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然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他觉得宋司酌没必要等他下班,或许宋司酌只是随口一说,又不会每一天都来,宁斐然也认为自己没必要去纠正,反而显得他很在意。
宋司酌突然想起来他买的东西,从袋子里翻出来,直接在手里调整正反,从后方偷袭戴在了宁斐然的脑袋上。
宋司酌先斩后奏道:“我给你买的帽子、围巾、手套三合一,你明天就可以戴着它们上班了!特别好看。”
宁斐然已经伸手要去摘掉了,拒绝道:“不用了。”
宋司酌把帽子给他戴得牢牢的,不理会他的拒绝,真心实意道:“别摘,真的,特别好看。”
宁斐然:“……”他就不该和宋司酌一起回家。
宋司酌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这两边的还可以当围巾用,你按两边下面有东西,按一下耳朵就可以动。”
他说着还示范,手动按了一下,宁斐然头上戴着的两个灰色的兔耳朵动了起来。
第24章 滑冰
桐木十二月下雪的时候总是很多,路灯昏黄的灯光下,落雪特别清晰。
宋司酌一不做二不休,把围巾绕着宁斐然的脖子半圈,为了避免宁斐然可以立刻解开,他绕到宁斐然的身后在他脖子后面系了个蝴蝶结。
他边动作还不忘有理有据地游说:“别动,晚上多冷啊,还下雪,你又没戴伞。戴一会儿,特别好看。”
宁斐然只感觉有股热气从自己的胸口一直往脑袋上窜,像是泡在不断升温的热水里面,整个人跟着升温。
虽然他没有看到自己头上究竟戴了个什么东西,但宁斐然也足够联想了,那种毛茸茸又可爱的东西。这东西摆在店里售卖对象大概是女孩子。
“宋司酌!”宁斐然努力挤出这三个字,恼火道。
宋司酌快速跑到一边,默默在一旁拿出手机,调出摄像功能,对准宁斐然连拍三张。他都没来得及看看拍成什么样,连忙把手机锁屏放到口袋里,保护好。否则一定会被宁斐然夺走销毁证据。
宁斐然忍不住白了宋司酌一眼,手绕到后面,一拽,解开了宋司酌系得并不牢靠的蝴蝶结。
灰色兔子离开了宁斐然的脑袋,宋司酌顿时有些失望。
回去的路上,宋司酌看着宁斐然用手攥着灰色兔子,又看看宁斐然的表情。宁斐然的头发因为摘掉帽子弄得有点微乱,微乱也是好看的。
“既然你不戴的话,我自己戴吧。”说着宋司酌伸出了手放在宁斐然面前。
宁斐然无情地路过了宋司酌,把灰色兔子攥得更紧。宁斐然没有把兔子帽子还给宋司酌,宋司酌猜测,宁斐然大概是在防备他的二次偷袭。
一点都不好骗。
宋司酌哀伤叹气:“哎,你怎么这么不好骗,三合一多方便啊,你戴上帽子就等于戴了围巾和手套。”
宁斐然尽可能地走得快,但宋司酌在雪地里走得飞快,他努力也只拉开一点距离,忍不住怼他一句,“你自己怎么不买?”
