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牧羽无奈,把醉得满嘴胡话的陆豪塞进他家车里,与司机打过招呼,这才在另一边找到接自己的车。他刚走过去,费尔从车里下来,为他拉开车门。
他来到车门前,忽地一怔。就见车里坐着个人,西裤裹着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腿上,手腕一块腕表折射光点。
“上车。”牧汉霄低沉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牧羽扶着车门安静了片刻,还是一言不发坐进了车里。车中安静,牧羽偏头看着窗外,看也不看牧汉霄一眼。车平稳行驶,却并不是开向自己公寓的方向,等车已行驶大半截路程,牧羽忍了又忍,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牧汉霄声音冷淡:“准备了一份礼物祝贺你新婚。”
牧羽语气不善:“心领了,大哥的礼物太贵重,我消受不起。”
男人不为所动:“脾气越来越大了。”
“是你要招惹我发火!”牧羽怒道:“我不回云海,停车!”
“不回云海,你想回哪里?”
牧羽嘲讽:“你该不会忘了我今天刚办完婚礼吧?我有自己的家要回,你......!”
他被霍然从后按住下颚,人几乎倒在牧汉霄的身上。牧汉霄的手迫使他抬起头,两人对视,牧汉霄沉声道:“不过是一场戏,没人把它当真。”
牧羽冷冷道:“戏是假的,结婚证和亲子鉴定报告难道还是假的?”
牧汉霄低头注视牧羽,指腹微微摩挲他的脸颊:“你和兰末在报告上做的那点手脚,骗骗他们兰家那群蠢货刚好。”
牧羽躲开他的手,腰却被有力的手臂箍着,他恼火道:”放开我!”
男人握住他的手,将他无名指上的婚戒褪下,牧羽伸手要去抢,牧汉霄随手把戒指扔到前座副驾驶,声音冷漠:“费尔,把这个扔了。”
前面费尔一怔。牧羽怒:“牧汉霄!”
“廉价的东西,戴着可笑。”
那戒指是牧羽去珠宝店选的。他和兰末都觉得没有必要买太贵,但牧汉霄这样做未免太过分,牧羽倾身要去捡戒指,牧汉霄拖过他的腰,牧羽气红了脸:“费尔!把戒指给我。”
他脸颊透红,细腻的白里生出鲜嫩的色彩,一双碎绿星点的黑眸浸上水雾,生起气来倔得按都按不住。牧汉霄把人压进自己和车门之间的间隙,低头用力吻他,牧羽的唇柔软,咬上去好像还会溢出甜味,亲吻间暧昧的水声在车里响起,牧羽被重重掠夺口腔,被迫仰起脸承受男人火热的湿吻,他喘息急促起伏,抓着牧汉霄的衣服推他,一双脚胡乱踢蹬,牧汉霄一手分开他的双腿压住,埋头吻他的脖颈,喘息与吻声响亮,牧羽被男人炽热浑厚的气息压迫得浑身发软,他狼狈拽住牧汉霄的后脑短发:“不要......费尔,停车!我要下车......呜......”
车已驶入云海,牧汉霄扯了牧羽的上衣,把衣衫凌乱的人按在身下,开口:“费尔,你可以走了。”
他声音平静,含着情欲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费尔一路听着车里的动静始终不回头看一眼,闻言低声说是,把车停进院内,开门下车。牧羽徒劳抓着座椅,被按在车门上吻得迷乱喘息,凌乱的衣衫掩不住里面纤白美好的身体,他发出猫一般可怜的呻吟,整个人快被牧汉霄揉坏了。费尔关上车门,走到不远处站定,像一座沉默的山守在一旁。
牧汉霄的车重而大,从外看车窗里什么也看不见。起初车一动不动,良久后忽然轻轻晃了一下,接着越发频繁起来,幅度渐渐变大。院里四下无人,夜色深深,鲜嫩的蔷薇开了满墙,星星般的小路灯在花中缀连,牵起一片光点。
昏暗的车里情欲如火蒸腾,满是体液混着热蔓延的催情味道。男人粗鲁肏干身下的人,狰狞可怕的粗勃阴茎啪啪在交合处打桩,插得后穴水液横流,穴口通红肿起,一对雪白的臀肉被甩得乱晃。牧羽的腰都快被撞断,后背抵在车门上无处可逃,只能一下一下生挨,他挨不住,被干得崩溃哭叫,手指都快抓破座椅的真皮。牧汉霄上瘾般吸吻他的唇舌,压得他双腿大敞被一次又一次射精,他射在牧羽的胸口和肚子上,牧羽的腿根湿透,浓稠液体从泥泞的交合处流出淌在座椅上。
