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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晓峰没在现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却在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什么“婊子”“不干净”……
千回百转间,应晓峰的脸色骤然大变,整个人就跟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冲向了戎骁,不怕死似的扑上去,用自己的两手死死掐着他的脖颈,“你把我家祖宗怎么了!老子跟你拼命——!”
戎骁这一晚可真是心累到无以复加,就应晓峰这速度,本来是随随便便都能躲过去,可不知道怎么竟然被他给扑倒,还被掐住喉咙。
“都是你!”应晓峰哀嚎着哭了出来,甚至还冒了个大鼻涕泡,“呜呜呜呜呜呜老子掐死你——!”
戎骁简直是烦不胜烦,心说要不是你,老子早跟自己媳妇光明正大地亲了,持证上岗的男人搞得跟做贼一样,他将应晓峰从自己身上给掀下来,刚准备起身,应晓峰却又不死不休地扑上来了。
这可真是无解难题,戎骁脸上被他抓的横一道竖一道,血口滋滋啦啦地疼痛着,刺激着神经愈发暴躁,终于——
戎骁就如同压抑不住火山爆发一样,将应晓峰一脚给踹了出去,宣告主权一般咆哮怒吼,“那是老子亲媳妇儿——!”
应晓峰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嘴唇颤抖着,“……什么?”
第五十六章 情哥哥
因为找不到了云子安人到底去了哪,整个营地灯火通明,呼喊声接连成片,伴随着匆匆的慌乱脚步。
不过也不怪人们总说“灯下黑”这个词,只因为云子安确实哪儿都没有去,这样的紧张时刻,还闹脾气玩出走不是他的性格,他只是确实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需要用一点时间来自我消化情绪。
营地东边有一座大约一百米高的半月形的沙丘,旷夜的月光覆盖在沙丘之上,粼粼的表面远远望去就如同浪涛起伏,云子安张开双臂躺在了沙丘的阴影里,仰头直视着高悬夜幕的圆月,看着星球表面圆环状的凸起,深深呼吸一口,将带着薄荷辛辣味道的白烟从肺腑当中吐出。
忽然,沙粒滑动的扑簌声音传来,云子安微微后仰,便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不意外但是也不在预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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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Lee坐在了沙丘顶端,两条长腿盘了起来,五官的立体轮廓就这么蒙上了浅淡的月色,“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
云子安用手取下了嘴里的香烟,又呼出了一口烟雾,眼神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没事。”
他们甚至都没有个正常的开场寒暄,但是彼此在说什么,却心知肚明,只因为有些话实在是不必拿在场面上去说。
Lee的喉咙深处颤抖了一下,声音有点卡带,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来的对话,尽管那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夜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那夜的风雨却始终刻在他的梦魇当中,让他在午夜梦醒时分,不得不面对自己胆怯缺乏果断的灵魂。
“跟他比,我确实不够男人……”Lee尴尬地低咳了一声,就仿佛是在牧师面前忏悔,“我……”
然而云子安却打断了他,“Lee,你没必要这样。”
Lee没想到,云子安竟然连一个悔过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更加的羞愧,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子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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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定格式的概念,更不是一个形容词,如果有人说你不够男人,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太世俗短浅。”云子安表现得可谓是相当平静,只是淡淡地抽自己的烟,“你没有错,没有可指摘的地方,而且……”
他将烟蒂掐灭在了沙地里,看向Lee的眼神蕴含着一种无名的力量,说出事实,“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回了营地,恐怕我等不到亚尔林他们到来。”
Lee嘴唇半张着,有那么好半晌没有开口,但仅仅是几句话而已,五脏六腑内那个艰涩巨大的结,却仿佛瞬间烟消云散。
“谢谢……”最终,Lee发现自己所能说出来,竟然只有这一句,因为如释重负,让他长长吐出来一口气,“谢谢……”
他从沙丘上站起身来,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走近云子安,冲凉房的争吵声他听见了,然而却没有冲上去,而此时此刻的清白月光,分明映出了云子安肿胀的脸颊与颧骨上的伤痕,嘴唇蠕动了一下,“你……”
他想说什么简直是显而易见,然而云子安却没有应声,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侧颜,白烟变幻莫测地散去,仅仅是这一个点烟的动作就道尽了不需言明的成年人社交规则。
“我先走了。”Lee抿紧了自己的嘴唇,知道了云子安的伤口不需要自己来抚慰,可在转身之前,又忍不住劝道,“你……还是少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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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就这么踩着沙丘往前深深浅浅走了大概十几步,抬起头时,不由得狠狠怔楞了一下,出人意料的是……戎骁竟然就坐在面前不远处横生在沙漠中的一棵枯木上,嘴里的烟头明明灭灭,不知道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Lee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尤其是以情敌的身份,甚至有了莫名的恐慌,生怕临头的质问诘责,“你……”
戎骁抬起锋锐的眉眼看了看他,从枯木上一跃而下,慢步走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他们身形想擦而过的瞬间,冥冥之中Lee好像听见了角斗结束时那声血汗淋漓的赛钟。
而他,是那个彻头彻尾的落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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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又响起了砂砾滑动的声音,云子安眉头皱了皱,以为是Lee去而又返,有些恼怒他不知分寸,将燃烧到一半的香烟从嘴里拿出去,刚想要开口。
却不料下一秒钟,他的双肩就被人死死按住,唇齿骤然相触,就仿佛是火星落在了干柴,霎时间燃烧起来。
戎骁的手掌紧贴着云子安的脖颈,呼吸急喘,借着月色去看他充斥着性感的脸,连伤痕都成了爱不释手的理由,“让我捉到你抽烟了吧?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云子安闻言不由得哼笑,身体被戎骁按在冰凉的沙地上,这么对比之下他体温就有点高地出奇,与爱人耳鬓厮磨着,“怎么……要教训我?”
这一声“教训”说的可谓是高低起伏,意味深长,几乎让情欲露骨而出。
戎骁的喘息声加重了几分,却并没有急于动作,而是深深看着云子安的双眸,“教育也得有个理由,先跟哥哥说说,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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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云子安声音里笑意更加明显,按着他后颈的那只手骤然发力,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夹着他的腰用力一掀,局势顿时翻转,变成了他在上,戎骁在下。
云子安表情像是得不到餍足猫科动物,慵懒之中透着漫不经心的性感,手指沿着戎骁的喉结缓缓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了胸肌之间的沟壑,轻轻一笑,“……想哥哥呢。”
这就有点上赶着找操的意思了,戎骁甚至差点都没忍住就地正法的念头,血管被他撩拨好似要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爆炸,只想和他那红唇白齿痴缠。
“胡说八道。”戎骁手掌在他腰臀上重重一拍,“刚刚还在和别的男人说话。”
云子安一听他这话就不由得笑了,没想到戎骁竟然听到了,亮着光的眼眸像是云开雾散后的月,阴翳登时散去,“那你岂不是吃醋吃的有点晚?”
“你管我什么时候吃醋,哪怕八十年后,这醋我还是想吃就吃。”戎骁用手臂支撑起了上半身,就这么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怎么办?你老公吃醋了,打算怎么哄?”
“那……”云子安缓缓俯下身来,半长的头发从肩膀上扫落了下来,笑起来简直是颠倒众生的模样,“给情哥哥唱歌听……”
那声“情哥哥”就仿佛是自带高压电,简直让戎骁从尾椎酥麻到了头顶,他的本意是打算来哄慰云子安,却没想到到头来白赚的竟然是自己,甚至都有点飘飘然的恍惚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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