到底为什么会买这种帽子,宋司酌是故意的吧?宁斐然把那兔子耳朵倒着拎,把它当成宋司酌本人。
没想到宋司酌真诚道:“可是我戴上很丑啊,我就知道你戴上最好看。”
宁斐然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对上宋司酌的视线,宋司酌的视线很坦诚,宋司酌的眼神总是这样的,很直白。半晌以后宁斐然挪开视线,他说不出话了。他自暴自弃地想,随便,就算宋司酌买了他也不会戴。
好一会儿,宁斐然才补充警告道:“不要给我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嗯嗯嗯。”宋司酌随口应了,又很欠地去拎另一只兔耳朵,帽子正好被他们两个一人拎一个耳朵,雪地上有他们的影子,两道长长的影子,中间是被扯住两条耳朵的兔子。
宋司酌语出惊人道:“爸爸妈妈带孩子,你是妈妈。”
宁斐然把兔子耳朵从宋司酌手里拽回来,忍无可忍用帽子抽了宋司酌一下。
宁斐然以为宋司酌会问他为什么要打工,或者问他为什么在送奶茶,他有花时间去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直到宋司酌把他送到家门口,对方也没有问。
大概是没有多余的脑子,宁斐然揪着兔耳朵有些恶劣地想。
宋司酌尽职尽责,严格遵守宋女士所说的,要经常和宁斐然一起玩,多沾染宁小公主的学习细胞。于是他不顾宁斐然的再三拒绝,非要把人送到家门口,并且要求等到把门打开,他才会离开。
宋司酌站在门口,打算目送人进门再走。宁斐然只好拿着钥匙开了门,按开客厅的灯,回头看,宋司酌朝他挥手。
“你的作业还在我这里。”宁斐然提醒道。
宋司酌说道:“我落在你那里的是写完的卷子,你……”
回应宋司酌的是砰地一声关门声,宋司酌后半句话只好咽回肚子里,他的奸计没有得逞。宋司酌对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梁,转头往自己家走,边走边说道:“完全没有幽默细胞,不会全被学习细胞杀光了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宋司酌的训练紧锣密鼓,每天训练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到了集训的最后两天,宋司酌认为自己的两条腿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集训结束的那天,宋司酌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复活,腿完全不痛了。关科旁问道:“我家附近弄了个冰场,要不要一起去玩?”
宋司酌很感兴趣,这是他们每年的必备项目——溜冰,他还有好几套设备。
关科旁说道:“酌哥正好你和乔余、胡清闻他们也说一声,咱们一起。”
宋司酌又道:“行,我还要带一个朋友一起,他比较忙在创业,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关科旁被宋司酌正经的回答弄得一愣,不知道宋司酌哪里认识了个正在创业的朋友。啊,那在创业的话是不是二十多岁了,到时候是不是要有代沟的啊。还来不及关科旁再问两句,他的思考已经让他错过了最佳发问时机。
也不知道宁斐然奶茶店打工有没有节假日,要是没有那老板也太压榨员工了,他要打电话帮宁斐然投诉。最近宋司酌只偶尔点点奶茶店的单,但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宁斐然来送。
他每次点奶茶的时候都要备注,宁斐然的朋友。本来第一次他备注的是宁小公主,但宁斐然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都没理他。
宋司酌只好放弃了这个备注,退而求其次。他这一操作让奶茶店的人都认识了他这号人,和宋司酌混得比和宁斐然还要熟。
这会儿店里没什么客人,宁斐然皱眉看了宋司酌一眼,宋司酌走到最靠近工作台的位置把运动包放在桌上。
宋司酌问道:“你什么时候放假?”
宁斐然看了他一眼,古怪道:“干什么?”
“我集训结束了,要不要一起去滑冰?”宋司酌积极道。
宁斐然冷静拒绝道:“不。”
旁边的女孩儿忽然飘来一句,“他后天休息。”
回去的路上,宋司酌已经单方面决定了,后天一起去滑冰的行程,“我还有一双新的滑冰鞋,你可以用我的,你什么都不用带,我都准备好了。”
宁斐然说道:“不去。”
宋司酌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能拒绝得了滑冰,他只能想到一个理由,宋司酌问道:“你是不是不会滑?不要伤心,这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是会滑冰的。”
宋司酌伸出手,用手指碰了碰宁斐然的肩膀,试图安慰不会滑冰的宁斐然。
但对方仍然不为所动,甚至灵活地躲闪掉了宋司酌的小动作。
多数时候宁斐然都选择沉默以对,否则会显得他很容易气恼,他尽量在对着宋司酌的时候保持一种心平气和的状态。
宋司酌追问道:“你真的不去吗?”
宁斐然:“不。”
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好在宋司酌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B计划,他也不着急,等到两个人走到家门口,宋司酌才说道:“那你去和我妈说吧,是她说要我们一起去滑冰的,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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