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等他出来,竟看到白富贵跟三天没吃饭的野狗似的,把他带回来的七八样甜品全吃了,精美的包装被粗暴扯开,小茶几上一片狼藉,上等的奶油和果酱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全被糟蹋了。
白修竹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比上一回到嘴边的肉包子被玛利亚苦苦劝说送到狗嘴里更让他心疼千百倍。
“不就吃你两块蛋糕嘛,干嘛一脸死了亲妈的样子。”白富贵说。
白修竹当场被激到了,抄起墙角的扫帚,冲上去一棍子就抽到白富贵腿上了。
这一下实打实的下了猛劲,白富贵疼得大叫起来,一边躲闪,一边喊道:“白修竹!你他娘的敢打老子!你再打一下试试?”
白修竹毫不犹豫地往他另一条上也抽了一下,白富贵一声哀嚎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死死捂住了嘴,与此同时,白修竹的扫帚棍压在了他的喉咙上。
“把我逼疯,死的一定先是你!”白修竹眼神阴冷地看着他。
说话间,他抓着扫帚棍的手暗暗使力。
来自喉咙的压迫给白富贵带来了强烈的窒息感,白富贵很快涨红了脸,心里头一阵慌乱,用哀求的眼神向他示弱。
白修竹没有立刻放开他,而是在他难受得快要翻白眼的时候才退开。
没了死亡的压迫,清鲜的空气猛然灌入喉咙,白富贵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因为恐惧甚至连骂白修竹的心思都没有了。
白修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扭头径直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没有开灯,在朦胧的漆黑中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心里无助而害怕。
他怕自己真会忍不住,忍不住弄死白富贵。
第二天一早,白修竹照常起床去上班,打开卧室门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白富贵,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而这不祥的预感,没等到白修竹下班,就成真了。
接到房东电话,得知租房着火的时候,白修竹整个人都懵掉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脑袋瞬间空白,两眼阵阵发黑,房东在电话那头还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小白,你没事吧?”店长眼看他脸色刷白,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
白修竹稍稍回过神,愣愣地对房东说了句:“抱歉,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他失魂落魄地推开了店门。
今天的阳光过分明媚了,晃眼得让他一时间找不着方向。
快回家,哪里走?
家,我有吗?
“白小猪。”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熟悉而陌生的称呼。
白修竹身形一顿,一下想起了母亲,小时候,在外面贪玩没及时回家,母亲都会出门找他,找到了就会从后面远远的这么喊,一喊,他就知道要回家了。
回过头时,白修竹的眼眶已然被泪水挤满。
见状,黎安卿登时吓了一跳,忙几大步走过来,走近了看着他却有些手足无措:“看到我这么感动的吗?不对,谁欺负你了?”
白修竹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小声哽咽道:“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黎安卿愣了一瞬,握住了他的手,点头道:“好,跟我回家。”
第85章
烧光了, 全烧光了……
从事故现场出来,白修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双腿一会儿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一会儿又像绑了棉花一样轻飘飘, 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 满眼都是租屋里黑漆漆的一片狼藉。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觉得自己的魂儿好像就剩那么最后一口气还牵在嘴里,随时会飘走。
起火原因很明了, 烟头点燃沙发, 白富贵那个傻逼还拿白酒去浇,呼拉一下就烧大了。那傻逼真他妈的命大,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醺醺的也知道着火了要跑, 穿着一条裤衩子跑出来躺在楼梯口就睡死过去了。
要不是白修竹这时候受刺激太大提不起劲儿来,绝对要过去扇他两巴掌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火势控制及时,没有殃及周围。
房东奶奶虽然生气,但多少看出来他有苦衷,没有太过追究, 只让他赔偿重新装修的费用, 白修竹应下了,当即把卡里的积蓄全部转给了她, 说要是不够,他可以打欠条, 以后一定会还。
至于白富贵, 白修竹根本没法指望他赔得出钱来,但法律上能追究的, 必然追究到底。
现场围观群众太多,黎安卿没法下车,见白修竹久久没有回来,心下有些急了,正打算冒险下车看看,就见他两步一晃悠地费力地走了回来。
黎安卿忙打开车门,问道:“怎么样?”
“倾家荡产。”白修竹重重抹了把脸,勉强扯了下嘴角,“方不方便借你私人律师用用?”
“方便,我让他联系你。”
“谢谢,费用先欠着,以后还你。”
“不用,他固定工资的,闲着也是闲着。”
白修竹没多说什么,轻点了下头:“嗯。”
紧接着便是一阵久久的沉默,黎安卿看着他苍白的脸,斟酌半天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想安慰可不知道具体情况,怕踩雷,而且白修竹自尊心强,他更不敢随便开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从黄昏一直坐到了天黑,白修竹终于开口了:“你说能带我回家,作数吗?”
“作数。”
白修竹本以为黎安卿会带他去上次去过的那间市区的豪华公寓,没想到黎安卿的车开到了市郊半山腰上的一座豪华庄园。
看着这座从大铁门一路开进去,大草坪左右环绕,附带大的没边儿的园子的欧式大庄园,白修竹想到了自己这些年住的狭窄破旧的租屋,当即被世界的参差深深刺伤了。
被大别墅的灯光晃了眼,白修竹转过头一脸认真地问道:“黎天王,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白修竹娃娃脸上的过分认真让黎安卿不由轻笑出声,但下一秒他就敛了笑,同样认真地看着他:“这是我家。”
“我知道啊,你们有钱人大手一挥就能四海为家,我就想借张床睡一天缓缓,超豪华大别墅大可不必,我谢谢您嘞!”
“你没懂我的意思。”黎安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你什么意思啊?真想包我啊?”
“不是这个意思。”黎安卿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这是我家。”
“我知道这是你家,所以呢?”
看他显然还没有领悟道自己话里的意思,黎安卿轻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别墅,直截了当道:“我爸妈就在这栋,现在估计在二楼喝茶呢。”
“听你这话,这里还不止一栋,啧,城会玩,我……”话说到一半,白修竹猛然惊觉到什么,忽的瞪大了眼看着黎安卿,“你爸妈喝茶关我啥事?不对,你带我回家了?!”
黎安卿挑了下眉,用眼神告诉他:是啊。
“……”白修竹头皮发麻,“你果然有病。”
“我没病,答应你了,当然要做到。”黎安卿说。
白修竹头皮更麻了,伸长两手扒拉着方向盘,压低声音催促道:“我没让你带我回这个家啊,趁他们没发现,快走快走快走!”
黎安卿被他慌里慌张的样子逗乐了,油门一踩,非但没回头,还往庄园更深处开了。
见状,白修竹慌了,脸色刷白:“大哥!别闹了!你妈妈要是拿张五百万支票甩我脸上,我他妈当场会谢,一定会麻溜地滚远的!”
“五百万啊,咱们四六,你四我六怎么样?”
“哈?”白修竹慌乱中无语了,“你们有钱人都这么要零花钱的吗?刺激?”
“刺激。”黎安卿一脚刹车踩下,车稳稳停在了另一栋别墅楼前,“我住这栋,他们不过来的,放心住。”
白修竹扫了眼两栋别墅的距离,一点儿没觉得放心:“某宝上三十块钱的望远镜,我就能看到你爸妈在喝什么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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