,倒在了沙发上,两条杀器一样的长腿就这么大喇喇敞开着,“给我热点粥,胃疼。”
“你你你又不吃东西就喝酒!”应晓峰一走入厨房就看见了满桌的琳琅酒瓶,就仿佛是个老妈子在那尖叫,“云子安你能不能把别人的话听进耳朵!”
“闭嘴。”云子安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我烦得慌。”
应晓峰愤愤不平,一边开火热粥,一边嘟囔着,“欲求不满。”
“对。”云子安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我就是欲求不满,再多嘴,小心我睡了你。”
应晓峰一听,当即屁都不敢放了,紧紧夹着自己的屁股,老老实实给祖宗热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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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安在沙发上摊饼一样躺着,闻见饭香味了,才幽魂一样挪到饭桌前,拿起勺子喝粥。
应晓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抽.动鼻子嗅了嗅空气当中的味道,皱起眉头,“一股什么味道?”
云子安咽下一口白粥,面不改色道,“精*味。”
“啊——!”纯情少男应晓峰立刻红着脸尖叫起来,“云子安你不要脸——!”
熟料下一秒种,云子安捂着胸口狠狠恶心了一下,“呕——!”
应晓峰登时就吓坏了,土拨鼠一样瞪着眼睛,“你他妈……怀了”
云子安胃里难受的厉害,捂住了自己的嘴,冲入了洗手间,翻江倒海地凸起来,生理性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让他几乎是头晕眼花。
“操操操……”应晓峰简直是吓傻了,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药药药……不对……漱口水……不不不药呢……”
云子安将胃里吐了个干净,瘫软着靠着马桶,指了指客厅的角柜,“在那……”
应晓峰这才想起来药和漱口水放在哪,刚一拉开柜门,又红着脸尖叫起来,“云子安你他妈不要脸——!”
云子安将眼睁开一条缝,只见一枚跳.蛋滚落在地面上,哼了一声,笑话应晓峰没见过世面。
应晓峰片都很少看更别提这种东西,就仿佛拆地雷一样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枚鸡蛋大小的玩意,涨红着脸哆嗦到话都不会说,“你你你……”
“守寡的人再没有点love玩具……”云子安撑着从冰凉的瓷砖上起身,来到洗手池前漱口,“那我还活不活了?”
应晓峰简直要崩溃,捏着那玩意小心翼翼放到一边,在柜子里找药,还没等找出来,又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粗长的……
“我要辞职!”应晓峰一边跟个高压锅一样叫嚷着辞职,一边把胃药丢在云子安面前,“这工作我做不下去了!”
云子安全当他在放屁,吃了药,用手捂着自己的胃缓了好一会,将眼睁开问他,“今天去干什么?”
应晓峰翻开手机日程,“哦,今儿下午三点去试戏,晚上……晚上没啥了。”
“原来我还有戏演呢?”云子安懒散的笑了一声,事业上他一向没有什么上进心,“我还以为我得被封杀了。”
“别这么说,我还等着你大红大紫的那一天。”应晓峰推着他去卧室换衣服,“祖宗,收拾收拾,你别一身浪荡的味道去试戏……”
“你可以直接说我一身骚味。”云子安被他推着坐在了卧室床上,笑了一声,“或者……婊子味。”
“你婊什么!”应晓峰登时就不满意了,“你听他们瞎他妈胡说!”
下一秒钟他拉开了衣帽间的大门,就看到了还没收拾起来的燃烧殆尽的蜡烛,“……”
云子安打了个哈欠,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后颈,“昨晚玩地太晚,忘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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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晓峰被他气的咯吱咯吱磨牙,翻箱倒柜找衣服,弄得哗啦啦响,以此来发泄自己的脾气,他就算是看不明白云子安了。
要不是半年前,亲眼看到一次意味不明的晚宴后,云子安被人下了药,烧到双眼通红,却说什么不让别人靠近自己,浑身被汗水浸透,咬牙硬熬着,狠到直接用燃烧的烟头烫上自己的掌心……
那应晓峰估计也会相信云子安谁都能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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