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个菜,吃完之后成嘉澍跟在金如山身边:“金老板,要不要出去转转,消消食。”
金如山拒绝:“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啊……”成嘉澍顿时觉得很愧疚:“对不起啊,你这么忙还要带我过来申请许可证,害你晚上还要工作。”
金如山皱眉,他怎么说这种话?就算不来自己晚上也经常工作啊。
而且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软软腻腻的。
“成嘉澍。”电梯里,金如山突然正色。
“啊?”
“我希望你能保持初心,好好拍电影。”
成嘉澍再次听到金如山鼓励自己,元气满满地笑道:“嗯!我一定会的!”
金如山哽住。
他本来就觉得成嘉澍长得显小,眼神很纯粹,和很多吃过苦的人不一样,是有梦想的人才能有的感觉。
但是他怎么能用这样纯真的眼睛看着自己笑!
“别嬉皮笑脸的!”
金如山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他走廊尽头的房间。
成嘉澍又是一头雾水,怎么了嘛这又是,他挠着后脑勺走向了走廊另一头的房间。
第二天办正事。
这次递交材料很顺利,应该是金如山的熟人特地打过招呼,对方表示没有问题的话一周内就能拿到许可证。
解决了一桩大事,成嘉澍心情愉悦,走路都是带风的。
“金老板,接下来就是要选角了,你想要参与一下吗?”成嘉澍问他。
晚上又要出发回上北市,准备选角和开机的事情。
金如山想说没时间,但是又想到了剧本里自己的母亲,尽管她只有那么一两个镜头,他还是想去看看。
“到时候通知我吧。”
金如山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总是郁郁,他看向成嘉澍,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
“没有,你们的剧本已经定下来了是吗?”
成嘉澍感觉到金如山情绪的波动:“基本定了,但还会有需要打磨的地方。”
金如山点点头。
成嘉澍:“金老板,我能去看看你家吗?”
“我家?”
“对,你们一家人以前住的地方。”
金如山看着成嘉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采风。”成嘉澍笑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上次到临风来的时候金如山给买的dv。
金如山终于笑出来。
成嘉澍:“可以吗?”
他拿出为了电影的理由时,金如山总是不能拒绝。
下午金如山带着成嘉澍去了以前在临风市的家,不是什么大别墅,就是在洗煤厂附近的一个老小区。
“做煤炭生意发家其实就是四五年的事情,我爸生意起来的第一年,就认识了我妈妈,妈妈和爸爸一起经营,才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我爸总说,他能够娶到我妈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金如山站在铺满白色遮尘步的房子里,慢慢地回忆着以前的故事。
成嘉澍感受到,金如山动摇了,看着这个老房子想起了妈妈,那些他藏在心底的事情本就不黑暗。
凭什么不能在阳光下袒露出来?
凭什么电影里连她的戏份都没有?
成嘉澍认真地盯着dv里的画面看,他总觉得,从镜头里观察这个世界更能让他平静下来。
金如山突然抬头,透过镜头和成嘉澍对视。
他微微湿润的眼眶让镜头蒙上一层滤镜,朦胧着带着噪点的老电影一样,温润、细腻、感伤。
“成嘉澍。”
“嗯?”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嗯。”
“可以不要改动剧本里我的身份吗?我妈妈她,也在那场煤矿事故中去世了。”
小树:收留心碎煤老板
第21章
成嘉澍没有说话,本能地放下dv上前去抱住金如山。
他好高啊,成嘉澍只高到他的下巴,抱着金如山就好像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
成嘉澍轻轻拍金如山的背:“好,我来改。”
金如山鼻头一酸,无声流下眼泪,他猛地伸手紧紧抱住成嘉澍,把头埋在成嘉澍的肩膀久久没有动弹。
这是成嘉澍人生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扑在怀里哭,一开始还有点站不稳,但是随着感受到脖颈间有濡湿的感觉,他忽然感觉到有点心碎。
“金老板……你别这样,我也想哭……呜……”
听到金如山噗嗤一声,成嘉澍心里才松口气。
金如山松开成嘉澍,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情绪和脸蛋,然后随意地在铺了白布的沙发上坐下。
他和成嘉澍讲了母亲的故事。
金如山的母亲叫梁晓,家里有三个小孩,可是弟弟小学的时候意外去世了,后来妹妹又生病,那时候正在读艺校的梁晓辍学出去打工,赚钱给妹妹治病。
梁晓先是去一个舞蹈团伴舞,后来被星探发现,就开始去拍戏,她长得很漂亮,演技还可以,也没有什么名气。后来被公司安排去陪领导们吃饭,领导对她有意思,说要捧她。
因为对方已经有家庭,梁晓拒绝了,没想到被对方公然在一个活动现场欺辱,那时候碰见了金如山爸爸。
爸爸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出面帮了她。
两人很快变成了恋爱关系,有机会出演班底相对好一点的角色。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圈内都在说她是一个破花瓶,一路都是靠“睡”上来的,用她和“煤老板”在一起的事情去扭曲这一路的努力。
因为那时候的煤老板往往都是没文化没素质又好色的土大款代名词。
那时候梁晓刚刚摸到一点演戏的门道,却因为这种事情处处被排挤,受了很多委屈。
她退出了娱乐圈,和金如山父亲回家经营煤场,煤矿生意有了梁晓蒸蒸日上。
她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人。
就在这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那个煤矿事故来了。
那天本来是金明月班级的文艺演出,爸爸出差去了,梁晓带着金如山去看妹妹演出。
没想到演出还没有开始,就收到矿场那边有人闹事的消息,梁晓要赶过去处理,却被金明月哭闹拖住许久,晚去了一个小时。去的时候矿场聚集很多很多的村名和工人,梁晓疏散了一大半的人,还在做其他人思想工作的时候下起暴雨,矿场坍塌,梁晓被掩埋。
出事后有人说,要是梁晓早点到,能把人都疏散了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事故,也不会死了。
这句话,在金明月的噩梦里呆了十几年。
成嘉澍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想提起这段故事。
在网上搜到的新闻里也有提到坍塌的原因,是附近的村民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私自挖煤,挖到了金家的地盘,导致煤山底部镂空,被发现后和金家的矿场起冲突。
如果当时爸爸没有出差,如果自己当天没有训斥妹妹,如果梁晓没有去矿场,他们一家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你妈妈是很好的人。”成嘉澍说。
金如山:“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她上学的时候,她拍戏的时候,她处理矿场冲突的时候。”
“金老板,我会好好改剧本的。”成嘉澍说,他笑着看向金如山,忍不住上前去双手握住金如山的手:“谢谢你。”
金如山突然被他拉住手,他半蹲着仰视自己的真诚的眼睛和忽闪忽闪的睫毛。
突然觉得有点烫手。
什么都好,就是太会勾引人了!
成嘉澍被金如山甩开,只能耸耸肩。
好难懂的煤老板。
回到临风市,罗凡和姜薇都还没有回来,大概还有一周的时间,成嘉澍要开始着手找演员了。
半个月前发出的几十封邮件没有一个回应的,好在成嘉澍早就有了这个准备。
很快,傅一成那边来了消息,那边有不少人想来试镜。
娱乐圈逐渐成为了谁都能来分一杯羹的地方,有大把大把科班出身的学生没有机会,也有无数心里有梦的人在电影厂在影视城门口等待一个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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