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考虑好了。”跟第一次相比,他看上去毫无长进,依旧是只要被御怜稍微看一眼,就会直接红到脖子的程度,但那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终于能流畅地说出来了。
尽管御怜并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听话的人,可从之前的对话当中,宁姝仍旧莫名感觉到了这一点。就连在说出让他认真考虑的话时,宁姝也察觉到了暗含其中的勒令要求。
他隐隐触及到了御怜不被大众所窥视的一面,那一面代表了未知与危险,只是宁姝从中获取的并不是害怕的情绪,而是比从前更加浓厚的探知与着迷。所以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他喜欢御怜!冷静自持的御怜他喜欢,颠覆想象的御怜他也喜欢。
宁姝的回答坚定而郑重:“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反悔。”
他是做了准备来的,跟御怜说话的时候,宁姝的两只手一直告在背后,直到结束时,才拿出来一小束并不扎眼,却又足够好看的白色玫瑰。
“这些花是我从花园里亲自挑出来的,送给你。”
看得出来,宁姝很细心,连花茎上的刺都给弄掉了。
为了保证花的新鲜度,应该是早上出门前才摘的。匆忙当中,指尖留下了不少刺眼的痕迹。本身又是敏感的皮肤,看上去就显得十分严重。
宁姝在递出花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手指蜷缩了一下,未经排练的语句顿时就变得磕绊起来。
“有、有点着急,手被扎了几下,不痛的。”
那个从未存在过的反悔的机会终究是在宁姝的回答中彻底消失了,御怜望着对方睁得圆溜溜而又紧张的眼睛,蓦地一笑。
“你应该把我拉到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再跟我说这些话。因为,我喜欢暴露秘密的刺激感。”御怜主动地接过了那束玫瑰,他像一条蓝色的连衣裙,优雅又美丽地,俯身在宁姝的耳边轻轻吻了吻,“下一次如果想要什么,可以试一试这个方法。”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教导宁姝的同时,捉住了对方的手,在看上去最严重的地方捏了捏。御怜丝毫没有收敛力气,哪怕之前不是很疼,此刻也让宁姝皱了下眉。
“除了我以外,谁也不可以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能做到吗?”
御怜对于自己的东西,总是有种强烈的掌控欲。
从这一刻开始,宁姝是他的,那么该怎样,也该由他决定。
“能。”
“要叫我的名字。”
他温柔施予的命令让宁姝无法拒绝,嗓音几乎拉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御……怜。”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是前三十发红包嗷~
第4章 牵我的手
宁姝喊御怜的名字跟他叫人学长时候的声调不同,透着股被欺负狠了的可怜劲。那被御怜轻吻过的耳廓跟捏过的手指,也在顷刻间泛开了深色的浓晕。
御怜拿在手中的玫瑰花香味飘散着,他向来都如天边孤月,叫人情难自已,却又从不垂怜世间。而现在,他正俯身而至,在宁姝的面前暴露出更多的真实。
即便宁姝已经乖乖执行了他的要求,可御怜还是没有轻易放过对方。他温润的眼眸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渐渐泄露出几许恶劣来,然而那恶劣非但不会影响到他此刻端方自持的模样,反而愈发叫人挪不开视线。
“叫得亲密一点。”
这样的要求似乎对于才刚刚克服害羞的人来说,又有些为难了。尤其是御怜说话的时候,柔和的语气没有给宁姝留下任何余地,让人无法拒绝。
他甚至都不用直接告诉宁姝,只需要用优雅又高贵的姿态向他表达出“我喜欢你这样叫我”,自然而然就能得到想要的——讨我的欢心,满足我。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御怜,他们只会想方设法地来满足他,让他高兴,让他餍足。
宁姝也是如此,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看起来过分天真的眼眸中露出了些许本性,那是猛兽对在意的东西产生的本能占有与讨好,就像一头猛虎收敛了爪子,绕着一朵开得娇艳的花不住绕圈晃尾巴。
他本就发紧的喉咙变得更紧了,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去满足他。
就在宁姝打算开口的时候,御怜忽而伸手,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喉结。带着那种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有意要挑在这样的时间。
“先放松一点。你能做到的,是吗?”
“嗯……”
御怜的拇指还按在宁姝的喉结上,沉闷的声音中,是喉结微微的颤动,以及皮肤与皮肤间的触碰。温暖,柔软。
还有,暧昧。
是由御怜一手打造的暧昧,宁姝产生的所有情绪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酝酿发酵。
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御怜就收回了手。只是在此之前,带着热意的指腹绕开喉结凸出的最高点,又向周围滑动了几分,碰到了颈部动脉,有意产生的蜿蜒触感令人从脚底生出一片麻意。
他银色的手镯因为抬手的动作,又一次显露了出来,反射的光芒在考验人心的时候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明亮。银镯冰凉,契合着御怜本身的禁欲,但在做出这样的行动时,又形成了完全相反的违逆感。
宁姝注意到了他的手镯,心底划过一瞬疑惑。上次他也看到对方戴了,是因为喜欢,还是……有什么特殊寓意?
不懂,此时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他在答应御怜后,就试图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尽量放缓呼吸。
御怜在这方面总是显得极具耐心,他虽然直起了身体,但没有向后拉开距离,连注视宁姝的视线也没有改变分毫。
那种恰到好处的压迫同他本人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完美地组合到了一起,令人在情绪趋衡的同时,心跳一次比一次剧烈。
宁姝终于开口了:“怜怜。”
腔调带着特别的浓郁,称呼上的柔软跟现实的对比让他显出几分局促来。
太奇怪了,是那种当着御怜的面如此称呼对方所形成的极度亵渎感造成的奇怪。
可御怜接受了宁姝的亵渎,并且对于他的亵渎表示了回应:“以后都可以这样叫我。”
说完,御怜就带着宁姝去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下手上的伤口。
医生开了瓶药水,让宁姝早晚抹一次。
然而之后的从清洗到涂抹药水,整个过程都是御怜来完成的。他会规定宁姝的手要如何放松,如何伸展开,什么时候背过手,连同相应的感受都要得到,每一个步骤都像是对待实验那样一丝不苟,精确度量。
这种错差的专业很容易造成他人心理上的激荡。
御怜还会带着恶劣的,在宁姝明显是隐忍的状态中,有意加重手头擦药的动作。
瑟缩之下,随意的神态展现出一抹旁人无法窥知的愉悦欣赏。
宁姝并不知道,他只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御怜说的“谁也不可以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也包括他自己。
只有御怜可以……
御怜看到宁姝的手蜷了一下,他从对方那副羞耻感极具涌生的表现中感知到了,宁姝终于明白了自己隐性的要求。
即使如此,宁姝仍旧没有表示出反抗的意图来,甚至变得更为乖顺了。可这种乖顺里面又夹杂了初次面对的羞涩与不知所措。
御怜捏着宁姝最后一根还没有涂上药水的手指,掀起眼皮,盯了对方半晌。
“怎、怎么了吗?”
被看着的时候,宁姝所表现出来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了。
御怜没有说出真实情况,而是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以一种分外严谨认真的语气问:“如果近距离接触的话,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话题跃进得太快,也太过猝不及防。
御怜看到宁姝的脸一瞬间就红透了,思想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跟他接触的视线像蝴蝶一样飞了开来,又在下一秒记起他的要求,重新飞了回来。
“都可以的。”
恋人的近距离接触,无非就是拥抱,接吻,还有……更加亲密的事。他们都已经成年了,自然是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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