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献祭一般的仰着脖颈,露出柔软的软肋。
纪谦抑制不住低头压上去,头顶的发巾掉落。
另一侧花枝跌落。
玫瑰的味道在传递,呼吸被掠夺。
榴齿含香。
白洋只觉得自己的唇珠被轻咬,又被轻含,最后被抑制不住的力度吮吸。
他双腿勾着纪谦的腰腹,又伸手揽着纪谦的脖颈,把自己全部交给对方。
从昨天夜里那个中止的吻中,他就在想了。
清醒的吻是什么样的。
纪谦哥哥完全醒来时,会是什么样的。
被打断的早安吻,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原来是这样。
他感觉到纪谦的手从他的发丝间穿过,酥麻的温柔的触感,又从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中附在他的脑后。
力度温柔又不容抗拒般。
明明平常是最温柔的人,现在却隐约桎梏着。
明明是白洋自己发起了攻击,但是在唇齿相接那一刻,他就开始迷迷糊糊,甚至是晕晕乎乎的。
心跳失控地、躁动不安。
他全然任由对方......,配合张开自己的嘴,被轻咬又被碾压,等到对方的舌尖凑进来。
他全身上下都猛然一跳,又被纪谦的大手抚上,用力禁锢住,最后靠在纪谦身上,止不住地凑近。
清新的薄荷味道穿过,这是他给纪谦选的牙膏的味道,和昨夜的酒味不同,现在是草木的味道,两处柔软相叠。
激荡着无数电石火花。
他的上颚、虎牙,总是被反复地滑过。
敏感到只想要呜咽求饶。
拖鞋被动作弄松,最后滑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发出清浅的一声。
甜滋滋的汁水涌入喉咙里,交换着气息和炙热的呼吸。
他的背后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他们在相拥。
他禁不住这般后仰头往后,却又被擒住后颈。
他的后脑勺贴在冰凉的镜子上,他的前面是滚烫灼热的呼吸。
却只能含情仰受由他发起的这个吻。
擒住后颈的那只手,宽厚又温热,修长的手指摊开后,微往前,拇指便按在白洋上下滑动的小巧喉结之上。
深深浅浅不知几许,云水容裔,水波荡漾,随风飘动。
乍浅乍深再浮再沉,恣情而不知疾与徐。
这个吻持续了不知多久,他快要呼吸不过来,甚至忘记了呼吸,被渡了一口呼吸过来。
“乖宝,呼吸。”
白洋简直快要被逼疯一样。
只是一个吻而已,血液沸腾了般,激起无数热切。
直到外面的声音传来:“洋洋,小谦快要洗完了吗?洗完了我就下面条了。”
......
两人才缓缓分开,纪谦同样气息不稳,放开怀里的人。
低头看去,只见白洋唇色潋滟,这会面若桃花,好像随便嘬一口都会出汁水。纪谦忍不住,又凑上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人红润的嘴唇,只觉得香甜可口,
过后又舍不得放开这处柔软,继续含了进去,轻轻吸了吸,酥麻的电流在流窜。
白洋忍不住抬腿,把自己和纪谦勾得更近一点。
房间外的人听见许久没回复,白松柏又问了一声:“洋洋?”
白洋推开纪谦,颊似花团,染红一片,他努力平复呼吸,然后压着声音冲外面喊道:“还没有!”
他喘着气,呼吸沉重又不稳,低头看向那处,忍不住屈膝凑上去,软着声音笑他:“哥哥,你看,治好了。”
“没有坏掉啊。”
纪谦似是想起了这件事,低笑出声,声音带着沙哑和低沉,在耳畔蛊惑地流淌:“乖宝,你想做什么?”
