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点不满,但他还是回家了,因为在这里确实不是个构思的好地方。
他也想早点写出歌词,想证明自己的实力给天王看。
“郑诀。”
怀烟忽然叫住了他。
郑诀转过头:“干嘛?”
怀烟走过去,笑盈盈地抱了抱他:“谢谢。”
这个拥抱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示感谢和鼓励的拥抱,一触即收,但这一瞬间,郑诀还是睁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郑诀下颌一收,看似镇定地转过脸:“……不客气。”
工作结束,怀烟把小册子装进了背包里,准备回家。
到了车库,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面前。
这辆车以前没有见过,车牌也没见过,可它的车标大家都认识,贵得普通人蹭一下都能赔到倾家荡产,跟在怀烟身旁的丁佳怡和几个助理保镖都是一顿,然后紧张地把他围了起来,准备绕道而行。
然而接着,轿车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格外冷漠锋利的侧脸。
这张脸只稍微转了一点角度,脸上的神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近乎温和无害。
怀烟有所预料,看到他也没有奇怪,更不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
只要贺忘想,他可以做到许多事情。
“殿下。”贺忘推开车门,拦住了他准备离开的脚步,随后也下了车。
贺忘本身就很高,而当他不再遮掩自己的气场时,他的存在感更是高到让人害怕的地步,仿佛是不动声色酝酿完毕的海啸,随时都能给人致命一击。
这种恐惧感对Alpha来说更深刻,保镖们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的言行举止又依旧彬彬有礼。
“为什么要走,”贺忘微微俯身,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怀烟,低声说,“你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
只有看起来乖的兽类。
这个Alpha在向他显露出他不曾见过的另一面,他的侵略性,还有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
第47章 坦白
◎我会后悔◎
其实他们俩只有一个星期多没有见面,彼此之间却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星期,不知道够不够恢复伤势。
怀烟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捏了捏贺忘的脸。
他用了些力气,不过什么也没捏下来。
贺忘没有躲避,也没有拒绝,还很配合地跟着低下头,生怕抬手这个动作会累到他似的。
“……”
装得倒是乖。
怀烟静了静,转头给丁佳怡一个示意的眼神,还是坐上了贺忘的车。
贺忘搬到了他家楼下,他那些车也没有都开过来,怀烟常见的就是那辆看起来低调的黑色轿车。
这辆倒是没见过,这辆车和车牌都可以说是不符合贺忘性格的高调张扬,开在路上大概能自动清出一圈真空带的昂贵和奢侈。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再昂贵的东西也会有价格,只要有价格,贺忘就都能买到。
怀烟意兴阑珊地扫了眼车内,虽然同坐在后座,也和贺忘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点距离,还是他们刚订婚的时候才会有的。
贺忘目光凝了一瞬,刚要再往他身边靠近,就听见怀烟说:“不要过来。”
“……”
贺忘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升起隔音板,随后伸出手,勾住怀烟的腰,把他整个人从车门边缘带了过来,勒进了怀里。
他只用了一只手,哪怕怀烟是个成年人,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好,我不过去。”
怀烟不让他过去,那他就不过去,可是公主殿下又没有说,他不可以把他抱过来。
怀烟:“……”
这种语言艺术,怀烟还不至于听不懂。
贺忘露出了仿佛天生就流淌在资本家血管里的罪恶的狡猾自我一面,怀烟本不该感到意外,却又真的感到了意外。
一种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怎么行动的意外。
Alpha修长有力的手指箍住了他的腰,没有用力气,可怀烟也知道,他没那么容易从这双手底下逃开,于是也没有费力挣扎,只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密密的眼睫毛垂着:“贺忘,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贺忘真诚地说:“对不起,殿下。”
怀烟早已经悟了,这个王八蛋的对不起真的不要钱的,听起来真挚动听,但也就是听起来,实际上什么用处也没有,反正他想做的都已经做了。
资本家的对不起,就和专家嘴里预估会降价但始终稳步提升的房价一样毫无可取之处。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怀烟说,“贺忘,你欺负我。”
“我,”贺忘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我很想你,殿下。”
一个星期多不算长,可是对贺忘来说很难熬,每分每秒都很难熬,他试着用各种办法转移注意力,然而除了让一心多用这项技能变得更得心应手之外,什么办法都没用。
怀烟总是会在他注意或者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地在他脑海里,从小时候骄傲又漂亮可爱的模样,到现在骄纵不减又美得颠倒众生的公主殿下,如影随形。
记忆做不到天.衣无缝的防守,贺忘的精准高效也变得错漏百出。
“那又怎么样,那你也是在欺负我,”怀烟攥住了他工整的领带,向下拉扯起来,“我没有让你抱我,你再想我也不可以这么对我。”
“为什么?”贺忘动都没动一下,漆黑的眼睛紧紧锁定住他。
“因为我没有同意。”怀烟说。
贺忘沉默几秒:“那你要怎样才能同意?”
“怎样都不同意。”怀烟用力一拉领带,终于把这尊不动如山的雕像拉得身形偏了偏,大概只有几厘米的偏差,但也是长足的进步。
怀烟掷地有声地下了判断:“混蛋。”
贺忘:“……”
就此一事,回去的路上,贺忘一直在试图解除“混蛋”的称谓,可是没什么用,怀烟理都不理,贺忘无可奈何,正思考着要怎么改换策略,怀烟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就只有脸受伤了吗?”
贺忘微不可察地一僵。
“你那天和池照明明打得很厉害。”
就以贺忘和池照互相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暴戾,哪怕贺忘再强,也不可能只受了脸上那么一点小伤。
怀烟盯着他,就要解开他的衣服检查。
贺忘不轻不重地按住了他的手,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怀烟冷笑,挥开他的手,动作利落地解开他的纽扣。
气温还是低,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开,贺忘穿的衣服却没有多几件,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只多了一件黑色长大衣。
也就是说,他的衣服真的很好解开。
怀烟解完了衬衫纽扣,看到了他腰腹位置的淤青,占地面积宽广,几乎要盖住了线条分明的腹肌,颜色还是深到吓人。
怀烟咬了咬唇,又重重给了贺忘一拳,再度下定论:“骗子。”
贺忘:“……”
怀烟这一拳的杀伤力基本为零,而且他发现贺忘腹肌不知道什么时候绷得死硬,他给了贺忘一下,贺忘没反应,反而是他手疼了,仿佛是打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怀烟气死了,又委屈死了,又咬了贺忘一口。
贺忘:“……”
贺忘还是没说话,却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不该产生的反应。
怀烟感觉到了,难以置信地瞥他一眼,从他身上挪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变态?”
贺忘安静好一会,垂眸缓缓扣上纽扣,低哑地说:“我控制不了,殿下。”
以他现在的表情,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答案来,怀烟不准备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讨论,果断转移话题:“你又骗我。”
“殿下,”贺忘轻声说,“不解开衣服,这些伤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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