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夙虚心受教:“是我弹错了。”
不过转而又道:“哥哥好厉害,下次我再出专辑,能不能请哥哥也来?”
他道这不太好,毕竟自己风评虽然变好,但目前还是没出道的小明星罢了。
衡夙指尖落在琴键上。
默了两秒,衡夙微笑道:“你愿意签到我的公司,我能让你很快出道。”
裴镜予:……
彼时气氛很好,他差点就上当。
还好他固守本心,没有一秒上当出卖自己,他沉默片刻,气定神闲应答道:“暂时不用吧。”
衡夙便只能满心遗憾:“没关系,我会等你点头。”
……
把签约公司说得像求婚,裴镜予无从评价衡King的精神状态。
98-
夜里十一点,工作室准时收工。
衡夙的经纪人好像一整天比衡夙还闲,只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露了下脸。
露脸时还欲说还休地盯着裴镜予看了好半天。
经纪人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衡夙别忘了下次的行程。
裴镜予就先出基地去停车场等车。
——他已经习惯坐衡夙的车回家了。这习惯不好不坏,突出一个随性自在。
其实衡夙还想过送他一辆车。
但鉴于一栋别墅就已经把他的尊严搞得时有时无,裴镜予坚决拒绝了再要一辆车。
千万房费他还没来得及还完,再欠一辆车,假以时日,怕是真的清白不保。
裴镜予决不允许自己踏入无底深渊。
他想得合情合理。
只是今天好事虽有,却也没少一桩坏事。
裴镜予在等衡夙来的时候撞见了出来过夜生活的易少。
易少毕竟是裴清漓麾下头号疯狗。
裴镜予平日见到这条疯狗都是绕道走。
可惜今天就是好巧不巧撞见了,他就算现在绕道走,那也改变不了易少已经看见他的事实。
99-
易少领着一群朋友,打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裴镜予下意识想装看不见。
但易少没领情,易少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他片刻,冷笑道:“这谁啊,裴少,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能在这儿见到你啊,我们可真有缘。”
确实有缘,孽缘罢了。
裴镜予蹙了下眉,懒得和这人多说,只道:“没什么缘,易少,反正咱们关系也就那样,寒暄完就算了吧,您玩您的,我玩我的。”
现在裴清漓也不在,疯狗咬人能给谁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易少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裴镜予,我就来跟你打个招呼,你这意思,是看不起我?”
裴镜予:……
他挺看得起易少的,能在裴清漓的麾下当疯狗,那不是常人能做的。
只是这种话不能说出口。
他偏过头,目光落在旁边车型流畅且气质低调的豪车上。
同样都是X少,祁少比易少就正常许多,当然,豪车的主人衡夙才是最正常的。
毕竟想到别人要多拉风有多拉风,要多花里胡哨有多花里胡哨的豪车。
对比眼前的这辆,衡夙的审美正常得让他感动非常。
100-
他不合时宜想起衡夙。
然后意识到他站在这儿是在等衡夙送他回家。
……等等。
裴镜予想起这件至关重要的事,再看易少满脸受到侮辱的愤怒。
“……你要不先走吧?”他试探着提醒。
谁知易少又往前走了两步:“走哪儿啊,怎么,裴少就是不一样,见到熟人也不打算多聊几句,直接就想赶人走?”
“不过也不对啊,”易少道,“这地方好像是公众场所,不是裴少一个人的地盘儿吧。”
“还是说裴少是守在这儿拿停车费的?”
易少舌灿莲花,妙语连珠,一长串说得笑意盈盈的,乍听之下好像是些人话。
裴镜予顿了顿。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衡夙从不远处走过来,长风衣高领衫,帽檐边挂着的银链条垂在肩侧,挑亮了那双浅色的眼睛。
“……你怎么换了顶帽子?”裴镜予下意识问。
衡夙扫了眼易少等人,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他们:“因为我现在是魔术师,我要为你表演一个魔术。”
……?裴镜予怔然。
衡夙拉开车门,向他一抬下巴,等他坐进车里,衡夙也跟着坐到驾驶室,直接发动了车。
裴镜予问:“什么魔术?”
衡夙道:“大变活人。走了。”
豪车离弦而去,在夜色里给易少等人留下一双漂亮的尾灯。
裴镜予:……
第52章
01-
好一出精彩至极的魔术表演。
远超所料。
衡夙将车停在别墅前,在夜色的遮掩下,这辆本就不太显眼的豪车好似浑然天成,静静伫立于此。
车门拉开的时候,裴镜予没有动。
衡夙顺势坐进车后座,靠在他身旁的座椅间,将车门一关,摘下帽子道:“刚刚那是谁?”
他望着衡夙的侧脸,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
“本来是不打算问的,”衡夙说,“但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我觉得你是想我问的。”
——衡夙说得很对。
他是想衡夙问的。
是以他也承认:“你猜对了,我决定今天纡尊降贵,再和你谈谈心。”
衡夙意味深深地看向他,眉眼间似有两分笑意。
“好啊,我一直等着和哥哥谈心。”
他便又道:“那人是裴清漓麾下一员猛将。”
“哦?”
“你可别小看了易少,虽然我记不起来易少的名字,但他一直以来都很会找我的麻烦。”裴镜予懒懒靠着椅背,不亮灯的车内只露出他漂亮的轮廓。
衡夙道:“看来这位易少找过你很多次麻烦。”
“非常多次,”裴镜予叹道,“他什么都听裴清漓的,甚至一直认为是我抢了裴清漓的位置,我根本不配做裴康行的儿子——当然,真要我选,我这辈子都不想和裴康行有任何关系。”
衡夙没说话,帽子在他手中转了个圈,银链子正正被月色映得发光。
“但他们谁都不问问我的想法。易少以为我想和裴清漓争,裴康行也这么想。可他们又觉得我不配争,所以总是想办法提醒我、告诉我,我和裴清漓之间天差地别,我永远也不能和裴清漓争。”
02-
那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他也曾快乐过一段时日,短暂得回忆起来也好像只有几个画面。
更漫长的时间都被裴清漓所掩盖。
“我从来都不想争。”
裴镜予说。
他对裴康行没有任何幻想,不需要这个人做多称职的父亲,也从不奢求其他。
但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不愿听他说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们将自以为是发挥得理所应当。
于是他避开他们,也只会引来更不堪的揣测。
他盯着衡夙手上打转的帽子,抿了下唇,移开视线道:“他们都讨厌我。”
帽子停止了转动。
衡夙道:“而我很喜欢你。”
他没去看衡夙的神情,视线落在窗外的黑暗之中,久久未语。
衡夙又道:“你要相信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以我的审美来说,我是很少喜欢什么人的。”
“……我知道。”
他也道。
车窗外夜幕深深,月光照来的阴影层叠幽长。
“我没有不相信过。”
他又道。
03-
只是人偶尔要自寻烦恼。
他讨厌和裴清漓牵扯那些事情,也厌烦争抢。
可所有人都自以为他喜欢和裴清漓相争,于是一次又一次来打扰他。
也许他一时之气去参加楼导的电影拍摄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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