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却没有,最巧的是,贺元良也一整天没有回他的消息。
贺庭屿蹙了蹙眉,点开贺元良的聊天框。
“哥,你今天是突然加班了吗?”
以前也不是没有本来说好的休假却临时有事要加班的先例……贺庭屿觉得他应该是想多了。
“不是,是房东叫我出去走走来着,今天刚好也没事,就跟他出去了一趟。”
“今天真的累死我了。”
“……”贺庭屿眸色深沉,漆黑的眸子折射出一丝难言的意味。
整整一天两个人都待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这么熟了?都能让他哥将以往的习惯抛之脑后。贺庭屿有些茫然。
明明不久之前房东想要和贺元良一起吃个饭都要借他的借口……
这一瞬间,从前的猜想又再度浮上心头,然而这一次的心情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多了点让他有点陌生的情绪。
不过殊途同归,他想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啧,烦死了。
不是都叫你离他远点了么。
第25章 我真的是正经人
人一旦陷入过于强烈的感情中, 理智什么的,轻易就能抛到脑后。贺庭屿现在哪里还能想起来之前自己理智思考,说服自己房东对贺元良没有特殊感情的结论, 满心都是自己有些好感的人似乎喜欢自己的哥哥这样一点不讲理的思绪。
他成年后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是有些不讲理的控制欲在身上的。
贺庭屿闭目沉默良久,终于被手机接二连三的消息提示音唤回思绪。他睁开眼看向手机,只见贺元良的那一栏多了几个红点。
贺元良:“我跟你说, 今天去做了一天的苦力。”
贺元良:“比我上班还累。”
贺元良:“不过感觉还挺好的, 很有意义。”
贺元良:“房东这小子是个挺好的人,人家年纪小, 你平时多照看着点。”
贺庭屿捏了捏眉间有些疲惫, 闭眼时双眼一阵酸胀。
贺庭屿:“你们去哪了?”
贺元良此时似乎是觉得打字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倾诉欲,一个语音电话便打了过来,贺庭屿接通。
“今天房东带我去了市里一家儿童福利院做义工,说实话最开始我以为他叫我就是出去走走,结果是去做好事去了, 一个年轻人有这心思真挺不容易的。我们照顾那些孩子,组织表演, 和他们一起学习做游戏, 打扫卫生, 你还别说, 我还是头一回去福利院里做义工, 虽然累吧,但这感觉还真不错……”
贺庭屿静静地听着,听到他们是去了福利院时,确实有些惊讶, 但他的心情却不见好转。
如果只是去做义工,为什么不可以叫上他, 明明就是对门……贺庭屿知道房东想和谁一去都是他的自由,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这么想着。
是觉得关系还不够亲密吗?贺庭屿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和房东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前些天还天天一起吃饭,这样亲近的接触交往竟然还比不上只是在微信上偶尔聊天的贺元良。
贺庭屿有些阴郁,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
周天,房东彻底摆脱了纱布,生活也回归到了正常的规律。
闲来无事他又跑了一趟商业街。
这次记得穿了件外套。
会所的招牌很显眼,又大又亮,跟周围店子蒙尘的招牌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感,从吸引行人视线的角度来说,算是一个好招牌。
老城区这边虽然发展的比较慢,处处都透着点陈旧的气息,但这个城区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念旧的情绪,反而和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形成一种质朴厚重的独特氛围感。房东出门做个公交车有时候都能听见公车上的乘客大谈哪里又盖了新楼,哪里被拆掉重建,然后听他们回忆回忆自己十年前的记忆,在引起周围一片共鸣之后,哀叹一声“现在的人啊!”结尾,最后车上那一圈乘客脸上带着唏嘘的表情,三三两两的背着手下车。
这栋三层都是房东的,一起租了出去,他和收银打了个招呼,就直奔二楼。
“欢迎光临!”门口的迎宾喊了一句,旁边的房间“咔挞”一声应声打开,探出一张有些不修边幅的脸。
“你好......”那男人长相粗狂,脸型棱角分明,一双眉毛色黑浓密,带着点严肃的狂野。话说到一半,看见房东时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高兴的表情。
“谁啊?”这时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成熟,自带风韵。下一秒,探出门的脑袋就多了一个,女人看见房东也是一愣,眼角的细纹眯了起来,双眼闪亮亮地道:“是东东啊!”
“小舒姐。”房东应了一声。
“我说是谁呢,大早上的就来店里享受了,”小舒姐笑着将房东拉到一边的椅子旁,亲亲热热的挨着他坐下,抓了一把瓜子塞房东手里,“好多天不见了,干什么呢?”
男人也坐了过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浑身都是腱子肉,坐在一米七的小舒姐旁边硬是衬得女人娇小了几分。跟热情健谈的小舒姐比起来,旁边的男人就显得有几分寡言,坐在女人旁边沉默的像一座山。
“在家里待着呢。”房东凶戾的脸柔和些许,像融化的钢刀,转头跟男人问好,“小平哥。”
男人也笑了笑,一张严肃的脸上多了些褶子,看起来亲切不少,脸上带着一个黑框的眼镜,和有些凶悍气的脸格格不入。
小舒姐名叫方舒,跟张向平是夫妻,两人今年都四十多了,或许是两人没孩子,看着都挺年轻,像是三十多岁的人,身上也带着股野蛮生长的劲,看着勃勃生机。
按年纪其实房东叫舒姨和平叔更合适,最开始也是这么叫的,但后来小舒姐硬是让她改了口叫姐,房东就顺便也改了口叫哥,从外貌上来看,这么叫确实要合适些。
要说起他们,真算得上跌宕起伏。小舒姐当年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一年就不干了,回小县城做了老师。小平哥二十九岁之前一直在当兵,结果二十九岁的时候有一次意外伤了一只眼睛,就退了,后来也回了小县城,跟小舒姐很快陷入爱河,没多久就结了婚。
他们俩前三十年窝在小县城里安稳度日,三十岁的时候不甘平凡,突然涌起一股豪心壮志开始追梦,说干就干。有能力有手段,可惜运气不好,创业好几次,次次前期都发展的风风火火,后来都因为种种原因黄了。
巅峰时期生意做的热火朝天,破产之后就两手空空来了S市,打算重新发展。
他们就是愈挫愈勇,屡败屡战的典型。
最开始房东和他们相遇的时候,他们刚来S市没多久,普通话都不熟练带着些乡音。放在原来的城市不明显,但在S市就有些突兀了。
那天房东在公园里带着老太太打完一圈太极,正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他们拿着一个十年前流行的那种低音炮,跟着里面的录音一句一句地读。那低音炮还是当时流行的款式,房东也有一个,现在还摆在家里的书桌上。
房东闲来无事就听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们是在纠正口音。
旁边咿咿呀呀唱戏的老年团拉着二胡,也没有掩盖住他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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