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去当律师当医生了,也说不定去出国留学了,还不一定留在这里。
苏沉想起什么,掏出一沓拍立得。
“看这个。”
蒋麓信手接了,登时笑容灿烂起来。
“是小斑和八宝!”
“几个月不见,长大好多啊!”
照片里两只狗狗在宫墙下撒欢奔跑,尾巴甩得老高。
它们两都被养得很好,偶尔还能吃大半只水煮白鸡改善伙食。
灿烂阳光洒下来,更是照得油光水滑,威风凛凛。
他们两离开剧组以后,两只细犬仍养在千阳影视城里,由工作人员代为遛弯照看。
先前在草原时,两只小狗半大不大,叫声还很奶。
他们拍完戏以后带着狗狗回到渚迁,平时他们上戏,两只狗就蹲在镜头外守着,像一对忠诚的石狮子,剧组里人人见了都喜欢。
蒋麓看了许久助理寄来的狗狗照片,心里郁气消解,又笑着逗他:“沉沉是宠着哥哥啊。”
“初中部离的这么远,你中午不睡跑来找我,也不怕被他们盯着看了?”
苏沉脸皮薄,一逗就臊。
“那我走了。”
“别,请你吃根雪糕,走了。”
一路吹着凉风慢慢散步,又聊起第三部的剧情来。
第一部讲逃亡,第二部讲宫政,第三部扩张更远,主题是战争。
万风集当初愿做废太子的背景,与那一句许诺大半皇都有关。
元锦言而有信,但并非把盛景繁华的皇都割让一半,而是把京畿港口的半城送了她。
税法归万风集,官家不问不征,但刑法官法仍是一切从国法,不许杀人越货之类的事。
第一场战争,便是来自北逸国的银钱之争。
商战来得悄无声息,但却如蛀虫一般,稍有放纵便会侵吞国本。
第二场来自南疆,数国并犯,侵占国土。
旧党将军屡战屡败,被蛇蚁湿热戗杀到尸骨无存,隐在幕后的祭司兴风作浪,布阵纵魔。
官场未清,内忧外患,元锦却一个人陷在第三场战争里。
他打开了那扇血珀门,落入深海与暴雨里。
元锦不会游泳,每次淹溺呛水都会惊梦醒来。
他几度极力睁开眼睛,看见深海底部有扇一模一样的血珀门。
每一重门,都是一重磨炼。
过关之际云收雨歇,连海都变作晴天下的澄澈碧海。
再醒过来,他便会耳聪目明,最终第十关时……甚至能听见旁人的心声。
“第三部要拍的东西有好多,”蒋麓撕了西瓜冰的外包装,十分熟稔地跟他讲:“前头有沧浪山之役,御驾亲征。后头皇家婚议,我还得了个儿子——”
苏沉在吃小布丁,好奇道:“你这次拿什么替代着演,现实里还没有过儿子哎。”
“胡说,”蒋麓正色道:“我那么多狗屁兄弟,一想到他们管我喊一声爹,戏里绝对演得真。”
苏沉大笑:“那是能演得大喜过望。”
战争戏好演,南疆蛊阵估计也是在影视城呢,只是不知道雪狼群那场戏……卜导演会怎么安排。
第一关里是深海骤雨,第二关是荒漠烈风。
前头还能硬抗,不管不顾拼了命去找那一扇门,到了第三关,竟是雪山里群狼环伺,獠牙沾血。
元锦本来是病恹恹的样子,为了过这几重关卡,不得不私下找姬龄锤炼修习,后头更是显得容光焕发,身手过人。
他最后是拆了根树枝亲手杀了头狼,在睡梦里踏着狼血一步一步走到终点。
前头蓝幕特效用得较多,苏沉又是体验派,入戏时看着贴蓝布的东西就头疼。
“估计是要搞个动捕,稀里糊涂拍完,直到明年剧播了才知道在演什么。”
蒋麓罕见地没有接话。
苏沉怔住,嗅觉敏锐。
“你别告诉我……”
蒋麓长长吸溜了一口西瓜冰。
“他们真找了狼。”
白的,雪狼。
第64章
“活狼?不是建模?”苏沉一时间想岔了, 语气紧张:“难不成真要我在镜头前杀一只……”
那绝对会被观众群起抵制……谁会忍心啊。