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语调。
白洋含着唇瓣,不敢言语,他素了这么多年,年轻的身体怎么禁得起这些?只能哑着声音喊:“哥哥,我难受。”
他看向纪谦,满眼含着水光。
纪谦单手撑在洗漱台上,垂眸看了眼,又抬头在他脸颊边轻柔地亲了亲,温柔又安抚:“乖宝,哥哥帮你。”
这样大清早,纪谦被自己的心上人嘟着嘴索吻,实在有些没控制住,孟浪又放纵了些。
房屋外好像传来轻微的走动声和交谈声,还有搬东西的声音。
白洋本就处于极其敏感紧张的状态,他揽着纪谦的肩膀,靠在宽阔又温暖的胸膛前,仰着头去亲亲纪谦滚动的喉结。
这时候纪谦的喉结会难耐地动一动,略微低沉的呼吸吐露在耳畔。
太性感了,白洋喘着气含住这,抑制着嘴里的喊声。
伴鸣琴,复高吟。
最后近乎哭出声来,满眼水雾泪痕,挂在眼尾。
纪谦凑上去亲亲他的眼睫,稍宽慰他:“乖宝,没事了。”
语气轻柔又低哑。
白洋躺在纪谦怀里,鼻尖都是红色的,软着声音:“哥哥,你这里呢?”
纪谦只是将人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哥哥缓一缓就好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就在外面,他可不敢放纵自己,只是缓一缓就好。
白洋淡色的唇上扬,笑了两声,安静地和纪谦相拥。
等了许久,纪谦才平复下去,捡起落了满地的发巾和花枝放在一旁,又拾起拖鞋帮白洋穿上。
白洋弯了弯眼睛,从洗漱台上跳下来。
落地的那一刹那却止不住地腿软,还好纪谦看见了,用力揽着他,这才没摔倒在地。
纪谦微担忧:“乖宝,小心点。”
白洋不好意思地嘟嘟囔囔:“都怪哥哥,我明明只是要一个早安吻。”
纪谦只能应下:“是,都怪我。”
等到两人黏黏糊糊,冒着粉红泡泡出去,白松柏也正好把面条下锅:“小谦,早餐马上就好。”
倒是江燕看了他一眼:“小谦,你这个头发怎么不吹干,不吹干会头痛的啊。”
“怎么和我们家洋洋一样,不爱吹头发。”
纪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丝,带着些湿气,他倒不是不爱吹干头发,而是完全忘了这回事。
真是迷乱的一个早上。
等到所有人收拾好东西,白松柏打开驾驶座,江燕坐上副驾驶,对着还呆愣的纪谦招呼:“小谦,上车啊。”
纪谦迟疑地看了眼自己松闲的衣服,又看了眼前排的白松柏:“叔叔,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
“而且,我还没准备礼品。”
白松柏笑了笑:“你不熟悉路,而且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我们就带着你昨天买的那些就好了,都给你装后面了。”
江燕温柔地喊他:“小谦,放松点,洋洋他外公外婆他们就喜欢你这样的男孩子。”
纪谦一时间无法言语。
白洋牵着他上车:“好了,哥哥,快坐下吧。”
车辆平缓地行驶在岷江起伏的道路上,弯弯曲曲,带着青草和江水的湿润清香。
纪谦阖上眼睑,在脑海中回忆着,该如何和这样的长辈相处。
只是他的记忆空白又贫瘠,和霍老爷子相处的时间甚少,面对这样无措又匆忙的见面,不免有些紧张。
白洋牵着他的手,凑在他耳边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很是紧张的模样?
纪谦俶忽睁开双眼,看向白洋,眉眼间的沉稳缠着些许无措,他诚实又坦白地告诉自己的恋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长辈相处。”
白洋只觉得心脏被轻轻地抽出一条血脉来,那样的难忍的疼痛,他伸出手抱着他一贯沉着冷静的恋人。
在他的耳畔轻轻说道:“别怕,我知道。”
这一刻,纪谦忽然变得平静又安稳。他揽着怀里的人,又轻又浅地应了一声:“好。”
白松柏和江燕觑见后面这一幕,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笑起来。
年轻人啊,温暖又直白的爱意。
毫不掩饰的爱意。
天空像油画一样,湛蓝的画布,洁白厚实的云画。
慢慢地,到了老旧的城区里,大院子里住满了人,矮小的房屋,出门敞开的广场,高高的楼梯和弯曲的胡同,院子里立着极其高大茂密的大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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