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窗帘。”
哗啦哗啦两声,房间里陡然昏暗下来。
贺骞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想着这几天去瑞士可能太辛苦, 在国外吃得不合胃口, 吃得少,人似乎都瘦了点。
莫念快速洗个脸洗个手, 就换了睡衣上床。
贺骞去洗手间的时候,莫念还在观察他,生怕他说去沙发睡觉什么的。
在被子里转个身。
如果骞哥提沙发的话, 他用什么理由呢?
莫念有些纠结地蹙起眉心。
好在男人上了床,并且拉开被子。
“念念?”
“嗯。”莫念翘起嘴角, 把脸藏起来, “睡觉了哦。”
“念念。”贺骞道, “明天就最后一天了。我想……”
莫念连忙压住耳朵:“骞哥, 先睡觉吧。”
心脏又开始无规律地乱跳。
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得知明天最后一天。
莫念有些心不在焉。
不仅如此,他后天还有个剧组要进。
是进恋综之前就定好的角色。
也就是说,明天下午他立刻就要回影视城的小酒店。
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身后的人伸开手臂圈住了他,他不敢乱动。
贺骞的下巴压在他的发顶。
他紧张地上下牙都碰了碰。
“念念,睡吧。”
贺骞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轻轻叹息后,决定暂时按下。
其实莫念也很想问:骞哥你说要给我看导演的手札,要给我看你课程的成绩单。
到底是真的,还是随便说说。
可是他问不出口。
莫念挨着柔软的枕头,放松身体,被那双手臂抱得很紧。
-
深夜。
贺骞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
他的手臂往旁边划过,的确没人。
几乎是顷刻间坐起。
“念念?”
房间安静极了,只有月色透过窗帘隐约照进房间。
贺骞掀开被子,按开灯。
刺眼的光芒入目,他也没来得及停顿,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侧的手机,莫念的。
-
一楼。
为方便临时情况,节目组是不会彻底关掉一层的灯光。
尤其是厨房和公用的洗手池。
客厅。
长沙发边,一道纤细的人影正半蹲着,弯腰正在寻找什么。
庭院的夜风阵阵,莫念虽然睡饱了,可是有些没适应国内的天气。
他靠在沙发边缘纠结。
当时骞哥画的小猫和橙子,是夹在这里吧?
那天是去击剑馆之前,他看到的。
为什么没找到呢?
难道是被工作人员收拾走了吗?
茶几下面的依旧是摆着那几本书。
莫念一本一本抽出来,翻阅,寻找。
等找到第二轮,才从里面找到那张纸巾。
是小圆脸猫猫和橙子。
他单手撑在沙发上起身,捏着纸巾细细地看。
忍不住就想夸骞哥画得真是可爱。
莫念嘴角挂着笑容,往回走准备上楼。
刚绕过沙发,眼眸中出现了不远处的身影。
男人单手插兜,斜靠在楼梯口的墙边,黑眸正幽幽然地望来,如海一般波涌浪叠。
莫念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背后去。
“你……骞哥,你怎么下来了?”莫念磕磕绊绊地问。
回避他锋利的视线。
贺骞仿佛没看到那张纸巾,只道:“睡够了?”
“嗯……还好。”莫念拖着步子往前走,“我刚才吵醒你了吗?”
起床动静太大了?
其实本来莫念只是太渴了,但是喝着水就想起纸巾上的画。
就想试着来找找。
捏着纸巾的手指摩挲。
他看向骞哥的眼神,有些犹豫。
走到楼梯口,莫念依旧是背着手的姿势:“那,骞哥我们回去接着休息?”
贺骞还是保持着靠墙的姿态,矜贵的脸上透着几分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灯离楼梯远,莫念的影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注意到之后,便忍不住地往上看。
交叠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良久,贺骞都没动。
莫念被他注视得心口发紧,却听见楼上似乎有脚步声。
有其他嘉宾下楼?
他正要抬腿往上看的时候,手腕被捉住,整个人被搂着往楼梯间的位置拽过去。
穿的是拖鞋,莫念没站稳。
整个人扑进男人的胸膛。
楼梯间昏暗,他们就站在阴影里。
台阶上有人越走越往下。
“明天不知道节目组搞什么幺蛾子呢。”
“你不还挺期待?”
“呵呵。不如你期待。”
莫念耳朵动了动,是李博东和贾旭明互相开玩笑的声音。
还有他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在寂静阴暗处,越发清晰。
箍在腰后的手部没松开,莫念稍微站直身体的时候,鼻梁碰到骞哥的皮肤。
站得,实在是太近了。
或者说,抱得,实在是太紧了。
脚步声越来越重。
似乎就在头顶。
莫念鼻息间都是男人极具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他猛的抬睫,在黑暗中看到极亮的眼眸。
逼仄的空间里,莫念连喘息都不敢,生怕被李博东两人听见。
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踩在台阶上,莫念觉得骞哥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狠。
像是火把烫着他。
可是他不想挪开视线,就仰着头看他。
心里头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休息前让他把话说完,现在反而好奇。
李博东两人的声音已经慢慢往客厅去。
暗处,也不知是谁的手先动了动,莫念被整个抱起来转了半圈,被抵在楼梯和墙壁形成的死角里。
随后是劈面下来的滚烫亲吻。
揪着衣摆的手指绞紧,他需要氧气,很多很多氧气,可是不能发出声音,只能长大嘴唇,任由贺骞度过来气息。
莫念痴迷地闭上眼睛,彼此交换津液,手指也不知何时抱住劲瘦有力的腰。
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贴上去一点,再多一点点。
胸口好烫。
手掌从后腰抚到了背上,那么粗糙用力地按过。
莫念的骨头都酥了,双膝软绵绵,像是被舔得要融化的冰淇淋,流得满手都是,黏腻而甜蜜。
这像是在偷东西。
偷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在角落里,疯狂的享受拥有的快乐。
哪怕只是片刻,亦或者瞬间。
莫念哭了。
说不好是被亲耳朵后的激烈反应,还是内心闷闷钝痛地真实的哭泣。
他分不清楚,可是两只手揉着贺骞的耳朵耳垂不放,仰着头还想要,要很多很多。
他小时候总会在夏天,央求妈妈要将冰箱的一整个格子都齐齐整整的摆上自己爱吃的各色冰淇淋。
等家里大人都不在,他一个人偷偷地吃。
不懂事地每个打开舔一口,再放回去,假装没吃过。
被爸爸妈妈教育过几次,他都还是这样。
一点都不懂事。
他被沉沉的胸膛压迫在角落里,几近窒息,迷迷糊糊地想,也许就是因为偷吃,所以冰淇淋比任何时候都好吃。
可是明天以后就吃不到了。
冰淇淋会融化,骞哥会离开。
莫念哭得更厉害,环抱贺骞腰的手茫然地绞动,不小心拽住了裤腰。
很快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按住,往上挪,撑开蜷缩的手指按在男人的腰侧。
掌心贴肌肤,莫念头皮发麻。
腿也被抵住了。
“小贾,给我弄杯水呗。”
客厅里,李博东的声音很清晰,似乎还有他倒在沙发里的动静。
莫念无措地想,好像一时半会出不去了。
骞哥的脸埋在他的锁骨上,鼻息间潮湿温热,细细的锁骨像是要被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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