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剥去了防御的柔弱无骨的花,只穿着睡衣的Omega毫不设防地投进Alpha的怀抱。
没有隔离剂,Omega的信息素自然溢散,芬芳的气息无影无形又如影随形,环绕在Alpha的所有感知内。
贺忘垂眼,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擦过了Omega的后颈。
“好。”他低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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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烟闭着眼洗漱完,让贺忘给他梳头发。
他头发很长,自己梳起来麻烦,有现成的贺总在,不用白不用。
Omega的发质细滑,又因为和腺体最接近,发丝之间也沾染上了信息素的气息,梳几下就能传染到他的手上。
头发是人人都能看得见的、但又非常隐秘的一部分,没有人会随便让别人触摸自己的头发。
它是弱点,也像是有形的软肋。
贺忘心无旁骛地梳理好他的长发,忽然低低开口:“我能亲你吗?”
怀烟懒懒回答:“当然可以。”
贺忘弯腰。
镜子里,五官轮廓深邃的Alpha眼皮低垂,吻了吻Omega的发顶。
如同对待最珍视的宝物。
·
丁佳怡在外面玩了大半小时手机,某位小公主才和他的未婚夫出来。
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奸夫也能偷个情了。
丁佳怡略过面部表情始终如一的贺总,直直盯着怀烟,很遗憾,他脸上也什么都没有,嘴唇颜色正常,露在外的皮肤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噫。
丁佳怡有点难以形容的复杂。
贺总是不是不行啊,和怀烟这种绝世美人共处一室也能忍得住。
看看骑士团每天发的乱七八糟的老婆亲亲老婆抱抱,贺总多少有点不知福。
“收拾好了吗?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不管贺忘知不知福,有他在,丁佳怡还是不敢造次的。
平时叫小公主没关系,但是当着这个未婚夫面就没办法了。
“收拾好了。”
怀烟慢吞吞穿上一件单薄的防晒外套,戴上鸭舌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走啦,胆小鬼。”
丁佳怡可耻地脸红了:“……”
怕你未婚夫能怪我吗!谁让你未婚夫看起来很吓人!
吓人的公主未婚夫没有离开的趋势,一路跟着他们下楼。
丁佳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总裁,可能不是早上起来顺便叫小公主起床这么简单。
到了车库,三个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分歧。
丁佳怡和贺忘都下意识想拉着怀烟上车,娇气公主惨成拔河用绳。
“你们完蛋了。”怀烟揉着被拽疼的肩膀,委委屈屈地说,“还没有人这么欺负过我,你们给我等着。”
“……”贺忘皱了皱眉,雷打不动的神情里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苦恼,“对不起。”
丁佳怡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她应该在车底。
丁佳怡讪讪地问:“贺总,您不上班吗?”
贺忘眼神都没挪一分,一边给怀烟揉肩膀,一边简短地说:“休假。”
今天不是休息天,他说休假,只可能是他特意空出了这一天。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噢噢,这样啊。”丁佳怡干巴巴地说,“那您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体育场吗?”
“嗯。”
虽然贺忘回答了,但丁佳怡敢保证,他绝对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回了这一个音。
他语气淡淡,可是话里那种“你是怎么问出这样一句废话的”意思很明显。
他扣住了怀烟的手,没有退让的意思:“我送你去。”
怀烟还有些不满,试图挣开他的手:“不要你送。”
“……”贺忘缓缓抬眼,看向丁佳怡。
丁佳怡:“……”
她或许应该真的在车底。
第18章 演唱会
◎想来见你◎
怀烟出道六年,这是他的第二轮巡演。
传统歌手会在巡演之前推出新专辑,利用巡演宣传打歌,怀烟比较会灵活变更,新专辑没写出来,不影响他开第二轮巡演。
反正他的歌有很多,一场演唱会两个小时,不够他把自己出过的歌从头到尾唱一遍。
去体育场的路上,他在贺忘的车里成功翻到了许多小零食,他再也不是第一次坐上贺忘的车被饿到目的地的小可怜了。
小零食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和车里奢侈优雅的内饰格格不入,怀烟精挑细选,选了袋草莓味的小熊饼干,一口咬掉了小熊的脑袋。
贺忘移了下视线。
他仔细吃东西的模样有点像是挑剔的猫,饼干非常酥脆,吃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有细细的碎屑沾在他的唇上,他自然而然地吐出一点点嫣红的舌尖,抿掉那些碎屑。
“看我干嘛?”
怀烟掀起密密的眼睫,懒懒散散地看过来,眼里似乎还有缱绻未尽的睡意。
贺忘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重新看向前方。
他的心跳在加快,这种无缘无故又有迹可循的加速让他在这一瞬间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你很好看。”
片刻后,贺忘沉声,坦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怀烟已经在低头寻找其他的零食了,听到这句话,他弯了弯唇角:“夸我的时候要用‘最’这个字啦。”
贺总虽然有了点进步,但被无数灯光鲜花环绕的公主殿下怎么会满足于一个“很”字呢,高傲又娇纵的公主殿下只喜欢独一无二的“最”。
·
演唱会还没开场,体育场里禁止别人进入。
车停了下来,贺忘跟着怀烟一同进了场馆。
体育场里有了些人,都是怀烟团队里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现在很忙,也没有谁顾得上仔细打量老板身边到底带了个什么男人。
平时,怀烟是娇气要哄的公主殿下,和谁都可以温柔说话,工作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不严厉,他只是不允许出错。
体育场是最大的场馆,这场演唱会可以容纳六万人,六万人为了他从全国各地奔波而来,如果连可以避免的错误都会犯,那未免辜负歌迷的期待。
怀烟有着很清醒也很自我的原则,他的私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妥协,而在音乐上,他也会尽力做到最好。
诚然,他没办法满足每个人的音乐审美,可他给出来的每一首歌,都是他精心打磨过的。
舞美师在实验灯光,伴奏乐团调节乐器,还有专人在检查电路安全,各有各的忙。
怀烟带着贺忘来到休息室。
休息室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在舞台下方,方便换衣服。
对贺忘来说,休息室有些矮了,他进门还要低头。
“贺总,这是不是你待过最简陋的地方?”
怀烟看到他险些撞到门框的画面,唇角愉悦地一翘,仿佛在见证可能是贺大总裁人生里寥寥无几的黑历史一幕。
贺忘面色不改,平静回道:“不是。”
“那你去过的地方还挺多哦。”
贺忘:“……”
他发现自己听不出来这句话是夸奖还是有别的意味。
怀烟的演出服都被整整齐齐挂了起来,演出期间给他的换装时间很少,衣服都是按顺序排列起来,贺忘一眼看到了那件斗篷。
怀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斗篷拿下来,笑着贴近到他耳边:“看,你的小红帽。”
·
到了下午,体育场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郑夕也在现场,她还拖上了怨种弟弟郑诀。
郑夕是骑士团里的大粉,首场演唱会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必然不能错过。
暄城本地的骑士团们约好了时间碰面,拿出准备好的灯牌和横幅拍应援视频,从各地赶来的骑士团也不输阵,接二连三忙碌起来,赛着喊应援口号。
场面比早上六点的菜市场还混乱。
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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