牧汉霄抱起高潮到发抖的牧羽,提起他的腿弯从后挺进,牧羽躺在他的身上,被进得腰肢哆嗦抬起,张开嫣红的唇发不出声音。牧汉霄吻他通红的耳垂,黑眸盯着牧羽神魂颠倒的脸,牧羽的睫毛上都挂着泪珠,眼角飞起承受不住的绯红,随着每一次深深插入,他都会混乱地喘息、抽气,发出柔软挣扎的吟叫,那柔嫩的红舌抵在齿边,充满湿润粘腻的质感,叫人看上一眼都要发狂,恨不得把他撕碎咽下,全数吞进胃里。
何况他看了那么多眼。
年年岁岁,昼夜凿刻进他的眼里,像荒地上一圈一圈往下的空洞,越往深越热,越往深越黑,到最后声音和视线全都消无。
只有地心深处爆裂喷发的滔天大火吞没一切。
第29章
第二天中午牧羽才从床上起来。他睡得迷糊,没忘记和兰末约好共进午餐,两人约在一家餐厅,牧羽抵达时,兰末已经在等他了。
女孩看起来恢复了精神,笑着招呼牧羽。牧羽坐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兰末一眼就注意到他的手指,嘴巴张成O字形。
“这不是上周在九龙拍卖出去的那枚钻戒吗?听说卖出了天价,没想到会戴在哥哥手上!”
牧羽没睡醒的脑子这才转过来,低头看自己的手。一枚戒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无名指上,一圈白金小钻中央嵌着一枚透亮的蓝色钻石,明度极高,一眼看去仿佛冰晶世界中一片流动的蓝色湖水,有灵魂般折射无数光点。
牧羽把戒指取下来,兰末还可惜:“不戴吗?这么美的戒指,戴在你的手上很好看的。”
牧羽说:“不戴了。我讨厌送戒指的人。”
兰末只能作出个遗憾的表情,不再谈这枚戒指。
乌云渐涌,天下起阴雨。
柳姝嫣一身黑裙,在几人的簇拥下走下车,进入柳家的大门。淡妆没有掩住她脸色的苍白和冷漠,雨打湿她胸前的白花,身边的人跟随在她身边轻声耳语,柳姝嫣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大门打开,屋内的人纷纷转过头,神色各异地打量这位柳家如今的掌权人。柳姝嫣穿过人群,远远的走廊那一头传来隐隐哭声,她的大哥和二哥正在与来宾交流,见她来了,脸色都不好看。
“小妹终于回了。”二哥柳克仁说:“还以为你已经忙到连外公的葬礼都不会出现了。”
大哥柳招义挂起个笑脸:“别这么说,小妹没见上外公最后一面,她也很伤心。”
柳姝嫣与她的两位哥哥常年虚与委蛇,今天却没有丝毫心情,冷着脸无视他们走进了房间。柳克仁“嘶”一声,柳招义一拍他,示意他不要在这种场合发作。
灵堂里烧着香,鲜花簇拥中间一座黑色的棺椁。柳姝嫣走近,老人静静躺在里面,面容安详温和,一如生前的模样。
她在老人去世后的第二天才得到消息,当天便从国外赶回裕市。老人晚年缠绵病榻,柳姝嫣每月都抽空去前去探望,后来老人便不要她来了。
“囡囡要照顾好自己,不必总来看我这老头子。”老人总这样对柳姝嫣说。
“我都多大了,您还这么叫我。”
“囡囡永远是我的乖囡囡嘛。”
外公走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全心全意疼爱她的人。柳姝嫣怔怔看着躺在棺椁里的老人,走了也好,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从此再没有病痛折磨他。
柳招义走进灵堂,对柳姝嫣说:“葬礼结束后爸有话与我们说,你就留下来住几天吧。”
柳姝嫣很快平静下来,眼中水光褪去。她背对男人站起身:“有什么话,今天就都说了吧。”
“小妹,阿公都走了,你连几天都不愿意多陪陪他吗?”
柳姝嫣转过身冷冷看着柳招义:“人都死了,我没空再陪你们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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