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澍说好,问了爸爸的情况,说自己洗完衣服就过去接替她。
“对了妈,小卖部你别往外盘了,我有钱,我来结医药费。”成嘉澍越说声音越小。
成小妹知道他昨晚去跟罗凡吃宵夜了,心里想到是怎么回事,便说:“你别霍霍小凡。”
成嘉澍在椅子上转啊转,“嗯,我知道。”
成小妹还是不放心,叮嘱道:“他马上要结婚了,要买房子要装修,你把钱还给他。”
“唉妈,你别管了,我知道。”成嘉澍嘴硬。
成小妹女士又叮嘱他记得吃东西,别一天就吃一顿之后就挂了。
成嘉澍摇摇自己混沌的脑袋,收拾衣服去洗,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吐了,衣服有点臭。
在洗衣机旁边掏衣服口袋的时候居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卡。
——一张银行卡,是昨晚罗凡给的,还有一张陌生的金色名片。
“金如山?”成嘉澍皱眉。
上面就只写了名字和联系电话,并没有什么公司机构的名字。
突然想起好像是昨晚有个人过来搭讪,但是想了好一会就想起他长得帅,穿貂皮外套,还戴个大金链子。
大金链子……大金链子?!
成嘉澍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
“不会吧……”成嘉澍左右扭动了一下,腰和屁股都没事。
成嘉澍松口气。
但是身体真的很沉重,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脖子,脖子很累。
成嘉澍缓缓低头,伸手从领口里掏出了一根大金链子。
“啊!!”成嘉澍吓得扔了手里的衣服。
这金链子该不会是那个金老板脖子上的那条?成嘉澍摘下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居然还有个不明显的牙印。
成嘉澍马上给罗凡打了电话。
罗凡一大早就出去拍摄了,这时候正准备吃午饭:“醒了?没事儿吧,昨晚你吐老子一身,回家被你嫂子一顿喷。”
成嘉澍:“哥,凡哥,我身上有条金链子!”
罗凡:“我知道,你抢的!”
罗凡一只手在接电话,只好用牙齿咬开一次性筷子,“你昨晚搂着那个老板就往人家脖子上啃,非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啃完了还要跟人家说你好喜欢,伸手就扯。”
“我抢的?我哪儿抢得过他啊?他那么高的个子。”成嘉澍质疑。
罗凡:“这个嘛,他自己摘下来给你的。”
“哈?”
“嗯!”
罗凡说了一大堆昨晚自己被他折磨得有多惨,又说那个金老板看上他了,让他发达了别忘了自己。
成嘉澍再三确认是他送自己回来的,自己的屁股没有事之后才挂断电话。
成嘉澍把衣服洗好晾了,洗漱穿衣服出门,这金项链必须要还了。
如果项链是真的,够他蹲几年的,如果是假的,够他赔几年的。
想着想着,成嘉澍又咬了一口,这金子看起来是真的,但是昨晚看他穿的那个衣服,感觉不是真貂皮。
因为姥姥有两件貂,看起来是有差别的。
昨晚没有下雪,前几天的雪现在正慢慢地融化。融雪比下雪要冷上很多,北风一吹,耳朵瞬间没有了知觉。
只能尽量的把头缩进帽子里。
成嘉澍不禁想起罗凡,他整天光着一颗卤蛋一样的脑袋,不冷吗?
路边小店里点了一碗面吃,吃完之后,成嘉澍站在面店门口的大树下,拿出手机来准备给昨天晚上那个老板打电话。
“金如山,这个名字,听着就有钱。”成嘉澍碎碎念,但是拿着名片,又迟迟不敢打出这个电话。
成嘉澍去旁边小卖部买了包烟。
平时不怎么抽烟,工作需要应酬或者烦的时候才会抽。
一手拿着火机,一手拢着烟头,避免北风吹灭这个一块钱的不防风的火焰。
烟雾在喉咙浅浅氤氲之后吐出,快得好像没有过肺,因为天气寒冷呼出的雾气比烟雾还要多。
成嘉澍微微低下头。
这五年蹉跎了他,他好像不再高傲,不再有才华,不再自信。又或者他藏了起来。
因为那些只会害了他。
一支烟抽完,扔进垃圾桶。
播出电话。
“喂?”对方似乎在街上,有点杂音。
成嘉澍:“是金老板吗?我是昨晚在烧烤摊那个,不小心拿了你的项链的人。”
金如山:“是你啊,想好了吗?”
想好了什么?
成嘉澍说:“那个您现在在哪儿?我把项链还给您。”
“警察局。”
成嘉澍暗道该死。
“金老板,昨晚真的是个误会,你先别进去,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好吗?千万别进去!我立马就到!”
成嘉澍挂了电话,随手拦了个出租车赶往警察局。
到了地方就看到路边有辆路虎,两个男人站在车边,其中一个就是金如山。
他今天还是穿的那件貂皮外套,但是里面换成了高领毛衣。
头发往上梳了个简单的背头。
这个天气在室外站了这么久,鼻头有点红,却显得他高挺的鼻梁更优越了。
“金老板。”成嘉澍跑过去。
他早上才洗的头,干净轻盈的额前碎发被迎风吹起来,露出额头和纯真又忧郁的大眼睛。
左右看一眼之后小跑着穿越马路,他穿得很普通,普通的黑色羽绒服,普通的牛仔裤。
但是那张脸仿佛天生带着故事感,这条街变成了某个文艺电影的拍摄现场。
他真的好像电影里的人。
金如山像昨晚一样看呆了。
“金老板?”成嘉澍小声问。
金如山旁边的男人轻轻推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来:“你来了。”
成嘉澍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呃,那个,能先进去吧。”金如山说。
“别。”成嘉澍扯出一个微笑:“金老板,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喝醉了才干那些蠢事的。”
金如山:“我知道,昨晚你喝醉了,但是我现在真的要去警察局。”
成嘉澍:“金老板!项链我带过来了,我带回去就没动过,你看看真的什么都没少,别去警察局了吧。”
“啊?”金如山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
成嘉澍拿出那条大项链,摊在手心里,颇有重量。
金如山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他这是干嘛?
成嘉澍见金如山在仔细打量,还是心虚承认:“这儿,确实是有个新牙印,我早上不小心咬的。”
金如山俯身,顺着成嘉澍指的地方看过去,两个小小的牙印。
还挺可爱。
他笑了一下。
“金老板,是吧。”成嘉澍如释重负。
金如山嗯了一声:“你很喜欢吗?”
他肯定很喜欢,不然怎么会咬两下。
成嘉澍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身体很诚实地点点头。
“那就行,我先进去办点事儿。”金如山说着,要转身走。
项链也没有拿。
成嘉澍可不想这时候被拘留,老妈知道能砍死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成嘉澍上前抱住金如山的胳膊:“金老板,真的对不起,别报警好不好?实在不行你说要我怎么办,我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要屁股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金如山转身,然后身体僵硬地微微侧身,不让成嘉澍抓着自己。
他摆出迷惑地表情,但是耳朵红了个透:“什么报警?”
成嘉澍:“……你不是要报警抓我吗?”
金如山:“我为什么要报警抓你?”
成嘉澍举起手里的大金链子:“我抢了你的项链。”
“那是我送你的。”金如山说得好像是送了一块小饼干一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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