“狼是活狼,”蒋麓叼着棒冰,声音略含混:“但是驯过之后的狼演员。”
“国内对这个很忌讳, 怕有黑色产业虐待动物, 轻易不放开资质, 所以舅舅是请加拿大的驯兽师空运过来的外国演员。”
剧组先前有好几个外国人常驻,有的负责场景美术, 有的负责特技指导,时不时出现在片场里,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讲得唾沫飞溅。
苏沉先前几次演得很好, 被他们当场鼓掌大喊BRAVO,后头还特意拿了外国糖果送他。
这次驯兽师和一群狼都过来跨国参演,剧组估计会更热闹。
兴许是中间要周转的流程太多, 他们刚知道这消息几周, 外头就有小消息不胫而走,消息半真半假掺着往外放,引发不少人的猜测窥探。
公关团队一时间兼顾不暇, 又有乌泱泱的邀约过来。铃姐再三考虑,还是得引导下舆论重点, 给他们又安排了几个综艺通告。
各地卫视的节目其实大差不差, 邀两人去了唱唱歌, 做几个小游戏, 或者来几个小访谈,观众主要还是喜欢看那两个嘉宾,虽然觉得腻味, 仍舍不得换台。
不过再去白川台宣传时, 主持人在脚本之外额外准备了一个心理小测试。
“试试看, 用我、钥匙、兔子、桥关联成一句话。”
苏沉看向屏幕里的四样元素,思索一番后开口:“兔子脖子上挂着钥匙,被我抱着走过桥。”
蒋麓不清楚这测试的答案,随意道:“兔子窝在我头上,我拿着钥匙走过桥。”
主持人先前拿这个题目测过同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
“窝……窝在头上?”
“像帽子一样,很暖和。”蒋麓一本正经:“所以它们代表什么?”
“请看大屏幕~”
钥匙,指代金钱。
兔子,指代爱人。
桥,代表人生。
苏沉听得有些郁卒。
他只是觉得钥匙好看,才让兔子挂着。
爱人和金钱挂一块,总觉得不够好。
主持人没注意到他的小别扭,笑着和蒋麓开玩笑:“没想到,蒋麓这么重感情啊。”
“将来要是谈恋爱了,岂不是要把女朋友宠到天上去。”
蒋麓并不否认,但眼睛却在看苏沉:“你不高兴吗。”
“有一点吧。”苏沉如实道:“我刚才说的是,兔子脖子上挂着钥匙。”
“这有什么不好,”蒋麓不假思索:“你的对象将来能给你带来滚滚财运,那得算爱情事业双丰收。”
“哎?这样吗?”
主持人在一旁听着,悄咪咪品出来了一点什么。
别的不说,蒋麓是真的对苏沉好啊。
从前蒋麓跟着别的剧组过来宣传过好几次,话一直不多,看得像是个很冷漠的性子。
原来不是性格冷漠,只是身边的人不一样。
她看得出神,听见副导演咳了一声,忙不迭笑道:“啊哈哈哈咱们这个不是算命题哈……仅供娱乐,观众们不要误会。”
整个节目录制的很顺利,后台更是堆满了送来应援的花束。
自从苏沉访谈时提过一句喜欢铃兰花,他后来去哪里,粉丝们都热情满满地送来成百上千束铃兰。
花朵看着小巧玲珑,悬在半空好似风铃般轻晃,绯粉色水蓝色皆是带着股出世的清新感。
收工之际,他们简单卸了妆,在后台给工作人员们轮流签名合影,旁边还有人打趣。
“我老公是开花店的,您不知道,一听说你们要来,整个白川市的铃兰花一夜之间全都被各路人买空了,可以看出来电视剧有多火啊!”
“就是就是!我看到还有手折的好多串铃兰花,哇,真的特别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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