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经鸿便大口大口地喝进去,进而又演变成了再也喝不下,红色酒液顺着唇角流下来,再锁骨处汇聚,再滚过锁骨,滚过胸膛,洇湿了经鸿胸前的白衬衫。
一整片玫红,触目惊心。
一杯喝完,周昶甚至没走回桌前放回酒杯,他一把拉开大落地窗,将酒杯直接甩进了外面的泳池,水面上哗啦一下。周昶又顺手拉上拉门,将经鸿转过来,两个人狂热地接吻。
周昶衬衣也蹭上了经鸿身上的酒液,可两个人仿佛丝毫不觉,周昶抱着经鸿的腰背,经鸿搂着周昶的肩颈,其中一只手死死攥着周昶后颈处的几缕黑发。没开灯,外面是明月清风和夜间的海,他们意乱情迷。
大脑温度升高,一片燥乱,犹如有岩浆翻滚,胸中也全是汹涌的热意。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周昶抚上经鸿后脑,抓住经鸿几缕头发,轻轻一扯。
于是经鸿扬起脖子。
周昶鼻尖顺着经鸿的弧线下去,最后舔了舔经鸿的喉结,经鸿全身微微一抖。
而后周昶扯落经鸿衬衫的两颗扣子,一下一下地亲吻经鸿的侧颈和……
经鸿很无力,两手轻轻推了推周昶结实的胸肌。
周昶当然感受到了。他直接解了自己衬衫的扣子,向两边一分,一手抱着经鸿,另一只手将经鸿的手一只一只地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经鸿一缩,可不知不觉间,他的两手便无力地搭在周昶的胸前。
月光映在经鸿眼睛里,是五颜六色的潋滟。
周昶又吻经鸿的唇。同时,周昶撩起经鸿的衬衫,起初尚有一些避嫌,可后来,……
不能动弹的还包括喉部的肌肉,接吻的节奏越来越热烈。
而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抱在一起。
恍惚之间,经鸿听到了皮带扣的声音。
感觉陌生而又疯狂。
不知磨蹭了多长时间,周昶突然一把将经鸿翻过去,又扯落经鸿一颗纽扣,一边帮着经鸿,一边……
月光下,经鸿白皙的肩膀像被撒上了一层银粉。
经鸿的手按着玻璃。因为时间太久,夜晚的海风又凉,玻璃外面因为温度而拢上了一层雾气,是一双手的样子,手指细瘦。
空气燥热到了仿佛扭曲。
在这样的同调中,最后玻璃……了一片,经鸿大腿内侧也同样。
经鸿双脚一软,手印在玻璃窗上落下了一道痕迹。
除了最后一步,都做尽了。
周昶似乎还意犹未尽,经鸿却摇着头,说:“不行了……不要了……”
周昶顿了顿,说:“好。那去洗个澡?”
经鸿摇摇头,手指在地毯上乱摸乱抓,抓到自己的衬衫,擦了擦腿,就脚步虚浮地走进了一间卧室,上了中央的大床。
他太累了。
周昶拿起地上的衣服,跟上经鸿,将那衣服扔在床边窗前的地上,就也想上去,经鸿却闭着眼睛,道:“你去睡另外一间。”
周昶有些难以置信,问:“……什么?”
经鸿还是醉醺醺的,他的语气带着平日里发号施令的习惯:“你去用客卧,我不习惯跟其他人睡在一起。”
周昶被经鸿气笑了,问:“被伺候完了,就赶我?”
平静下来后经鸿方才觉得自己此时头疼欲裂,又说:“走。我不想说第遍。”
“……行吧。”周昶认命了,他说,“小没良心的。”
不过走之前,周昶用经鸿这边的浴室冲了个澡,围了浴巾,最后才帮经鸿关了壁灯,合上房门。
周昶走后,一丝柔美而洁净的疲倦,如天鹅绒般,自天花板缓缓掉落,最后终于轻轻盖住了他,经鸿睡着了。
第35章 Saint Games收购案(十)
翌日,经鸿睡醒的时候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窗帘没拉,经鸿睁开眼皮,被直射进来的阳光刺了一下眼。
一开始经鸿还没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他的套房,还翻过身又眯了会儿,几分钟后才感觉到不大对劲,猛地一下清醒过来。
酒醉后的几个片段零零散散浮上眼前,经鸿倏地直起身子,不敢相信。
他……与周昶?
