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纽扣都被拽崩一个,他喝多了点酒,一张脸绯红,纤细手指挑开纽扣,单薄衬衫褪下,露出底下雪白干净的皮肤。他的关节都透着粉,乳尖是淡淡的褐色,小腹平坦瘦削,一把窄腰纤细。
有轻佻的人忍不住吹起口哨,而一旁夏阁简直看晕了眼。他差点热血冲上头顶,慌忙挪开视线,脸腾地涨红。又一轮赌盘开转,夏阁昏头昏脑跟着众人下筹码,喧闹声中欢呼乍起,原来是牧羽又输了。
牧羽扔了筹码:“我太倒霉了!”
“到底谁倒霉?赫尔金,看看我!”
“他已经跳了三次舞了!下次就让他跳钢管舞!”
“赫尔金,别害羞——”
牧羽笑得停不下来。他也醉了,一双多情的眼绿意朦胧,泛着水雾。他抬手要解自己裤腰扣,夏阁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不知哪来的冲动伸手制止了牧羽。
“我、我替你脱。”夏阁说出这句话,下一刻就不顾周围人的反对迅速脱下上衣扔到一边,红着脸端正坐着。他脱都脱了,反正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还练了腹肌,大家过足眼瘾,便放过他不守规则这一次。
牧羽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夏阁顿时有些无措,牧羽却偏头看着他,伸出手指亲昵点点他的脸颊:“干嘛这么维护我?”
夏阁说不出话:“我......”
牧羽却没有真的想知道的意思,只是逗他一下就收回了手,转过身去接着玩。夏阁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起来。
游戏在窗外绽放起巨大的烟火时开始散场。派对进入后半夜,城堡上空燃起极为绚烂美丽的烟花,众人纷纷涌到外面看烟花。桌上堆满了筹码和钱,牧羽稀里糊涂找自己手表,乔西穿上裤子从桌子底下捞出他的手表,亲自给他戴上。
“赫尔金,你真美。”
乔西握住牧羽的手低头亲吻他的手背,弯腰吻他的脸颊。牧羽被啄吻弄得痒,笑着去推乔西。那姿态欲拒还迎,反而把他自己送进了男人怀里。男人笑着拣过他的衬衫披在他肩头,接着搂过他的腰用力吻住他的唇。
牧羽被吻得唔一声仰起脸,男人的吻火热,与他舌尖纠缠,大手煽情抚摸他的腰。牧羽被摸得腰都软了,他站不稳靠在男人怀里,衣衫凌乱露出雪白的肩,柔软得像一团云。
这时乔西被一股大力扯开,他也醉得迷糊,后退好几步才站稳,茫然看着夏阁搂过牧羽,给他拉好衣服,警惕保护一般把人半抱在怀里,冷冷看着他。
“噢,原来你们俩是一对?”乔西举起双手,一脸失望的样子:“好吧,好吧。”
男人没有纠缠,嘀咕捞起自己的衣服走了。夏阁这才放开牧羽,有些笨拙给他一颗一颗扣好纽扣,郁闷道:“你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的吗?”
牧羽乖乖站在原地,醉得声音都软绵绵的:“什么?认识谁?”
夏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却见牧羽眉眼熏醉,一双红唇被吻得水光潋滟。牧羽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夏阁别过头,却被牧羽捧着脸掰回来。牧羽望着他笑,捏捏他的脸颊:“夏阁,我认识你,你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小歌手。”
夏阁怔怔看着牧羽。牧羽的眼睛里有翠绿的影子,像散落藏起的碎片宝石,美得不可思议。牧羽要上沙发,夏阁连忙拉住他,牧羽闹,说困了,想睡觉。
“我带你去卧室。”夏阁扶起他。城堡的主人大方的开放了所有客人用的卧室,供在这里过夜的人休息。尽管许多人已经烂泥一般躺在地毯上、沙发上,醉得叫都叫不醒。
夏阁牵着牧羽走进城堡深处去找客房。走廊深深,巨大的连排落地窗外月光倾洒,花园盛景一览无余。牧羽抬头望着城堡外成群绽放的烟花,眼睛亮亮地抬起手:“好漂亮。”
他赖在原地不走了,要出去看烟花。夏阁哪能想到他喝醉了竟然这么喜欢撒娇,手心都冒起汗来,小心翼翼地哄:“你不是困了吗?回去休息吧。”
“不。”牧羽把手放在玻璃窗上,烟花的光与色彩落进他的眼睛,照亮一片冰凉的水雾。他出神喃喃:“我想......想回家。”
“我家在湖边,是一栋小房子。”牧羽自言自语着,“烤炉里可以烤小饼干,书房里有好多好多书,虽然一到冬天暖气总是不足......”
