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小时候挺调皮的,小学那会儿还经常和同学打架,那场意外带走了他爸妈,要是没有那个救命恩人照顾了他一段时间,没有他带给房东的影响,一个没了父母管教的小孩指不定长成什么样子。
“那你呢?”房东问贺庭屿。
“因为是老师。”贺庭屿说:“我家里基本都是这个行业的。”
贺庭屿家是典型的书香门第,能追溯到祖上好几代的那种,家里的教育向来是很重视的,不仅是学业上,品德也一样。家里也就他爸是做生意的,还有几个远点的亲戚做了一些别的工作。
他要是见死不救干出点品行不端的事,回去能被他爷爷打断腿。
“改天带你回家见见我家人。”说到家庭,贺庭屿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了一句。
他说的轻描淡写,房东听在心里确实惊涛骇浪。
“啊?”房东一愣,随后就急忙连连摆手,手都快被他挥出了残影,可见内心之慌乱,“别了吧,别了吧……”
他脸上挂着尴尬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太突然了……”
房东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发展到见家长这地步了。
“又不是马上就去,你怕什么,”贺庭屿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了房东一眼,凉凉道:“还是你不想见?”
见家长这事对于处在恋爱阶段的小情侣来说总有点不一样的含义,过了双方父母的眼似乎就代表了双方的感情终于更进一步,可以稍微确定下来了,总觉得以后就有了会一直在一起的保障。
尽管贺庭屿今年就要三十一岁,已经脱离家庭独自在外生活很久了,但谈了男朋友还是要带回家走个流程。
“没有的事……”房东干笑两声,“就是觉得有点快,我没准备好呢。”
“我没这种见家长的经验啊,紧张不是很正常吗?”他抿了抿唇。
想想都觉得好尴尬。
房东在心里默默叹气。
“我不也没有。”贺庭屿淡淡地说。
“你又不用见我父母。”房东嘟囔着。
“……那不得见见其他人?”贺庭屿想了想房东的交际圈,久违地有些头痛:“不说院子里那几个拿你当干儿子看的老头老太太们,就说开果园的陈老板,还有按摩店的……”
这么一圈走下来,不得走个两天。
贺庭屿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东打断了,“好吧好吧,你说得对。”
“反正还早,回头再说吧。”房东有的时候有些拖延症,对于他实在不想干的事情,就会往后放一放,放到不能再拖延的时候,再硬着头皮干。
贺庭屿一顿,点了点头。
这事确实不急。
不过……
他微微蹙眉,房东的态度让他有点拿不准主意。
他不知道房东排斥见家长,到底是觉得尴尬,还是暂时没想跟他长远发展下去。
他年纪大了,谈恋爱就是朝着永远在一起去的,但房东到底年轻,比他小了七岁,正是心气多变的时候,或许还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
但贺庭屿又想了想,他们确定关系也没有多久,觉得太快不自在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这件事终究让他心里多了一丝忧虑。
有的时候恋人太年轻也是一种烦恼。
“假期剩下两天要去我家看看吗?”贺庭屿适时换了话题。
房东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紧张感也消退了些许,“你家?”
贺庭屿不是就住他对面吗?
哦不对,那是他的房子。
房东已经习惯了贺庭屿住在对面的日子,总觉得他就该住那似的,已经忘记了房子其实是贺庭屿租的。
“嗯,租房子是为了上班方便,我在市中心还有一套,到时候带你去看看。”他说。
“好。”房东答应了。
他们报的团就五天,剩下的两天假期反正也没事做。
边走边聊着,房东发现前面似乎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条街巷里的道路本就狭窄,又被左右两边的商贩支出来的摊子占了一部分,此刻轻易就被堵了一半。
“什么玩意儿卖这么贵?信不信我举报你啊!”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房东撇了撇嘴,挤进去看热闹。
“你不是有钱吗?那你买了呗,”崔燕也在里面,跟邵元白站在一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富哥还差这点啊?”
男人总是逮着机会就吹嘘自己在S市有多少套房,每月躺着就有大把的收入,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的她心烦。
房东仔细一看,那男人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烟斗,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我当然不差这点,”男人用他惯常的不屑表情睨视在场的所有人,“那也不代表我就是冤大头,白白被人坑。”
崔燕就看不得他这幅瞧不起人的样,装逼味满满,引人不适,“没听人家老板说啊,什么“死根”,名贵木头做的烟斗,值钱着呢。”
这老板也是会来事儿的,见他们似乎又矛盾的样子,连忙道:“没错,我们这个斗是石楠木死根做的烟斗,烟斗中的极品,自然要贵一些的。”
“真的假的?”那男人拿着烟斗细细打量,“这么贵,就这破玩意儿,值吗?”
“怎么,这点你都出不起啊?”崔燕可劲儿的刺激他,“大几千你就不行啦?”
男人咬牙切齿,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又碍于面子只能拿在手里,旁边挽着他胳膊的女人面色也不大好看。。
“是啊,”这是房东幽幽地插了一句:“瞧着纹路,多漂亮啊,肯定值钱呢。”
那男人一见房东也在这,顿时牙咬的更紧了,一旁的老板见状,连忙开始吹嘘他家的东西有多好,听的男人脸色慢慢涨红,手里拿着的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
房东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戏谑,像在看一只猴子似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牙一咬大手一挥,“买了!”
他身旁的女人瞬间黑了脸。
“老板气魄!”房东鼓掌,赞叹一句。
“哼!”黑衣男人冷哼一声很自豪的样子,临走了还要嘲讽房东一句:“看你那的穷酸样,一身衣服加起来都赶不上我随手买的小玩意儿。”
房东想着要把一身衣服加起来达到大几千块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他最贵的衣服都不超过两千块钱,那还是一件羽绒服。
“你最好是随手。”房东笑了笑,加重了“随手”两个字。
房东在心里冷哼一声,他的衣服多少钱关他什么事,贺庭屿一套西装就成千上万的,都还没嫌弃他的衣服,照样穿的好好的,这家伙凭什么嫌弃。
……
好像也不是没嫌弃过,贺庭屿以前似乎嫌弃过他有些衣服太丑了来着。
房东决定忽视这个问题。
男人脸色更黑一分,从房东身边路过时都不怕那根登山杖了,打算恶狠狠地撞他一下,结果被贺庭屿挡了一把,差点摔个狗吃屎。
房东见贺庭屿胳膊都被撞的一歪,眉头一皱,余光瞥见旁边趴了条黑狗,随口喊了一声:“去!小黑咬他!”
说着还伸出一条胳膊指着男人的方向。
他就是随口一说,手里的登山杖都伸出去准备绊他一下了,没想到那条狗就像是听懂了似的,站起来就甩着尾巴朝男人飞奔而去,嘴里还“汪汪”地叫着,瞧着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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