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你敢!”蓝昼厉声说,“你敢放弃,你就从这里滚出去!”
呼吸是困难的,如同被剥夺了氧气,原来医学上的过度呼吸是这样的。
傅声把蓝昼抱在怀里,蓝昼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们都像是生病了,才会互相叫对方的名字。
“傅声”
“傅声”
“傅声”
一声一声,把傅声的心都喊碎了。
“对不起。”
看着这么要强的一个人落泪,傅声也心疼了。
蓝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浅蓝色的眼睛蒙上水雾更加透彻。
蓝昼想这算是被在乎吗?
如果在乎一个人就是不想他疼,不想他流泪,愿意为他克制,也愿意为他让步,那或许就是在乎吧,不只是在乎,更是喜欢。
蓝昼和傅声同时想,那就疯吧。
如果疼是爱,那么只要是你赐予的,我全部承受。
外面开始下雨,月光却没有隐匿。
海水咸涩漫上岸,在岸边淋洗爱人的身体。
看着浅蓝色的瞳孔,傅声想起了歌德形容蓝色,他说蓝色是一种生动的颜色,但缺乏喜悦。“可以说,他扰乱而非增添生趣。”那么此刻爱上蓝色,是不是等同于爱上了混乱?亦或者这份爱本身即是混乱?*
扰乱了理智,冲突了禁区。
亦或者,爱上一个不能回应你的爱的人,这些相比,哪一种更为疯狂?*
傅声想,如果爱一个人是疯狂,那么就让他在有限的时间疯狂下去吧。
这样的疯狂,又能持续多久呢?
“蓝昼,你像Siren。”
我终于被你引诱了。
“是吗?”蓝昼笑了笑,“那或许只是你的幻想。”
“你眼中美丽的我或许根本不存在。”蓝昼抚摸傅声的脸。
傅声抓住蓝昼的手,眼眸深沉。
蓝昼露出认输般的笑:“好吧,那就沦陷吧。”
沦陷在我的眼眸,看不见我藏在心底鲜血淋漓的喜欢。
明明窗外在下雨,但房间却是燥热的。
如同盛夏的雨季,炙热不熄。汗水滴落,双手无力垂下。
蓝昼想怎么可以这么热?
“傅声,我讨厌你。”
黑色的床单盖住身体,蓝昼把自己缩了起来。
蓝色的头发散在床上,月光照耀,勾勒他每一根发丝,美丽又脆弱,如同海里走出的美丽生物。
傅声撩开蓝昼贴在脸上的头发,问:“要不要喝水?”
“嗯。”蓝昼疲倦地瞌着眼,“要热水。”
“好。”
傅声站起身去倒水。
但回来的时候蓝昼已经睡着了,傅声把水放在一边,心想蓝昼家里幸好没用床,不然床一定会塌。
傅声调高了空调热度,把蓝昼从床上抱起来。浴室刚刚他顺手放了水,水汽氤氲,他蓝昼放了进去。
“好累……”蓝昼呢喃。
“睡吧,我稍微帮你洗一下。”
“记得换床单,脏。”
傅声笑了笑,“好,我换。睡吧。”
第56章
蓝昼挑衅傅声的时候嘴巴很浪, 到了实践,蓝昼才知道自己是不行的那个。
浴室温度太高,空气里都是氤氲的水汽, 热水哗哗打在身体上,水珠迸溅四散。光滑的脊柱摩着身后冰凉的玻璃, 蓝昼觉得自己懒洋洋的, 马上快要睡着了。
蓝色的头发贴在侧脸和前额, 他嘴唇颜色鲜艳,像是红色的玫瑰花瓣,蓝色的眼睛半瞌着,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半落不落,晕染在眼睛。
“把我放下来,一直抱着我不累么。”蓝昼伏在傅声耳边,声音懒懒的。他浑身被水淋的发软,洗澡洗久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
“知道你腿难受,我抱着。”
蓝昼这两天太累了,总没力气, 傅声要经常抱着他。
蓝昼眯着眼吻着傅声耳朵,舒服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懒声道:
“不累你就抱着吧。”
....
