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酌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我做你的家人。”
宁斐然愣了一下,明知道宋司酌这人大概下一句就不知道会冒出什么奇葩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宁斐然的耳朵根还是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司酌眼睛发亮补充道:“做你爸爸。”
宁斐然脚步一顿,抬了一下胳膊把宋司酌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打开。
他很多余听宋司酌和他说的废话,试图走得更快把宋司酌扔到身后,宁斐然评价道:“无聊、幼稚、不可理喻。”
宋司酌连忙追了两步,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不知道宁斐然到底在不满意什么,完全可以说出来,他可以改一改。最终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心,宋司酌认真地说道:“做妈妈也不是不行。”
第36章 传声筒
走到教室门口,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家长已经提前到了。
宋司酌小声催促道:“快点快点。”
宁斐然不知道宋司酌在干什么,被宋司酌推着小跑起来。
“你干什么?”宁斐然皱眉问道。
宋司酌继续小声道:“以我从小到大的上学经历来说,我和我妈在学校遇到就会发生不太美好的事情,这是个魔咒,我还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说着宋司酌的视线在每一个家长的脸上快速掠过,杯弓蛇影。好在人群中并没有宋女士的身影,宋司酌不免松了一口气。
“看到你的语文卷子很难产生愉快的情绪。”宁斐然冷静地阐述冰冷的事实。
宋司酌很自信,说道:“乔余上次看还看笑了呢,他很开心。”
某种程度上来讲,宋司酌的语文卷子确实会让人觉得开心,但这种快乐对分数完全没有帮助。但宋司酌本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信满满。他有时候不知道宋司酌的自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宁斐然:“白痴。”
宋司酌扭过头第一时间告状,转嫁危机,喊道:“乔余,宁斐然说你是白痴!”
“我在说你。”宁斐然强调。
宋司酌点点头,又传话,说道:“乔余他说他就是在说你。”
乔余根本没在,宁斐然不能理解宋司酌这种幼稚的告状行为,但宋司酌乐此不疲。宁斐然决定不吭声,不再接宋司酌的话,从源头断绝,让他无法继续这种无聊的传声筒行为。
三秒以后,宋司酌不快乐了,浑身都难受,哀怨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宁斐然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一下,很快又持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宋司酌也没看到。
一路走到校门口,宋司酌还在,宁斐然纠结了一小会儿,觉得宋司酌干得出来忘记训练的事情,宋司酌完全就是那种需要别人时刻关注,否则就会捅娄子的人。
终于在走出校门几步之后,宁斐然提醒道:“你不去训练?”
“回家自己训,今天我的第一任务,护送公主回家。”宋司酌说道。
考虑到今天是高二年级的家长会,今天的训练取消了。
宁斐然把宋司酌刚搭上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挪开,懒得去纠正宋司酌的用词,纠正也是没有用的,宋司酌完全不会听。
宋司酌绕到另一边,自己走在外侧让宁斐然走在里面。
宁斐然不想理他,宋司酌的表演欲旺盛,侧过身子张开双臂随时警戒,与空气斗智斗勇,“往后站,不要靠近我们公主殿下。”
这会儿放学时间,路上人很多,有学生有家长。
宋司酌这些操作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宋司酌对旁边的视线做到了视而不见。宁斐然还做不到,想要避开宋司酌,走到另一边,以免其他人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但宋司酌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宋司酌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宁斐然身上,宋司酌皱了一下眉,问道:“我怎么感觉我的腰在震动?”
宁斐然无语道:“是我的手机。”
“哦。”宋司酌终于退开一点,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宁斐然接起了电话,宋司酌这会儿没有启动保护公主的计划,安静地和宁斐然走在一起。
这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来自阅城。
宁斐然接起电话没说话,对面传来宁川的声音,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宁斐然猜宁川会打这通电话,大概是高肖肖因为家长会的事情联系了宁川。
宁川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他给宁斐然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句开场白。
明明是关心的话,但宁川说的时候只代表了客气和铺垫。
宁斐然平淡道:“都还好。”
宁川说道:“现在高三,快高考了。学习紧,别懈怠。”
宁斐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厌恶,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存在和不存在没有任何区别。
他说道:“我高二不是高三。”
“你的老师打电话给我表扬了你,我觉得你可以更好。”宁川并没有接宁斐然的话,像是他记错了儿子所读的年级是一件特别微不足道的事情,不值得他更正自己的错误。
宁川重新起了一个话题询问他在桐木生活得习不习惯,问过年怎么样?如果他想回阅城,宁川可以让助理立刻给他订机票,随时去机场接他。
宁斐然打断宁川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宋司酌察觉到宁斐然不高兴。实际上这并不明显,宁斐然大多时间的表情都很平淡,话也不多,情绪不强烈,是被藏起来、被包裹起来的。宁斐然和他生气的时候表现形式大多体现在不吭声和不愿意和他并排走路,不太容易被发现。
但宋司酌就是可以本能地察觉到宁斐然的不愉快。
第37章 旺仔牛奶
“你去桐木,我和你母亲都是不赞同,”宁川强调,“没有接你回来是考虑到这是你自己的意愿,我们不愿意过多干涉。”
话说得足够冠冕堂皇,不管是在阅城还是桐木,对宁川和孔絮诗来说,宁斐然从来都不是重要的,是可以忽略的,这从来都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
宁斐然抿了一下嘴唇,难得对宁川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心情,不太走心地嗯了一声。宁川很忙,又简短说了两句之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收好手机,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步顿了一下。宁斐然这会儿才发现刚刚和自己并肩走路的宋司酌不见了。
宁斐然皱了一下眉,回头试图在人群里找到宋司酌,但并没有能在人群里找到熟悉的人影。
不知道人跑到哪儿去了。
或许是去小超市买东西了,宁斐然猜测。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仍然没看到人。
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宋司酌没有他也不会走丢。而且是宋司酌单方面约好了要和他一起回家,宁斐然故意忽略了宋司酌所说的陪,也不同意这个说法。他不需要有人和他一起结伴回家,宋司酌每天训练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只有宋司酌这种白痴会这样认为,产生这种无来由的联想。
是宋司酌先一声不吭走掉的,对方可能已经回家了,或者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打球、上网。
宋司酌付了钱,快速拿了东西夺门而出。
由于他错估了时间,这会儿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宋司酌已经做好了宁斐然已经走掉的准备,没想到走到街对面,宁斐然对比他刚刚走的时候,只移动了下个路灯的位置。
宋司酌隔着马路立刻扬手和宁斐然打招呼。
对方也显然看到了他,但是在看到宋司酌以后,宁斐然立刻转过身快速往前走。
宋司酌很快赶了上来,对宁斐然说道:“我以为你先走了,准备待会儿再去你家找你。”
宁斐然有一点点的烦躁,他应该在一分钟之前离开这里。
但显然他现在错失了这个时机,宁斐然否认道:“没有。”
宋司酌回头看了一眼,用眼睛丈量了一下两个路灯的直线距离,说道:“你是在我离开的这会儿突然变成蜗牛了吗?”
宁斐然很想回答,是的。但没出口立刻一哽,他被宋司酌的思路完全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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