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柔,同时让他后背的汗毛全部竖起来的声音。
御怜走近宁姝,牵起他的手,微笑着。
“上回不是看到了吗?怎么还这么惊讶。”
带着宁姝回家的那次,御怜就知道对方发现了这个秘密。按钮上面有一个专门的标记,除了御怜以外,谁都不知道。
过后他发现标记被动了,而那晚宁姝的表现也有些异常。
今天跟他一起过来,又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进来,说要给他拿衣服。
御怜的手又抚住宁姝的脸,明明是温热的,却让人觉得无端寒凉。
“现在确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跟我接吻
宁姝没有回答, 他像是被吓得应激了。
他人眼中完美无瑕的恶魔褪去了虚假的伪装,在驯养的人类面前,吐露着狰狞恶貌。他气质温雅, 漫不经心的操纵姿态里,就令对方皮肉绽裂,身体上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疤。
御怜低下头,鼻尖同宁姝的鼻尖贴在一起,在温热气息的蔓延里, 挑开宁姝的衣领, 指腹贴在对方胸口上方还残留的痕迹上。之前弄破皮的地方还没有好全。
轻微的动作提醒一般, 让宁姝从被强势掌控当中回过神, 然而身体又像是被固定住了,一动都不能动。就连视线也都被迫地,只能看着御怜。
他的眼睛里尽是笑意,即使被发现了这样大的秘密,也都有恃无恐。
“不是要帮我拿衣服吗?”毒蛇缠绕在了宁姝的脖子上, 昂着头颅, 在他的耳边发出长嘶,“现在就选一件。”
一旦人类胆敢流露出任何违逆的心思, 立即就会被咬住脆弱的动脉。
衣帽间早已不是最初那样空荡,每一个地方都塞满了服饰, 春夏秋冬都有。
御怜就见宁姝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泛了点水光,衬着下眼睑,薄薄地透出来。而后, 他漆黑的眼珠才动了动, 看向身侧敞开的衣柜。
热烈的颜色映在了他的眼光中, 好半天才伸出手, 而后——选择了一件中规中矩的睡衣。
是御怜经常会穿的颜色。
“选错了。”
宛如审判的声音让宁姝眼中的水光一时间变得更多,他不敢回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又在原地僵住了。
好半天,御怜听到他说:“手,抽、抽筋了。”
是拿着睡衣的手,心理上短瞬间的刺激过度,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衣帽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笑音。御怜从背后拥住了人,一只手搂住了宁姝的腰,另一只手帮着对方将那件睡衣挂回了原处。而后,他又以这样的姿势,带着宁姝的手去往旁边的柜子。
“从第一件开始,你说停就停。”
即使手抽筋了,御怜也有办法让宁姝做到自己要求的事情。
一只手支撑着另一只手,从一件淡绿色的蕾丝套装出发,经由深绿,明黄,绛紫,大红……宁姝的视线也被带着缓慢移动,看得更加仔细,就连衣裙当中的一些细节,也没有落下。
家里只有妈妈一位女士,平常选衣服的时候,宁姝即使有过参与,也没有太多。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么多女装,手不经意间碰到衣料上,都好像是被锐利的牙齿咬到,惊得他想要缩回来。
可他做不到,于是指腹上便产生了如同被针刺过的虚假的绵密疼痛。
相较于宁姝的认真,御怜却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没有分到上面。如他所说,将所有的选择权交给对方。
他低垂的视线由始至终都萦绕在宁姝身上,看他的脸越来越红,看他不能拒绝地观察着衣服,看他眼里漂亮的水光最终凝聚成一大颗,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停……”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眼睛也一同闭上了。御怜这时才抬起头,看到宁姝为他选择的是一件高开叉的银青色连衣裙。
“嗯,真乖。”他贴在宁姝的左侧脸颊上,感觉到对方泪水的凉意,只是片刻,手掌就又托起了宁姝的下颌,“睁开眼睛,把它拿给我。”
被泪水沾成一绺一绺的眼睫抖了抖,在御怜有节奏的呼吸声里,宁姝睁开了眼睛。他不敢看这条裙子,应该说,衣柜里的每一件女装,他都不敢看。因为这些衣服是御怜的。
保守又规矩的人,不仅会温柔施令,还会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穿上女装。强烈的禁忌随着秘密的暴露冲击着宁姝,让他整个人都陷在这种过度的情绪里。
他发现了,学长的秘密。
念头让宁姝持续地眩晕,御怜让他做什么,他就下意识地做什么。
将长裙交给御怜,再亲手……替他穿上。
御怜不仅让宁姝抓住了禁忌,还要对方亲自将禁忌覆在他身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在裙子里。
裙子有一条绸缎质感的腰带,如果不系上的话,整条裙子都失去作用。他们刚刚洗过澡,除了浴袍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都能看到此刻的状况。
御怜将腰带从宁姝的手里抽了出来,却又有意般地留下了一小截。
“什么感受?”