蓝昼这几天总算体验了一把什么是放浪形骸,傅声体力太好了, 跟疯了一样拉着他弄, 蓝昼每次到最后都是累睡着的。
衣柜里的衣服最终还是穿了, 傅声撕了他一套樱花粉的蕾丝睡裙,他
气的踹了傅声一脚, 傅声说回来给他买套新的。
蓝昼穿着米色的毛衣靠在床上,手里捧着杯热牛奶。傅声光裸着上身,穿着黑色的居家卫裤,这是蓝昼的裤子,穿在他身上显然有些不合适,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还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滚落。
傅声的身材非常好,线条流畅,腹肌精悍,尤其是他的耻骨连着腹肌的线条,非常性感,蓝昼很喜欢傅声这个部位,又隐秘又色情,充满了力量感。
他们两个人一对比,蓝昼就像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养的光滑细腻,床上一躺,两个人谁上谁下,立刻分明。
蓝昼舔了舔嘴上的牛奶。
“回去了?”蓝昼问。
“嗯,我哥在催了。”傅声穿上毛衣,换上裤子。
“不是才刚考完吗?”蓝昼的视线追随着傅声,肆意地打量傅声的身体。
“妈妈下周一生日,要提前回去给她庆生。”
下周一,那就是三天后。之前听傅声说自己的父母在国外,那就算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时间也非常紧了,傅声怎么还能在自己这里瞎闹三天。
蓝昼蹙了蹙眉。
傅声换好衣服走到床边,挨着蓝昼坐下。
“不是做完就想走,是时间不凑巧,太赶了,没想把你丢下。”傅声看蓝昼蹙眉,以为自己惹蓝昼不高兴了,毕竟蓝昼身体还不舒服,前两天弄狠了,昨天晚上半夜就开始发烧,这会儿人还病怏怏的,但他还没照顾,就要走了。
怎么看都有些过分。
“你什么时候回家?机票买了吗?”
傅声不知道蓝昼和家里已经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就算过年也不会回去,蓝昼也没必要告诉傅声。
他端着马克杯的手顿了一下,别开了眼睛,撒谎道:
“买了,下周四。”
傅声想了想,“佛罗伦萨要去吗?”
蓝昼摇了摇头,把杯子放到台面。
“过年还有事情要忙,没时间。”
蓝昼身子有些乏,这两天他累坏了,身体像拆开又重新组装,浑身酸疼,他伸出手抱住傅声,整个身子都靠进傅声怀里。
玫瑰和鸢尾的味道像清风午后的海滩,清爽温暖,蓝昼蓝色的头发散在肩上,蹭着傅声的侧脸。
傅声把蓝昼抱进怀里,顺了顺他的背。
少顷,蓝昼闷声说:“早点回来。”
傅声笑了。
“这是在舍不得我?”
宽大的毛衣可以把手也藏进袖子,蓝昼搭在傅声背上的手指微微蜷曲,不情愿的嗯了声。
“早点回来多睡几次,不然我很亏。”
话说的闷,又不肯看人,蓝昼身上的反差感太大了,甚至让人觉得可爱。
“都发烧了还想着下一次呢?”傅声捏了捏蓝昼的耳尖,“养养身体吧,这两天都觉得把你弄坏了。”
蓝昼偏头咬了口傅声的脖子,怪道:“谁让你弄进去的。”
“我没注意它破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傅声从善如流。
但对于这件事傅声确实很抱歉,当时两个人都沉浸在里面,谁也没注意套脱了,最后弄到了里面,蓝昼当晚就烧了起来。
蓝昼自从躺在下面,也没什么脸面了,疼了就喊,舒服了就哼唧,随心所欲,像是要被捧着的宝物,要傅声纵着他。
这会儿不爽也不过是傅声要走了,他有些舍不得。傅声也发现自己他们亲密接触后,蓝昼就好像粘人了点,所以笑着哄:
“我答应你早点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睡都行。”
蓝昼毛顺了,自然心情好,他伏在傅声身上轻轻呼吸,说:“我等着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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