他们疯狂地接吻,疯狂地……
脑海中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昨天晚上的最后一刻。
他委在地上,可周昶却又捞起了他,再次吻他。周昶一手禁锢着他,另一只手按着他后脑,他挣扎不得。
周昶最后的那个吻不似之前那般狠厉,而是无比缠绵。先摩挲他的嘴唇,之后诱哄着他张开嘴唇,又逗了会儿他的舌尖。
太荒唐了。
经鸿从未想过他自己会有如此荒唐的时候。
简直像中了邪。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可经鸿竟然还能自动安排一切。他掀开被子走下来,穿回自己的内外裤,扣上皮带。
衬衫扣子已经崩开了,上面还黏腻腻的,胸前部分也全是红酒,经鸿厌恶地将那件白衬衫扔进床边的垃圾桶,等着酒店服务人员当作垃圾收拾了。他又走到周昶的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的门,但却出乎意料地并没看见什么衣服——最后一晚,周昶可能已经整理好了他自己的随身行李。
经鸿于是回来,在房间里寻了一圈,最后只在地毯上找到了周昶昨晚的黑衬衫。纯黑的衬衫,左胸前面有一整片金色暗纹,是一只鹰。
经鸿披上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周昶毕竟将近一米九,衬衫太大,经鸿随手将衬衫的两边下摆打了个结,倒也合适。
而后经鸿立即拨了一个电话给酒店的前台,叫酒店前台安排快艇将自己接回套房,并且告诉对方立即准备这几天的酒单账单,他半小时后就check out。
酒店前台尽职尽责地提醒他“每一天的房费是到中午12点的”,经鸿回答“我现在就走”。
经鸿还对酒店的人说,check out不需要岛上面的服务人员代劳,他会自己去一趟酒店前台,然后直接乘酒店的直升飞机回马累,一秒钟都不想耽误。
酒店的人答应了。
套房的两个卧室分别在客厅两边,隔得不近,周昶并没听见经鸿这边的动静。
经鸿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十分钟后游艇便等候在了套房前面的码头,经鸿直接从落地窗出去,简直像是落荒而逃。他几步走到大海边上,提起腿踏上游艇。游艇开动的时候,经鸿长长吁了一口气,却又没忍住,向别墅的方向望了一眼。
海风吹拂,因为没关落地窗,落地窗边白色纱帘随着海风飘扬翻飞。
在游艇上,得知经鸿即将离岛,游艇司机随口聊闲:“Had fun?”
经鸿瞥向远处大海。那么蓝,那么美,然而经鸿说:“No.”
声音被发动机的轰鸣掩盖住,然而司机看懂了口型。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游艇司机也不敢再继续聊了,他闭上嘴,一路沉默着将客人送回到了另一个私人岛。
经鸿打开自己的套房门,而后迅速地脱了衣服,走进浴室。他难得地失了冷静,将水流开到最大,水温也调得很烫,不断地冲刷他自己的身体——脖子上的吻痕,当然还有肩膀上的,以及两腿上的残余。
水温太高,浴室里面雾气一片,经鸿觉得自己呼进去的空气都是滚烫的。他稍被安慰,仿佛被冲刷洗净的不只是表皮,还有胸腔,有内里,有胸腔里跳跃的心脏。
经鸿一边冲刷自己,一边还在心里头不断地默念、重复那两个字:荒唐。
酒精、篝火、月色、海浪、情歌、舞步、年轻的身体、迷人的眼神、情人们的如胶如漆、新人们的百岁之盟,一切都那么荒唐。
为什么是周昶。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
那个可是周昶。
他完全控制不了的人。
经鸿一向非常厌恶控不了场的感觉,而周昶,绝对是控制不了的。
何况周昶是清辉的执刃者!
他野心昭昭,枪口、剑尖儿,都对着泛海。
他们一个掌控着泛海,一个掌控着清辉,他们只能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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