“我想回家。”
不知何时,牧羽的眼中落下泪水。月光如霜雪,映得牧羽像浸入一片寒冷的深蓝水域,连同泪滴也在水底如气泡旋转。
这滴泪像在告诉夏阁,如果此时他再不捧起眼前这个脆弱得要垮掉的牧羽,梦境就会破碎。
“牧羽......”夏阁擦去牧羽脸上的眼泪,温暖的手心捧住他冰冷的脸。他不断抹去涌出的泪水,吻牧羽的额头,他听到牧羽发出小声的抽泣,身体在他的怀中轻微颤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伤心,只能在狂欢与喧嚣背后的夜色里无助地落泪?
“别哭了,牧羽。”
“牧羽......”
牧羽摇摇头想推开他,夏阁却忽然鼓起勇气,低头吻了他。
牧羽被抵到落地窗上,夏阁的吻青涩而热烈,牙齿差点咬痛了他的唇。牧羽终于清醒过来,勉强偏过头微微喘息着,“夏阁?”
青年却捧过他的脸。夏阁直直看着他,目光充满真挚,他自有一股蓬勃如毛头小子般的气质,似乎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回头。他抱紧牧羽,低头再次吻住他。牧羽被温暖火热的体温包裹,一双手推不开青年坚实的胸膛,他被吻得呼吸急促发热,无意识发出细微的呻吟。夏阁干脆拦腰抱起他,走进回廊里的一间客房。
牧羽被温柔放进大床里,夏阁珍惜地吻他的唇,往下吻到脖颈,一只手隔着衣服轻缓抚摸牧羽的身体。房中昏暗,床帐半掩,牧羽被这温柔的安抚弄得细小呻吟,夏阁再次吻住他,这次牧羽没有再推拒,他温顺地接受了夏阁的吻,张开嘴由着他舔弄自己的舌尖。
夏阁浑身热血翻腾,他抚上牧羽纤细的腰窝,衣料包裹的细腻身躯有种奇异的柔软手感,仿佛在他的手心流动和燃烧。
青年喘息着撑起自己,却见牧羽又没声响地哭起来。他似乎醉得无法清醒,徘徊在记忆和现实之间备受折磨。夏阁忙哄他,牧羽却只是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抱着枕头抽泣。
夏阁无计可施,从身后把牧羽抱进怀里,收紧手臂,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稍微地温暖他。怀里的人浑身冰凉,夏阁把脑袋埋进牧羽后颈,大手捉紧他的手指。
月光盈盈,落得满屋静谧。
愿他在梦中能回到自己的故乡。
第22章
被赵梦令关了三天禁闭后,牧羽再也没有去过碧波堂,也再也没有人带牧知野来云海。
牧汉霄把牧羽留在云海,让他远离了牧家的中心,连牧泽驹都不再被允许常常出入云海。哄一个伤心欲绝的十几岁小孩对牧汉霄来说不是难事,他因公事需在国外逗留数月,把牧羽也一同带走了。
牧羽白天起床和哥哥一起吃早餐,然后牧汉霄出门,牧羽就在家里上课,牧汉霄为他请了私人老师。晚上牧汉霄回来后若没有办公,牧羽就拉着他一起看电影,在花园里散步,有时一起打球,游泳。节假日牧汉霄会抽空带牧羽去周边的风景区逛逛,但牧羽更想跟着他玩滑雪,赛车,高空蹦极和跳伞。
牧汉霄只偶尔带他玩这些项目,牧羽的身体和心理条件不支持他经常接触极限运动,小孩子玩一把滑雪回来都能精神亢奋得整夜睡不着觉,要牧汉霄抱着安抚才能平静下来勉强睡着。
那时候的牧羽比神仙还快活。他很快把在牧家发生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牧汉霄的温柔与耐心太具迷惑性,令人来不及无法思考其中真假,就无法自拔的陷入其中。
何况那时牧羽的眼中只有牧汉霄。
十七岁生日那天,牧羽在结束与同学的聚会后被司机接回云海。夜幕已落下,云海静谧亮起灯。牧羽背着包下车走过台阶,刚到家门口就见门边的花架上放着一束白雪山和蓝色蔷薇。花鲜嫩缤纷,还有水珠和花香。牧羽抱起花束跑进房子,刚踢掉鞋进了玄关,就见地上横着一个长方形的漂亮礼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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