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示意他:“你把食指举起来。”
白洋就乖乖地举着自己的手指,纪谦将球递到白洋的食指上,像是一种传递的模样。
“哇。”
白洋眼里闪过亮晶晶的光,崇拜地看着纪谦:“哥哥你可真厉害啊。”
他一直盯着自己指尖上的球,招呼着陈清霖他们一起来看。
等球不动了,他拖着纪谦去小卖铺:“我们去买冰棍,你们有要的吗?”
陈清霖他们坐在树影底下乘凉,扯着校服给自己扇风,闻言大喊:“要要要,还要冰水。”
白洋比出一个ok的手势:“知道了!”
他乐颠颠地挑选着冰棍,刚打开冰水想灌下去,纪谦就把他的水拿开了,换了一瓶常温的给他:“刚运动完不要猛喝冰水,心脏会不舒服。喝常温的,小口喝更解渴。”
白洋都没来得及反驳,听他这样说只好应道:“好吧。”
他小口小口喝着水,喝够了就递给纪谦,纪谦也没嫌弃,就着这瓶水对嘴喝了几口。
白洋拿出一个袋子,往冰柜里挑选冰棍:“哥哥喜欢吃这个,贵贵的。”
纪谦还没来得及挑起笑意,只听白洋又说:“陈清霖喜欢吃这个,他喜欢有巧克力脆皮的.......”
纪谦在旁边看他挑选冰棍,无意间问道:“他们喜欢吃什么你都记下来了吗?”
白洋头也没抬:“没啊。”
“嗯。”纪谦正抬手拿出几根绿豆冰棍。
白洋又说:“就记得你喜欢吃的,陈清霖喜欢吃的,陈清霖每次都老说,想不记住都难。”
纪谦的手僵在原地:“这样啊。”
等他们回到球场上时,陈清霖拿过脆皮巧克力的雪糕,直夸他:“羊咩咩,你可真是我的小宝贝,还能记得哥哥喜欢吃什么味道。”
纪谦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陈清霖咬着最外面的脆皮,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冷风吹过,看纪谦盯着自己,总觉得有些心虚之感:“怎......怎么了吗?班长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纪谦笑了:“没什么,继续打球吧。”
只是这一次球风好像更狠了一点,陈清霖被他盖帽盖得没脾气了,坐在球场上耍赖:“班长!你怎么盯着我盖啊,我这一个球都没进,多丢人啊。”
周围一群小女生看着呢,陈清霖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打击。
纪谦摸了摸鼻尖,睨见白洋好奇的表情,只能走过去伸手拉起陈清霖:“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晚上作业给你看。”
陈清霖火气又没了,搭上他的手起身:“班长可说好了啊,晚上作业都给我看。”
纪谦耸肩:“嗯,都给你参考。”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班长班长,还有我还有我。”
被围着的人变成了纪谦,白洋被这群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挤在外面,愤怒大喊:“给我挪个位置!”
烦死了。
白洋总觉得最近自己小乖乖的地位要失宠了。
以前也没发现啊,纪谦怎么这么和煦又温柔。
每个人来问他问题,都会回答。
作为同桌的白洋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女生和男生经过,尤其是一个个脸红的女生,居然还有隔壁班的人凑过来问问题。
白洋想喊他:“哥哥,吃布丁啦。”
结果纪谦前面又有一个人来问问题,白洋看着她试卷上的辅助线,咔咔拿过来一顿比画:“你辅助线都画错了,怎么可能作对题目。”
他把辅助线一画,又把试卷交给那女生:“快去重新做一遍,要自己想出来的知识才是自己的,总是要别人教怎么行。”
等女生一离开,他就气鼓鼓地扒拉着纪谦的抽屉。
纪谦垂眸看向他:“怎么了?”
白洋把纪谦的抽屉扒拉得哗哗作响,零食袋子相互碰撞起来,最后从里面抽出钙片塞到纪谦的嘴里:“没什么!”
