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开夜灯,睁眼过了一遍,竟然只从窄窄的内页中看到了满屏aa恋爱指南。
alpha被alpha咬后清洁,alpha与alpha是否能形成拟态标记缓解易感期,alpha会不会对alpha产生信息素依赖……
看得多了,戚不照那张脸倒越来越清晰。
早做不出客观评价,但有念头再次闪过。
两分不可能,八分太离谱,仅想想就颠覆他做足一个月的心理准备和世界观,合该被狠狠抛到脑后。
迅速把手机摁灭,灯一关,丛安河跐溜埋进夏天的空调被里。
窗外是向光撞灯罩撞到死的飞虫。隔一道玻璃,他分明听不到赴死的咚咚声,却在临睡前喃喃半句。
“……是不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32章出场过的王老师,改了下任教科目和兴趣爱好
第1章 蓝火水母
黎宵一早醒过来,就觉出节目组对收官之夜的重视。
其实也不算一早。他自己开公司,周末不去也不会有人扣他全勤。试戴过霍流馨送的橙色手绳,睡前来了两把手游,昨晚喝得醉熏熏,不多不少刚够好眠,睁眼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打录制开始到现在,别墅里只偶尔出现过趁上班时间出现的保洁员。黎宵睡眼惺忪拉开房间门。
走廊上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脚步声繁乱。他看得一愣,傻逼似的往后小跳一步。
“早,早啊。”
刘丰跑前跑后,注意到他闹出动静,上前和他道早安。
还没清醒,黎宵脱口问:“要撤了?”
刘丰否认:“行李可以今晚收拾,明天也行。”
“什么情况?”
“楼下餐厅有外卖,您把屋子稍微整理整理,”刘丰解释:“马上给您做造型。”
造型。黎宵突得醒神了:“摄像头都关了吗?”
刘丰笑笑:“凌晨就关了,今天只剩最后一个外景要出,咱们就收官庆功。”
“几点的外景?”
楼下有人叫,刘丰匆匆侧身应了句马上到,从兜里掏出手机,把日程安排和导演指示打包发给他:“您趁化妆的时间看看,我先下去。”
床头柜上手机嗡得震了两声,黎宵搓搓睡乱的头发:“成,你忙。”
好赖有些包袱在身上,最后一场华丽告白,上镜时脸肿起来有碍观瞻。
下午一点多的早午餐,黎宵只吃半份鸡胸肉荞麦面,喝了一整杯大麦茶。
回房间,把头洗了,而后将将把部分行李打包,化妆师就带团队敲门进屋。
“黎先生,选一套衣服吧。”
造型师拎着三套备好的妆造展开,一套嘻哈,一套运动,还有一套休闲。
黎宵纳闷:“没西装吗?最后还不让我帅一下。”
造型师面色微有尴尬:“有,我担心嘉宾之间撞风格,没拿过来。”
话说得委婉,黎宵下一刻便明白过来。不爽还是有的,转念想了想,火又消下去。
“就这套吧。”
选了休闲款,上身舒适。
化妆师问他妆是要重还是要浓。
黎宵从镜子里打量自己,自觉天生丽质,于是让团队看着办就可以,他无所谓。等粉底液挤出来上手,却嫌弃起颜色假白,换了个色号,又说暗沉太严重。
最后终于把底妆上脸,铺完散粉,化妆师没忍住干笑两声:“有要求您尽早提,也方便我们配合。”
黎宵点开手机,正看刘丰发来的日程安排,随口应下:“我不挑,都行。”
“……”
外景安排在晚上六点。
城市濒海又临河,罕见在市区拍摄,黎宵被推进CBD五层国风酒馆时面色却僵硬如铁。
六人之间直线距离想来不会远。
