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乐这小胖子肝肠寸断地嚷嚷着这俩人怎么勾搭上的,徐心诺便也转头瞟了一眼。
正看到女神主动往庄逢君怀里挨挨蹭蹭。
庄逢君好像有点嫌弃,把人推开了一点儿,女神却勇猛地抓起自己的裙摆,往上一撩。
徐心诺便一头拐进了花园里。
虽然从小到大,庄逢君堪称彭家乐的女神收割机,这次事件属实过于离谱了一些,更离谱的是
,事后发现,该女神掀起裙子,可能比彭家乐还大——根本就是个男的。
彭家乐心碎欲绝,徐心诺又觉得他有点活该,连追求对象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之前还邀请人家参加朋友派对试图炫富,结果“女神”扭头就认识了庄逢君这根高枝,简直自作孽。
至于徐心诺不再开车上路,是因为他撞车撞得有点悲催,保险杠断裂,车头凹陷,底盘也剐了,不得不送修,之后再摸方向盘,便总条件反射地想起该女(男)身撩裙子的画面。
但这些犯不着跟庄逢君解释,他就出门打车怎么了,叫车服务这么方便。
徐心诺甚至不知道庄逢君还记不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
他这大忙人,应该不关心吧。
回到小区,徐心诺说:“你把我放到彭家乐他们家门口。”
庄逢君没多问:“好。”
他目送徐心诺跳上台阶,按响门铃,大概是保姆开的门,把徐心诺让了进去。
保姆似乎注意到门外还停着车,却没多在意,砰地把庄逢君的视线阻隔在外。
视线下移,副驾底下掉了个东西,是张图书馆卡片,一定又是徐心诺兜里掉出来的。
庄逢君毫不意外地捡起来,徐心诺有时候丢三落四还忘性特别大,都习惯了,他找不着这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但庄逢君没急着把他叫出来归还,反而随手塞进扶手箱里。
这次捡着了,下次正好多个理由逗他。
他把车开得更远了一点儿,并不急着回家,停在路边吹风,摸出烟来,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诚如徐心诺所言,庄逢君算不上有烟瘾,但需要应酬、以及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会抽。
在意识到自己对烟草依赖太过的时候,庄逢君会有意识地克制一阵子。
而不像徐心诺,在徐春华的高压管制下,直到二十多岁了,还对抽烟酗酒视如洪水猛兽。
每次不高兴了,就嚷嚷着自己要去学抽烟,像小孩子拿学坏威胁家长一样幼稚。但是有次他真的气鼓鼓去买烟,被庄逢君撞见,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想起过往场景,庄逢君无声地翘了翘嘴角。
……
徐心诺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彭家乐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游戏,还开着直播。
因此他心领神会地没出声,悄摸绕到床上坐着,等发小下播,还自来熟地拆了包□□糖。
彭家乐是个游戏主播
,他宣称这是自己的职业,当然,偶尔会被外人指认是无所事事在家啃老。徐心诺心里其实是有点羡慕的,因为彭家父母显然很佛系,或者说溺爱孩子,居然也就同意了。据彭家乐描述,他父母对儿子的要求只剩下“不学坏就可以”,反正家里有钱。
神奇的是,彭家乐开直播锻炼得久了,上播时说话都不太结巴,只是慢吞吞的,他的粉丝反而觉得还挺有梗。
但一到现实里跟人说话,就又恢复成老样子。
彭家乐说自己这是因为社恐。
徐心诺有时会像个钢铁直男一样发出疑问,说你玩了那么多恋爱养成游戏,攻略了那么多美少女,还可以脚踩N条船游刃有余,怎么还会社恐的?然后就会被彭家乐奋起暴打。
过了半个小时,彭家乐终于摘下耳机,听徐心诺分享他今天跟庄逢君的正面对决。
徐心诺告诉彭家乐,马小涛要在生日派对上露面。
然而在庄逢君的身世问题上,徐心诺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还是保守了秘密,连这个发小都没告诉。固然背地里,他没少说过庄逢君的坏话,涉及到这么敏感的东西,反而怂了。
他本能觉得这很像只潘多拉魔盒,在威力不明的时候,或许不要由自己打开比较好。
最后徐心诺摸出了两张派对邀请函,分给彭家乐一张,印得挺正式的。
据庄逢君说,庄父庄母为了搞这个生日派对,专门请了活动策划团队,以表重视。
彭家乐的社恐又有点发作了:“我们要去、去跟马小涛交朋友?那到时候说、说什么啊?”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人肯定很多。”徐心诺盘腿坐在床边,“叔叔和阿姨把亲生儿子接回来,肯定要牵着四处给大家瞧嘛,哪用咱们操心。咱俩表现得友好点就行了。”
彭家乐直觉他的话有问题:“我怎么感、感觉,你形容的像、像耍猴一样?”
