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诚的手很热,很轻松地将他的手腕连带着手包裹住。走廊只开了地灯,沈修诚的身后很暗,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
莫名让他有种面前的人想要拥抱他的错觉。
他讷讷地晃了晃手:“那个,沈叔叔,可以放开我了,我不揉了。”
沈修诚低低地应了一声,短暂的停顿后松开了桥西的手。
把手揣进兜里,指尖还在忍不住地轻轻摩挲,回味着刚刚的手感。
细腻,光滑,小小的,就像是这手的主人,这是小小的一只,可以很轻易地抱在怀里,肆意抚弄。
心跳微微加速,血液的温度也在攀升。
沈修诚缓缓呼出一口气,按捺着逐渐失去节奏的呼吸,不动声色道:“你去了柯瑭那里?”
桥西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兼职的事情暴露了,还有些糊涂的脑子瞬间以5G网速登录。
“没,没,不是,我是想说,我去了。”
桥西想否认,但是想到沈修诚这么问,肯定是看到,或者听说了什么,所以他临时又改了词儿。
“我去那里采景,上次去了觉得那里的街景很漂亮。”桥西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样说,加上他放在店里的画具,还能给他以后去柯瑭那里打掩护,一举好多得。
沈修诚心思有些杂,也没听出他的不对劲,点了点头道:“恩,去他店里,可以记在我账上。”
“不,不用,”桥西连忙拒绝,就算不是他兼职的地方,他也不好意思记别人账上啊,“我有钱的!”
沈修诚笑着瞥他一眼:“就你那点钱,在他那里喝几天就没了。”
桥西一呆,是哦,就柯瑭那坑爹的价格,他要是天天去,好像说不通啊。
“还是,不用了吧,”桥西犹豫,“我以后不去了。”
他要是答应了,不记账,沈修诚肯定会奇怪,记了,那不就是帮着柯瑭坑沈修诚?
桥西自认他现在做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至于柯瑭那里,他把画板挪到操作间去就好,虽然采光不太好,但至少可以兼顾工作和画画。
“就这样定了,不然没钱了,还不是找我要,没区别,回去睡觉吧。”伸手揉了揉桥西的脑袋,沈修诚转身离开。
桥西捂着自己被揉成鸡窝的脑袋,愣愣地站在原地。
眼前还是沈修诚离开前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夜晚的温柔,还是暖色灯光所致。
那个笑容,带着缱绻和宠溺,好看得让人脸红心跳。
动作迟缓地关上门,桥西拍拍脸:“卧槽,不愧是让作者宁愿挨骂也不肯下线的大反派,简直帅得没人性了!”
躺在床上,桥西脑子里都还在回放那一幕。
“啊啊啊!”桥西嚎叫着坐起身,掀开被子,“玛的,这么个大帅逼笑容,我一定要画下来。”
在画板上换上新的画纸,用胶布固定,桥西迅速拿起笔,开始将脑海里的人像勾勒出来。
沈修诚回了房间,去给浴缸放水。
因为长时间加班久坐,他的浴室里配置了一个很大的按摩浴缸,两个成年男人一起洗澡都不成问题。
沈修诚脱衣服的动作僵住,他为什么要去想浴缸够两个人洗澡这种问题。
浴室里,随着浴缸的水位升高,氤氲的水雾弥漫。
沈修诚坐进浴缸,过满的水“哗啦”一下溢出来,打湿了地面。
手不自觉地埋进水中,一路向下,沈修诚仰头看着天花板。
在难以抑制地绚烂中,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好看?身材好?或者性格好?
沈修诚单身太久,久到他身边的朋友都以为他是单身主义。
久到他自己都开始相信,因为他的生活真的很清心寡欲。直到他一次次因为桥西,身体出现躁动的反应。
想要去接吻,抚摸,甚至是……
这种欲.望来得迅猛突然,让他有些失控,想要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眼前再次浮现出桥西的脸。
不止是脸,还有小鹿般干净的眼睛,殷红的带着齿痕的唇瓣,修长的脖颈,笔直的双腿。
几乎每一样都像是按照他的审美点去生长。
不,或者说,是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觉得这个人哪哪儿都贴和他的喜好。
浴缸里的水来回晃荡,时不时会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溢出。
当初桥西□□地躺在他床上,那个纤细的背影,沈修诚总是在梦中回忆想起。
“……西……”水波在急促的喘息中归于平静。
伸手按停浴缸的按摩功能,翻涌的水波如同浪花,泛起点点白色的泡沫。
重重地喘了口气,沈修诚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撑着身体站起身。
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打开淋浴,重新冲澡的时候,沈修诚脸上还残留着疏解后的放松,但心里又说不出来的烦。
毕竟想着自己一直看做是晚辈,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孩儿,自我疏解,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发。
任谁都会觉得,这人好像是有那个大病……
翌日。
桥西起床的时候,少见的没有遇到沈修诚。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习惯了吃早餐的时候被盯着把不喜欢的也强行塞进嘴里。
结果,今天竟然没见到人。
桥西内心狂喜,终于不用吃胡萝卜,香菜,蛋黄,菜叶子……了。
不过他面上还是维持着淡定,怕被阳嫂找沈修诚告状。
“诶,阳嫂,沈叔叔是上班去了吗?”
桥西拿起鸡蛋,吭哧吭哧两下就把蛋白吃了,剩下颗小小的蛋黄在盘子里咕噜噜转。
“没人盯着就挑食!”阳嫂拍了下桥西的手,“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吧,沈先生昨晚在房间抽烟,结果给自己嫌弃地不行,去外面住酒店了,给我留了信息,让我找人给他房间大扫除。”
桥西听得瞠目结舌,所以说,洁癖为什么要抽烟,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吃完早点,桥西出发去咖啡馆。
他现在把放了一份画具在咖啡馆,又有了采景的借口,他早一点去店里也没事。
刚好他昨天的画有个地方需要修改,惦记了一晚上了。
到达“汤塘”的时候,柯瑭还没到,门锁着。桥西用钥匙打开门,卷帘门“哗啦啦”地向上。
清晨的阳光瞬间席卷进入陈旧的咖啡馆,小小的粉尘在柔和曦光中飘荡。
打开留声机,放上唱片,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桥西拿出清洁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虽然柯瑭坑了他一下,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工作是真的很清闲。
老板的话很真实,店里是真的没有客人,一个都没有。
偶尔也能遇到几个不谙世事的白领小姐姐,误入这个吞金兽咖啡馆。
不过在看到价格后,她们都会笑一笑,放下菜单,说还是想去吃饭,空腹喝咖啡伤胃。
“叮叮咚咚----”门被推开,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欢迎光临!”桥西直起身,欢迎客人。
看清来人就愣了,这人怎么有点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吗?
来人是身高腿长,穿着挺括的西装,一身职场精英的派头。
只是手腕上挂着一袋包子,显得有些突兀。
“诶,瑭子你今天开门好早,”赵毅冥一进点,看到店里的人,差点变身豌豆射手,把嘴里的小笼包喷出来,“卧槽!”
桥西眨眨眼,看到对方扭曲的脸,莫名觉得更熟悉了是怎么肥事?
“桥西,你怎么在这!”赵毅冥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吃得太匆忙那包子噎得他只翻白眼。
他连忙从杯架上取下个咖啡杯,接了过滤水,想要渡一下。
“我在这画画。”桥西拿出对沈修诚的那套说辞,还来不及阻止,就见人把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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