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突破了安全距离,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宁斐然浑身的寒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宁斐然直接摔开了宋司酌的手,走了。
这导致宋司酌踢着球,在追着球跑的时候还走神去观察宁斐然到哪儿去了。
宋司酌现在对宁斐然的情绪是有敏感度的,就比如在观察宁斐然是否生气这上面。宋司酌从小到大人缘都不错,认识的同学朋友也多,除了宁斐然,宋司酌没见过这么爱生气的人。
摸额头生气,贴一下脸也生气。
瓷娃娃吗?碰一下都不行?
他又张望了一圈,旁边只有班级里三个女生小团体在绕着操场闲逛,完全没有宁斐然的影子。
等下课以后再说,宋司酌吸了一口气,这会儿正巧队友在喊,“酌哥,球!”
宋司酌一眼就盯准了球,他加快速度,直接带球冲锋。
一时间操场上全是五班踢球同学的呼喊声,还有一部分在喊宋司酌的名字。
宁斐然被声音吸引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宋司酌逆着对手的包围向前冲,在雪地上跑得飞快。
宋司酌有把握,这球可以进,他直接一脚把球朝球门踢过去,脚底霎时一滑,这来得太突然,他只来得及用手撑了一下。
随即宁斐然看到那球踢进了球门,而踢球的宋司酌正五体投地摔在了雪地里。
宁斐然:“……”
冬天在雪地里摔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乔余第一个上前,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往宋司酌身上扔,宋司酌光速爬起来奋起反击。这伙人玩疯了,干脆原地打起了雪仗。
放学后,宋司酌照例留下来训练,在训练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右手中指有种胀胀的感觉。他只以为是打雪仗的时候,徒手抓雪球冻到了,缓缓就好了。
等训练结束他回到家,一进屋他就喊,“我回来了!”
宋司酌把书包扔到沙发上,自己也坐下,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橘子。
宋诗韵一眼就看到了宋司酌的爪子,一把抓住,“怎么搞的?”
她说着还喊宋律,让他赶紧来看看自己儿子。手指头都肿成什么样了。宋律套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先去医院。”
宋司酌还觉得没什么事,用温水泡泡就行了,“涂点冻伤膏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宋诗韵被自己儿子蠢哭了,“你不疼吗?”
有一根手指头肿成两倍粗,成了个猪蹄,不疼才奇怪了,但宋司酌的嘴比城墙还硬,“我不疼。”
嘴硬是没用的,最后夫妻俩把宋司酌绑上了车,去往医院。
宋司酌坐在后排,突然想起来,问道:“宁斐然家有电闸修好了吗?”
宋律有些得意道:“还用你说,你爸爸出手不是立刻摆平。”
宋诗韵不给面子,对宋司酌的猪蹄耿耿于怀,并迁怒宋律道:“就你生出个这么犯蠢的儿子。”
两个人立刻识时务地闭上了嘴,车里安静十分,宋司酌百无聊赖地想给人发微信。
他在列表里翻了翻。
宋司酌:我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他发消息过去,五分钟没得到回应。宋司酌震惊,难道贴了一次脸,约法三章直接失效了?
又进入了已读不回的状态。
宁斐然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他不知道说什么,并且觉得宋司酌健康异常。
于是只发了个问号表示疑问。
另外一边,宋司酌挂好号,好在这时间人不多,他直接进了诊室,医生看了看他的右手中指,为了确认是否骨折,宋律又被派去交拍片的钱。
好在……最后不是骨折,诊断为手指挫伤。
医生给宋司酌把肿起来的手指做了固定,聆听了医生所说的注意事项。
一路上宋司酌盯着自己被固定好的中指,回到房间还在盯。
手指本来因为挫伤已经红肿,还有点发紫。外面固定了一圈,这根手指在他的手上显得特别奇特。
宋司酌由衷发出了一声感叹,好酷,别人都没有。
他拿着左手给自己的右手费力拍了一张照片。
非常满意。
这时候他打开微信,发现宁斐然居然回复了他的消息。
流浪猫猫:?