亲手为喜欢的人穿上裙子,亲眼看着喜欢的人这副模样。
宁姝的脑子里又产生了严重的性别错差感,然而这种错差却出现在了御怜的身上。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不应该会有的人身上。
“变、变态。”
熟悉的称呼从宁姝的嘴里说出来,让御怜眼神幽深非常。
“再说一遍?”质问的声腔好似在考验对方的胆量,他将最后一小截布料彻底拿了出来,覆在了宁姝的眼睛上。
“变态。”
这声流畅了许多,然而根本就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宁姝做的事情,说的话,都是在顺着御怜的要求。
他知道这样是应该要做的,可心理上始终难以克服由御怜的要求带来的过度耻态。
御怜拂去宁姝脸上的泪痕,一手抓着布料的尾端,温柔的声调如同吟咏颂歌。
“跪下来。”
……
有声音陆续响起,御怜抓住了宁姝的头发,将人的头向上仰起。
这样地看宁姝,脸上的薄红散得像是铺了一层胭脂,鼻梁挺拔,下颌线条流畅,只是过于狼|狈了。几乎全部都是。
穿着裙装的人极为善意地替宁姝擦了擦脸,然而对方的嘴唇始终被抵着。
重复的。
他们都有阴暗面,告白那天,御怜就从宁姝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份占有之心。只是被隐藏在了一腔爱意里面,所以并不明显。
但这种占有其实丝毫不亚于他的疯狂,是同等的,甚至要更恐怖。
御怜不介意宁姝对他的想法,他扯着对方的头发,满是矜贵的斯文败类,在又一回后,弯下腰。
“宁姝,你想要我吗?”
复杂的情绪山海一般向人打来,被影响着,让宁姝终于连续地哭了出来。
感觉的过度超载,就连在御家的两天都比不上。
如果说那时的御怜无所自控,那么现在的御怜就是在极大的自控当中,令宁姝失去这份自我约束。
他不需要再忍耐,也不需要时刻担心被人发现。想哭就可以哭,想喊就可以喊。
“想。”
欲||望说出口,占有也一并出现。
优秀的站在人群里发光的御怜,安静的靠在树上看书的御怜,陌生的一次次经过他的御怜。
漂亮的御怜,疲累的御怜,端庄的御怜,孤独的御怜。
禁忌的,颠覆的,疯狂的。
所有的御怜,在宁姝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想要拥在手里,狠狠地,狠狠地染指。
他想让御怜露出不同的神态,想让御怜为他坠毁。他是,他是罪恶的。
他想要御怜。
宁姝被御怜抱了起来,那条蒙住眼睛的腰带在两人离开的时候,飘落到了地上。
绸缎的光芒被两样东BY郁阎兔西同时倾覆。
那套御怜让宁姝买的兔子套装终于被对方穿上了,是在御怜的教导中,宁姝笨拙地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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