他花两天给自己设计了十分潇洒的结局:倚着栏杆,吹晚上的河风,节目组让他给心动对象打电话,他会给自己打一通电话,然后在“Sorry, the number you called is busy...”的忙音中,对着镜头告诉全国观众,走出半生,他黎宵永远爱自己。
多动人,多真挚,多别出心裁。
但所有预想都被导演一句话打破。
整一个月,导演组只在最开始抛给他一个痞帅高智商老板的人设,他以为是他表现太好,后续才全然没再干涉。
没想到狠招放在最后,导演竟然要他做痴情浪子二百五,让他把告白电话打给戚不照。
不打扰客人用餐是大前提。
黎宵和摄像一组人被赶上露台,晚风汹涌,复古花棚上吊几盏纸糊的电子灯笼摇来晃去。
他伸出中指戳了下,心道还挺朋克。
酒馆临河,从这儿往不远处看,河面不算宽阔,但迎月,鱼鳞状银纹卷起又凹陷,桥面横跨。
桥面沿河一侧被拦下来,摄像机和收声话筒围得七七八八。
黎宵刚看清桥上站的竟然就是戚不照,就被导播递了开拍的信号。
他是来凑数的,本没这么多戏演。
但想到接下去要给戚不照打电话表白,他一张脸就青青绿绿变个不停。
落进镜头倒显出八分忐忑两分惆怅,一下午,他破罐子破摔,没打腹稿,只盼速战速决。
电话拨出去,嘟嘟连响五六声,黎宵绝望地走来走去,最后被PD举牌子摁住。
终于接通,他结结巴巴道,喂,喂喂,是我。
戚不照笑了声:“哦,黎宵。”
名字叫起来有几分慈祥,嘲讽扑面而来。
黎宵深吸口气,手攥紧栅栏以防暴起跃下去。
“那什么,我不兜圈子直说了。我,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特漂亮,后来,后来越看越漂亮……再然后……反正就是漂亮,说完了over。”
PD傻眼,举牌子让他多说几句。
看似敷衍,实则已耗干黎宵心力,他尴尬得恨不得从五楼下跳去,看见指示也权当自己瞎了。
戚不照不满意:“只有漂亮?”
黎宵脱口怼回去:“漂亮还不够吗大哥……”
意识到说错话,紧急改口:“哥…哥咯咯咯咯咯,哈哈,大哥大嫂过年好这后厨的鸡怎么跑出来了,真搞笑哈哈。”
PD:“……”
摄像组:“……”
偷听的餐馆老板:“……”
戚不照:“你没事吧。”
黎宵:“嗯嗯,我精神状态挺好的呀,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
戚不照:“……说完了吗,说完挂了。”
黎宵连声叫好,蹭屁股那块布料擦干手心的浮汗。
挂断前,他没忍住又把手机放近耳朵,道一声:“祝你幸福。”
电话切断,转头对上PD目瞪口呆一张脸。
黎宵倒是渡完雷劫,如释重负,拍他肩膀宽慰:“扣你钱了来找我,扣多少我补你两倍。”
PD好累,说不出话。
双箭头才会有见面,黎宵走出二十八天归来仍是孤家寡人,已然杀青。
收声的大哥在身后收拾装备,他百无聊赖扒栏杆上,极目远眺。
没多久,就见戚不照蹲的桥面跑上另一人的身影。
视力再好也看不太清,黎宵八卦心不死,着急问:“来的是丛安河吧?”
PD看了眼微信群,跟进实时进度:“是他。”
黎宵狐疑:“丛安河给他打电话了没?怎么这么快。”
“打了,用时短,一共只说了两句。”
“哪两句?”
PD本以为负责黎宵算自己倒霉,没想到还有更惨的。
他翻起聊天记录,越看越咂舌:“‘是我’,还有‘快来’。”
黎宵百爪挠心,一脚踩上横栏,恨不得身子往外再长三尺:“哥们,有望远镜没,借来用用。”
PD把人拦住:“……你冷静,我找找。”
丛安河难得穿次正装。
天气太热,于是去了外衣,只套件薄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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