徐心诺说:“这只是个比喻,不要在意细节。咱们小时候,逢年过节被拉出来给长辈表演弹钢琴拉二胡诗朗诵,不都是从猴过来的吗?大家都是这样,相信马小涛也可以的。”
彭家乐嘟囔一声:“好吧。”
不过很快又认真地说:“可我觉得,庄逢君就、就没当过猴。”
徐心诺仔细地想了想:“肯定有过的。毕竟他钢琴十级。”
两人同时默然了一下。
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也休想逃过当众表演的宿命。
“那马
小涛还、还是挺走运的。 彭家乐为其感到庆幸,“他都这么大了,到时候只、只用报个名字就、就行了。肯定不会有人要求他表演才艺。
将近半夜,徐心诺在彭家乐家里玩到该睡觉时,才拖拖拉拉回了自己家。
他进屋后,许萍萍正在楼下厨房给自己热牛奶,看到弟弟回来,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徐春华已经跟许云富回房间休息了。徐心诺一下变得站没站相,弯腰塌背的。
许萍萍看得好笑又无奈,摆手叫他也赶紧上楼休息。
徐心诺蹦上两级楼梯,想起什么,又转回来。
许萍萍看出他有话要说:“你有什么事?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 徐心诺组织着语言,“姐,你还记不记得咱爸咱妈刚结婚那会儿,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就是说,生活里突然多出个不熟的弟弟,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 许萍萍不明所以,“这也不是我决定的。虽然最开始不太适应,还悄悄观察了一下你聪不聪明、有没有心眼,后来发现还OK,慢慢就接受了呗。
“你竟然还这么提防过我! 徐心诺吃惊,但又无法反驳,只好先压下这茬,忙着追问他姐,“那如果发现我不太OK呢?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很尴尬、很多余、很难受呢?
“啊? 许萍萍怀疑他发烧,“没有如果,我对你不尴尬也不难受。这本来就不成立啊。
“假设嘛。 徐心诺缠着她问,“假设遇到的是这种情况,你会不会很脆弱很想哭?
“想知道庄逢君哭没哭,我还是建议你直接去问他。 许萍萍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至于我,就算很脆弱很想哭,至少要先揍你一顿吧,不然总不能一个人哭吧。徐心诺,不要整天老琢磨些有的没的,想想你被扣零花钱都是谁给你补上的,我再给你个发言的机会。 !
第7章
徐心诺乖巧闭嘴,道了声晚安,三步两步窜上楼梯,一溜烟回了自己房间。
他囫囵洗了个澡,头发还没擦干,脸朝下往床上一扑,手脚并用滑了两下。
然后像电量耗尽一样,不动弹了。
虽然没干什么正事,他还是感觉这天过得有点累。
在徐心诺心里,既然许萍萍和庄逢君某种意义上属于同一类人,那么以许萍萍的感受为参照坐标,或许能够推断出一点点庄逢君的感受,好吧,庄逢君大概也不会很脆弱很想哭。
回国到现在,见这么几面,他哪次有脆弱的样子了。
徐心诺和彭家乐有个共识,庄逢君是强大而缺乏感情的。
不过以前好像并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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