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都识趣地没再追问,选择了几个轻松的问题,又有主持人调节气氛,一时之间红毯上气氛还算快活。就在江挽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有记者问:“顾老师今年好像不是很活跃,请问江老师知道他的近况吗?我听说江老师和顾老师还合作过一部剧。”
江挽之前还和顾逐之传过绯闻。
众人纷纷看向那个大胆的记者。
这个问题不在他们提交上来的台本上,现在又是现场直播,主持人僵了瞬很快反应过来,正要帮江挽打哈哈过去,就见江挽微微蹙着眉重新抬起话筒。
江挽最近很少接受采访,有人忘记了他是什么脾气——那可是连记者都敢打的主啊,你怎么敢的!主持人见状眼皮一直跳,嘴比脑子动得快,瞬间抢过了话头:“这位老师,现在是江老师的个人采访哦,涉及其他人的问题不方便回答哦。”
江挽说了一个字,发现他手里的话筒突然没了声音,皱了下眉,这个时候主持人也帮他把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便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离开了红毯。
红姐在台下扶着额:“你刚才想说什么?”刚才是她及时让工作人员掐了江挽的话筒,免得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捅破天。
江挽平静说:“只是想亲切问候一下他和顾逐之的关系。”
红姐:“……”
以他以往在记者们面前的性格,红姐想,“亲切问候一下记者和顾逐之的关系”可能最后会变成“你是顾逐之的狗吗”这种意思。
“聂导说今年春节你们的剧就能播。”红姐有些头痛,避开工作人员小声和江挽说,“顾逐之方会配合我们宣传,到时候剧播完了再撕也不迟。”
江挽点点头,被工作人员引进了盛典会场。
盛典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小陶和燕炽接江挽回保姆车。这次的车是他们自己的车,红姐早在上面等候。
石海开车把江挽送回家,原本小陶要把他送到家门口,但燕炽回来了,他就把这件事让给了燕炽。
燕炽安静无声地跟在江挽身后进了电梯,江挽没分给他眼神。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他们的那层楼,安静的走廊里只有江挽一个人的脚步声,江挽打开了房门,临进去之前偏头看了眼燕炽,想起乐时渝之前说过的燕炽的基因很优秀。
但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当着燕炽的面关上了门。
他没有阻止燕炽回来,但也没有给他任何希望。就像他在病床前和燕炽说的那样,与其最后变得像顾逐之,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开始。
燕炽站在门外,神色莫名。
门内,江挽收到了乐时渝发过来的文件:【这些都是愿意被你包养的男人,照片和体检报告都在里面,大多数都是比较清苦的男大学生,我看了眼,他们的脸都还是很不错。】
这些缺钱的人以后会羞于提起在落魄的时候被人包养过,而这些人也正是最容易被控制、被钱打发的群体。最主要的是,包养合法。到时候蒙住他们的眼睛,不会有人发现包养他们的人是江挽。
而乐时渝为了未来的干儿子或干女儿十分努力,打着“不知名富婆”的旗号在这个人群里筛选:笨的不要,丑的不要,身体弱的不要,人品低劣的不要,家里有犯罪记录的不要,有基因缺陷的不要,一项一项筛选掉了不少人。
江挽边换鞋边打开了文件,一一看了体检报告和照片。
体检报道都没问题,没有经过精修得照片也还行,偶尔还有个比较突出的小帅哥。但江挽兴致缺缺,他这些年的审美被养得很叼,这些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乐时渝迟迟没等到他的回复:【又没有看上的?】
江挽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掌心被热牛奶烫得绯红,垂下眸回他:【嗯。】
乐时渝叹口气,发语音:“宝宝,我懂你。”
江挽身边的追求者不说顾逐之和沈知砚这几个人,就说燕铭,如果他不是容貌特别出众,当年也不会把江挽骗到手。
而这些人优越的外表和优秀的基因都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择优后遗传下来的,这些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乐时渝的语音还在继续,出馊主意:“要不你在他们中间找个最听话的嫖他们一顿?”
江挽喝完了牛奶,冲干净牛奶杯后才按下语音键:“不用。你帮我找个人。”
乐时渝电话打过来:“找谁?”
江挽说:“燕铭的特助,张骋。”
“张骋?”乐时渝皱了下眉,想起来了,“张特助?”
“嗯。”江挽说,“他这段时间失踪了。”
张特助已经一年多没出现过了。
“我问问我哥。”乐时渝说,“你找他干什么?”
江挽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短暂来过他肚子的孩子,他简短地将当年的事给乐时渝说了一遍,虽然他想不起来这个孩子父亲的脸,但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或许是他未来孩子父亲的最佳人选。他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张特助知道。”
“如果合适,就他了。不合适的话再另选。”
乐时渝微微有些吃惊:“宝宝你嘴是真严啊。”这么多年一点风声都没透露给他。他想了想又说:“我让我哥去打听一下。”
江挽说了声“好”,两人挂了电话。但没过多久,乐时渝重新给他回了电话,说:“我哥说,张特助一年前就死了。”
第77章
张特助一年前就死了。
江挽蹙了下眉:“怎么死的?”
“我哥估计燕铭假死的时候从海里捞出来的那具尸体就是他。”乐时渝说, “但骨灰验不出DNA,所以也没办法确定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确是失踪了。他失踪前还在和沈知砚他们商量怎么扳倒燕铭, 所以……”
所以有可能是燕铭动的手。
江挽知道乐时渝说得八·九不离十, 以燕铭的性格,他不会容忍手底下的狗背叛反咬他,有很大可能会弄死他当成他离开的垫脚石。而如果张特助没死,他不会放弃来纠缠他。
现在张特助死了,死得突然又悄无声息,江挽没办法找到那天晚上的那个人。
“其实我感觉你说的那个酒吧有点耳熟, 我以前应该在那里驻唱过。”乐时渝转移话题说,“那我应该认识那个酒吧的老板。”
“但是挽宝,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就算你记得是哪天,老板也不一定拿得出当时的监控, 可能没办法找到他,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挽敛眸静了静,倒也没有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于是很快结束了和乐时渝的对话, 转而打开了红姐发给他的文档。
这个文档里也是一些男人的资料, 他打算要个宝宝, 没有道理要瞒着红姐,所以红姐也在帮他搜罗优质男人。
他想要个孩子,他身边的人都是支持的。
江挽兴致缺缺看了眼文档里的照片,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这段时间在调养身体备孕, 医生建议他停掉抑制性·瘾的药,但他停掉之后需要一个床伴, 甚至整个孕期都有可能需要他陪伴。
孕早期不适合性生活,医生说胎儿会分泌激素降低他的欲望保证它自己的安全,但孕后期有可能还是需要适当的性生活,这个时候他的反应甚至可能比没怀孕时还要激烈。
这些都是江挽没有告诉乐时渝的。
因为孩子的父亲和他的床伴可以不是一个人。
他不会让孩子的父亲发现它的存在。
现在孩子的父亲还没定下来,所以他的药也还没有停。
江挽又参加了一两次活动和品牌方的活动直播之后没多久就到了央视跨年晚会最后的正式彩排,他的行程早就提前透露给了后援会,后援会组织了人在晚会前一天来提前占他们应援的位置。
乐时渝参加的也是央视的跨年晚会。他的经纪人这段时间给他接了档选秀节目的导师,他来参加彩排的时候还有些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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