纪谦眼里带着笑,没有抓着弄开白洋的手,反而让他捂着自己的嘴,嚼了几下把钙片吃下去。
白洋感受到手心处那一点湿漉漉的触感,触电一样收回手掌,然后趴在课桌上面休息。
想了想,又觉得烦躁,从纪谦抽屉里又拿出一盒跳跳糖,全倒在自己嘴里,含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趴在课桌上。
他就想不明白,怎么纪谦有这么多的事情啊?
等到了月考的时候,白洋看着自己面前的试卷,突然抬手擦掉了几个答案。
反正哥哥也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老师的课。
嗯,谁也不会发现的。
他心脏还跳得厉害,但是有觉得没关系,反正只是小考,而且也没有特别差到哪里去。
等到月考成绩出来之后,老师把成绩单和试卷发下来给他们:“同学们,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们下个学期都会是紧张的复习,看看这成绩。起起伏伏的波浪线,要向班长学习,一直都是第一名从来没有掉下来过。”
班上又是惊呼出声,初中几年,就没见纪谦的成绩落下来过。
要数最开心的还是白洋,他拍着巴掌喊:“好!!”
纪谦在旁边捂着他的嘴,婴儿肥还没消散的脸颊带着肉,捂着的时候手感极其好。
肉嘟嘟的,又弹弹的,白洋在手掌心下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纪谦才把他放开。
看着自己手心里面潮湿一片,沉默了一下,才拿出纸巾擦干净。
等拿到白洋成绩的时候,纪谦罕见地皱起眉头来,看白洋的成绩就能知道他的喜好,甚至是他对老师的喜好。
白洋他觉得物理老师教课很无聊,他上课从来不听。
英语他也不喜欢,他觉得英语老师总是看人下菜,不尊重学生。
他的语文又极其好,作文常常是灵气十足,天马行空,无意间写得一些句子总是能被老师圈出来表扬。
他还很喜欢化学,因为化学老师总是让他去做实验,满足了他的表演欲,越学越好。
纪谦看着他这个物理和英语成绩,眉心直跳。
这个成绩不对劲,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辅导白洋做作业,给他补课,即使他不喜欢的课,成绩也过得去。
但是现在为什么英语和物理差成这样,才七十几分。
白洋坐在旁边,瞅着他的脸色,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喊他:“哥哥?”
“嗯?”纪谦把他的试卷翻到后面,看看他都错了什么知识点。
白洋又接下后半句:“我及格了,两门都。”他比出一个耶字来,就伏在课桌上看着纪谦。
纪谦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为什么前一天晚上复习的题目也写错了?”
白洋抬起头看了眼那个物理题,啊了一声:“我好像又和第一遍做错的时候一模一样了。”
纪谦静静地把他的试卷收起来,一张张叠好:“去把错题都摘抄下来。”
完了!
白洋完全忘记了这一点,每次做错的题目纪谦都会让他写到错题本上面去。
因为不想抄题目,他每次考试都很认真,现在居然要抄这么多题目。
算了,抄就抄吧。
他把自己的试卷拿过来,和纪谦撒娇:“哥哥,给我补课,我落下好多不会的。”
纪谦收拾东西的手顿住,转过来看向白洋:“不是经常在补课吗?”
白洋的眼睫毛卷翘又长,此时一颤一颤的,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直盯着纪谦:“那每天晚上都要补课,课间也要补课。”
纪谦没有说话,就在白洋以往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的时候,纪谦突然笑了出来,眼里是真心实意的笑意,舒展又清隽:“好,每天晚上都去给你补课,课间也补课。”
他问道:“那你还和陈清霖他们出去玩吗?”
白洋摇头,小卷毛在空中乱挥散:“不去,我要学习,哥哥要给我补课。”
纪谦嘴角带着笑,下午没有再给别人教题目,只是顾着白洋。
有人过来他就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的精力有限,你可以去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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