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心,他的人,他所有能给不能给的感情,他所有拥有的未曾拥有的情感,他犹如暗夜的豺狼,眼睛发绿的盯着他,盯着他的过去、现在、未来,妄图赶走所有妄想靠近他的人。
他的爱自私、疯狂又可怖。
可是林非爱他。
他爱他,他说他爱他。
季乐鱼抬起下巴,情难自抑的疯狂的去亲吻他。
他像是贪婪的野兽一般,亲吻着、撕咬着他身下的人。
林非感到轻微的疼痛,细细密密从锁骨处传来,他抬起手摸了摸季乐鱼的脑袋,温柔而耐心的哄着他。
季乐鱼似是被他这动作安抚到,轻轻的在他咬过的地方舔了舔,细腻又小心翼翼。
他抬起头,眼神柔软的不像话,似是为自己咬破了他的皮肤而歉疚。
林非笑了起来,缓缓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唇。
他包容的,甚至是纵容的吻着他。
季乐鱼觉得自己似是要溺毙在他给的温柔里,生生世世,永远逃不出对他的爱恋。
怎么会有人这么爱他?
他想,怎么会有人对他,也这么温柔?
他热烈的亲吻着他,一声声在心里回荡着他的名字。
他抱紧了林非,像是恶龙抱着自己的宝藏,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蹭着,依赖又眷恋。
“哥哥。”他小声的唤他道。
这对其他人而言,最普通平凡不过的字词,对他而言,却像是生命的救赎。
“哥哥。”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浓烈的令人窒息的爱。
林非轻轻“嗯”了一声,抱着他,温柔的摸着他的后脑勺。
季乐鱼在这一刻得到了灵魂的净化,似是春风来袭,千树万树梨花竞开,顺着他的血管筋脉,四肢百骸,在每一道血液流经的地方,盛开出雪一般晶莹剔透的花。
他的世界寂静无声,白茫茫一片,天地干净。
他静静的拥着林非,拥着他灵魂的世界。
好一阵儿,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
林非看着他纯净的琥珀色的眼睛,温声道,“吃饭吧。”
季乐鱼点头,眼里是说不出的乖巧。
林非这才缓缓的,轻柔的从他的栖息地离开。
季乐鱼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想挽留,却被林非吻着放开了他。
“疼吗?”林非关心道。
季乐鱼摇头,他永远不会因为林非而感到疼痛。
他甚至迷恋林非栖息于他的感觉,那种真正的,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合二为一的感觉。
只属于他,独属于他。
林非轻柔的帮他揉了揉腰,在听到手机里传来微信的提示音后,惊讶的发现距离刚刚林洛清来叫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
季乐鱼也明显反应了过来,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跑。
“我去洗漱。”他着急道。
林非没有拦他,敲着字给林洛清回复。
然而他刚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季乐鱼又风风火火的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你你你……”他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非。
昨晚他虽然进了浴室,却是被林非抱进去的,径直放进了浴缸里,后面又被他直接抱回床铺,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照镜子,也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情况。
可刚刚,季乐鱼着急忙慌的下了床跑进卫生间,却在一抬头看到镜子时,差点没吓得睁圆了眼。
他就说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肩膀和锁骨处有轻微的痛感,闹了半天,全是拜林非所赐!
季乐鱼看着不远处神色自若的人,好家伙,他怎么之前没有从林非这高冷淡漠的外表下看到他如狼似虎的攻击力。
你不是向来很冷静自持,清心寡欲吗?!
怎么这时候就这么胡来?!
季乐鱼指了指自己肩膀处的吻痕,语气里满是无奈,“这怎么办呀?”
林非掀开被子,缓缓披上自己放在床边的睡袍,语气轻淡,甚至带着些宠溺的温柔,“我去给你找衣服。”
季乐鱼看着他披上睡袍的动作,意外的发现,林非的身上不仅有斑驳的吻痕,还有许多错落的抓痕。
好吧,看来他也不遑多让,半斤八两,豺狼对猛虎,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疼吗?”季乐鱼小心翼翼的。
林非一时间有些没明白他是问什么,直到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才平静道,“没什么。”
小猫挠痒罢了。
他看着季乐鱼一脸关心的样子,逗他道,“要么,你来给我吹吹?”
季乐鱼眨了眨眼,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他刚刚看到的抓痕——第一次,他在林非身上留下了这么多旗帜鲜明的属于他的痕迹。
只要是想到这里,季乐鱼就几乎控制不住心里的欢喜。
他慢慢朝林非走去。
林非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想给他吹吹、
他已经系好了睡袍的带子,将身上的抓痕隐藏起来。
这会儿见季乐鱼一步步靠近,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声道,“逗你的。”
季乐鱼揪了揪他的睡袍带子,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翻飞着眼里的期待。
林非无法,只得任由他解开带子,冲着腰侧的抓痕吹了吹。
“可以了吧?”他温声道。
季乐鱼低眸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真不疼啊?”
“你自己使没使劲儿,你自己不知道?”
季乐鱼还真不知道。
他昨晚大部分时候都是被林非引导掌控,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伤的林非。
林非看着他一脸无辜,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疼。”他道。
他抬起季乐鱼的脑袋,轻轻冲季乐鱼的锁骨处吹了吹。
“礼尚往来。”
季乐鱼瞬间被他吹得脸红心跳,转身飞速跑回卫生间,“嘭”的一声,关了门。
林非看着他兔子般敏捷的速度,轻声笑了起来。
很多时候他会觉得季乐鱼很有趣,似是很直白,又会偶尔流露出不谙世事的羞涩。
似是很羞涩,又直白大胆的惊人。
像一块会反光的宝石,不同的切面闪耀不同的颜色,颜色虽然不同,但是都异常美丽。
每一面,都很让他喜欢和心动。
让他想要把宝石珍藏起来,不被其他人窥见。
林非走进衣帽间,去帮季乐鱼选他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到季乐鱼洗漱完,林非也把合适的衣服给他找了出来。
季乐鱼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和他道,“在家穿毛衣不穿睡衣,爸爸他们会怀疑的吧?”
“告诉他们我们一会儿要出去不就行了。”林非语调淡漠。
“可我们又不出去。”
“等晚上再和他们说计划有变,临时取消了。”林非振振有词。
季乐鱼:……
季乐鱼觉得他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撒起谎来的样子,简直比他还像回事。
他把项链从毛衣内掏了出来,专门露在外面,打算一会儿给林洛清、季屿霄炫耀。
林非见他穿好了,这才去卫生间洗漱。
他和季乐鱼一样,都穿了件毛衣,只是季乐鱼留下的痕迹大部分在后背,肩上并不多,因此他穿的是最普通不顾的圆领毛衣。
季乐鱼则穿了件高领毛衣,纯白色,轻轻托着他的下颌,衬得他稚气又漂亮。
林洛清和季屿霄见到他们俩没有穿睡衣,下意识以为他们要出去。
“今天有活动?”林洛清问道。
林非点头,“嗯。”
季乐鱼做贼心虚的补充道,“施旗约我们去玩剧本杀。”
“哦,”林洛清也没怀疑,“难得放假,还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也确实该出去玩玩。”
“那你们出去吗?”季乐鱼顺势道。
“本来没想出去的,但现在你们俩这一说,好像确实应该出去玩玩。”季屿霄感慨道。
“那我和你们俩一起出去。”季乐鱼毫不犹豫道,“我一会儿就去拒绝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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