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笔记整理好发我一份,谢了啊。”
傅声是他们专业第一,整个金融系都很出名,虽然平时看着冷了点不好惹,实际上人还不错,期末考试的复习笔记基本都是从傅声这里开始传的。
傅声把平板放进书包,说了声“可以”。
卷毛极有眼色地起身给傅声让路。
傅声跨步出去,阶梯教室只开放前门,傅声坐在后排,下去时必然要经过前排,不巧和蓝昼撞了个正着。
“好巧啊,你也在。”
“不巧,你也在。”傅声没看蓝昼,只是停了下来。
蓝昼挑了挑眉,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呢。
“刚刚我的回答怎么样?”蓝昼主动问。
“完美的回答。”傅声淡淡道。
唔,被老公夸了。
蓝昼笑着凑近傅声,放轻了声音说:“你这样说我会骄傲。”
“那就克制一下。”
傅声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的台阶,身边的人却像是贴着他耳边说话一样,微热的呼吸蝴蝶振翅一样萦绕在脸上。
傅声这话一语双关,蓝昼挑起一边的嘴角,再一次朝傅声拉近距离。
空气里出现海风的咸味,鸢尾、玫瑰、甜椒像是营造了一幅海滩上阳光下,玫瑰迎风而开的画面,夏季的风和湛蓝的海水像是要把夏季的融化,海浪温柔,白沙细腻,轻盈里带着自由和畅快。
这样的香水味还真是主人不同。傅声想。
“傅声...”蓝昼的嘴唇近的几乎要贴上面前人的耳朵,干净的声音带了点委屈,刻意低声说:“不问问我的伤吗?它可是为你而受的啊。”
说完蓝昼微微往后退了下,留了个能看清傅声脸部变化的距离,但傅声依旧是淡淡。
“问了也不会快速好。”
傅声终于偏过头看向蓝昼,想要结束这个单方面的暧昧调情。
“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要上课了。”
傅声眼睛淡漠,偏过头时两人的距离一下缩短,鼻尖几乎相碰,而傅声没有动,也不需要动,暧昧的气氛和距离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眼前的人既然是情场高手就应该明白他的拒绝。
还没等傅声迈步,前面一下冲过来一个女孩,是刚刚上课和蓝昼坐在一起的女生。蓝昼站直了身体,拉开和傅声的距离。
“学长学长。”女生不知道走出去多远了才想着回来,连声音都带了点喘,站在比蓝昼和傅声第一阶的台阶下,仰头看着两个身高180+的长腿帅哥。
“怎么了?”蓝昼笑的一脸温和无害,声音温柔如情人,傅声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还真是变脸快。
“我觉得和学长聊天挺开心,也很喜欢学长,能和学长加一个微信吗?”女生是个挺漂亮的女生,清纯可爱,带了点小俏皮,表达感情也很直接,蓝昼还挺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他在法学院被人喜欢表白要微信的时候多了去了,享受也擅长应付这种事,虽然加上之后的信息他一个不回,可他就是喜欢这样众星捧月的感觉。
但今天嘛,好像不太行。
“不好意思啊,”蓝昼说谎话不打草稿,信手拈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刻意咬重了女朋友三个字,上挑的眼尾满是笑,女生愣了一下,有些遗憾:“这样啊,那就祝学长幸福吧。”
女生说完笑了下,又看了眼一旁的傅声,主动打招呼道:“傅声也在啊。”
傅声点了下头,“嗯。”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女生朝蓝昼和傅声挥了挥手,顺着阶梯小跑下去。
女生走后,蓝昼还站在一旁想着怎么跟自己喜欢上的暧昧对象多说几句,没想到的是傅声竟然主动开口,问了句:“女朋友?”
他声音带了点低沉,尤其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的时候,钩子一样落在人心上,酥酥麻麻的。蓝昼差点被苏的腿软。
蓝昼偏过头,再一次凑近傅声,一双浅蓝色眼睛带着笑望着傅声眼睛里的自己。
“怎么?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傅声笑了下,“我只是觉得你还真是一天到晚都在撩拨别人,不怕翻车吗?”