随即宁斐然收到了宋司酌的回复。
宋司酌:你到窗口。
宋司酌:我给你看个秘密。
本来宁斐然不想动,但很快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不知道宋司酌是不是又偷了家里的晾衣杆。
而且有着不见到宁斐然,宋司酌敲窗户就不会停的架势。
宁斐然从房间出来,转了个弯儿进了隔壁房间,打开窗户。
宋司酌满脸写着兴奋,忽然向前伸出了右手中指,忍不住跟宁斐然分享道:“你看!酷吧?”
宁斐然的视线挪到他的那根手指上,手指肿得很大,被固定了,显然不能弯曲,但这根手指的主人此刻显然非常开心。
这就是宋司酌所谓的秘密。宁斐然凉凉地看了宋司酌一眼,又把窗户关上了,砰地一声。
第14章 孔雀开屏
宋司酌被冷风吹了一脸,也只好迅速关窗回到了卧室。宁斐然的冷漠没有浇灭宋司酌的热情,他动动手指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他中指的闪亮自拍,惊艳亮相。
当然这条朋友圈屏蔽了宋女士和宋先生,以及几位老师。
不久之后这条朋友圈就得到了十几条回复。
“酷毙了!!!我也想搞搞!”
“一指禅全国八级证书为你颁发!好兄弟!”
“明天上学,给我看看!!”
“酌哥,你竖中指的样子,真的很帅。”
……
宋司酌刷着评论颇为满意,毕竟谁能拒绝一个肿了的中指呢,除了宁斐然以外。
第二天,宋司酌刚和一起训练的同学们炫耀了一通他别致的中指,在早自习开始的时候进入了教室。
犹如水滴进入了热油之中。
宋司酌仿佛在开世界巡演,孔雀开屏般,回到座位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展示他的手指。
不时传来同班男生羡慕的感慨,十几岁的灵魂对于标新立异的追求是极致的,“这也太酷了,我怎么摔不出来,酌哥传授一下经验。”
同为学渣的羡慕发言,“是可怜右手受伤了,有很大可能不用写作业,伤成这样还要写作业老高就实在是过分了。”
还有女生的,女生比较有同理心且正常,“疼不疼啊你。”
宋司酌化疼痛为很酷,嘴硬道:“一点都不疼。”
一群人活像是没见过手指一样,挨个对着宋司酌的中指展演,其中不乏羡慕和感叹。宋司酌本人也特别享受于此。
宁斐然默不作声快速挪开了视线,翻昨天的英语卷子。他想起昨天宋司酌发微信说给他说个秘密。宁斐然深刻感受到宋司酌的语文真的是太烂了,这人懂秘密的真正含义吗?至于给全班同学巡回展览吗?好一个白痴。
这样想着宁斐然把塞在书桌抽屉里的袋子又往里塞了塞,认为自己多此一举。
这时高肖肖正好从教室门口经过,看了一眼,看到这群糟心的孩子正围成一团,她拍拍第一排的桌子道:“围一起干什么呢?动物园里看熊猫?你们上学天天见,凑一起不嫌腻歪?”
熊猫宋司酌说道:“还没打早自习的铃。”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由于这点卡得太过巧妙,引起班级里一阵哄笑。
各位糟心孩子和被围观的熊猫灰溜溜地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宋司酌走到宁斐然座位旁边,宁斐然目不斜视给他让了位置。
宋司酌动作依旧矫健,迅速坐在了座位上。
从头至尾宁斐然都没看宋司酌一眼,宋司酌认为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从昨天体育课上被他贴脸之后,宁斐然就进入了生气模式。
昨晚拿他酷毙了的中指哄宁斐然也没成功。宋司酌压低了一点声音试探道:“宁斐然。”
宁斐然目不斜视,视线放在卷子上,专心做题。
宋司酌的手指跨越了两个书桌的边界线,那根肿着的中指无法弯曲,隧先到达了“对岸”,宋司酌念念有词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且我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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