傅声对于不喜欢的人向来言辞尖锐,他的淡漠和高傲让他一向如此,不怕得罪任何人。
“怕啊,”蓝昼说,“可我不能因为怕就不去追逐啊,追逐狩猎的感觉——”
“——我可是很喜欢啊。”
蓝昼笑了,笑的张扬恣意,笑的直白大胆,下一刻他像是撕掉了伪装,也不在用暗示,他一把拽住傅声的手腕,把人带向自己。
两个人的距离猝不及防地缩短,鼻尖终于相触,呼吸交缠,蓝昼漂亮又天真的面孔在傅声深黑色的瞳孔里急速放大,防备的距离彻底彻底缩短,暧昧的气息肆意铺开,蓝昼身上的香水味此刻代替蓝昼成为最狡黠的侵略者,强势地入侵傅声的五感。
海风像是从天边和海洋的交界处而来,映着皎白的月光,如同潜行的使者摘下暗礁的玫瑰,煮成一碗热烈的诱惑,闯进那个没有退路的地方。
“傅声,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可以追你吗?”
“你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傅声撩起眼皮,深黑色的眼睛里有些许不解,他掰开蓝昼的手,淡淡道:
“而且是谁告诉你,我才是被狩猎的那个?”
第8章
蓝昼嘴角的笑意扩大,浅蓝色的眼睛里像是烧着一把火,连心跳都是快的。
他瞳孔里映着傅声俊美的五官和冷淡的模样,耳边是傅声低沉的声音,蓝昼的心里的火苗被傅声一句话点燃,顺着血液彻底烧到了五脏六腑,从来都是狩猎者的人遭到了同类的挑衅,这让蓝昼的兴奋感达到了极致。
蓝昼目光缓缓下落,落在傅声的薄唇上,不由自主地想亲下去,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傅声偏过头,一下松开了手,他顾忌蓝昼的伤势,没敢把人推出去,蓝昼只是晃了一下。
傅声想走,但蓝昼长腿一伸,挡住了傅声的路。
“傅声,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蓝昼捞过桌子上的背包,随意挂在肩上,他比傅声稍低了点,不得不微微抬头才能直视傅声。
他见傅声不说话,继续道:“限时狩猎,看我究竟能不能追到你。”
傅声像是听了好笑的话,偏过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玩?”
“这样的反问我听了无数遍,”蓝昼笑着,“可最后他们都爱我爱的要死,心甘情愿和我上床。”
“还真是自信。”傅声冷笑。
“当然。”
“那你怎么知道你最后不会上我的床?爱我爱的要死呢?”
傅声看了蓝昼一眼,像是觉得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挑拨他。
“可我现在就已经爱上你了啊,老公。”
蓝昼眨了下眼睛,表情单纯,信手拈来的情话让人难辨真假。
可傅声对这种,根本不感冒。
“蓝昼,你是我见过最轻佻的人。”
傅声淡淡地评价了一句,随即跨步越过蓝昼朝下面走去。
和这个浪子说不通。
傅声走了,蓝昼笑着半坐在桌子上,指尖轻轻点了下。
现在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傅声看起来并不想和他玩,甚至想要漠视他,但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呢?这才刚刚开始,他抛出了诱饵,卷起了风,谁也逃不出他的风眼乐园。
这就是他,傲慢自大,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猎物越是具有挑战性,他就越兴奋。他之前也遇到过难搞的,花些心思是必要的。
他了解他老公,这个人和他一样傲慢,同时淡漠成熟,理智冷静的吓人,但谁说理智不会崩塌,冷静不会崩坏,他不信傅声没有欲望。
他不信。
蓝昼从桌子上下来,顺着台阶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到了医院,医生看到伤口,当即眉头就皱了,下一刻职业操守上来,逮着蓝昼一通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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