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里边看外边透明,可外边看不见里边啊。”傅荣卿搂着他,“三个地方了,你选哪里?”
“傅荣卿…你…”商昀秀怪自己下午心慌答应急了,这会儿哪儿都不想选,“我选房间。”
“赖皮鬼。”傅荣卿骂他。
“那就车上,但不能有别人…”这是商昀秀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再大他就不陪傅二胡闹了。
商昀秀一走,傅荣卿也跟着下去准备东西,期间去了一趟芙蓉楼了解洪锦文的近况,听说又要出一趟城,提到了商昀秀,估计要带着一起出去。
“他那个儿子呢?洪齐柏。”
“也去。”
傅荣卿了然,待了快一个小时从楼里拿了点吃的重新回来。门口有几辆车停着,科林先生扶辛苗下楼梯,背后跟着商昀秀。二爷默默等这几辆车开走,刚要迎过去。
宋灵聿下了黄包车,扭头看到了傅荣卿,老远挥手,一起看到的还有商昀秀。商昀秀先和宋先生点点头,转身进去。傅荣卿过来寒暄道:“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地方吗?”
“总要试着接受新事物,不喜欢只是过程,挨过去说不定就喜欢了。”宋灵聿迈腿进去,边走边问:“傅少爷,不是说好单独给你唱一出戏嘛,我这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你有动静。”
“忙着呢。”傅荣卿听出他的揶揄,但是概不理会,“我好不容易追得的人,你可别给我搅黄了。”
“我哪里有这种本事。”宋灵聿说:“我来这儿只为了找你,既然碰到了,换个地方聊一聊?”
“找我?”
“去了三景园,管家说你不在,我猜肯定窝在这儿了。”
傅荣卿睨他一眼,“你想说什么儿。”
“那几个乱做生意的洋商呗。”
傅荣卿步子拐了一个弯,“芙蓉楼,我请。”
看到这里,商昀秀伸手拉上阳台窗帘,他刚上来吐了一会儿,福祥端来二爷吩咐厨房煮得暖胃戒酒汤,烫得冒烟,他放在桌上,问:“晚上去哪里?”
商昀秀没说话。
“您不能待在楼里睡,洪齐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骚扰,不安全。”
“嗯,那……”商昀秀揉揉太阳穴,“算了,去四隆巷。”
“那傅二爷…”
“他有别的事忙。”
芙蓉楼里,傅荣卿点了根烟,“你当初收养回来的徒弟,现在在帮那伙洋商做生意?”
“早说人各有志,唱戏太辛苦,他的选择对他自己来说未必是错的。”
“回来找你了?”
“戏班散了,他让我跟他回去。”宋灵聿苦涩地笑,“我哪能和他走,他有骨气,难道我没有?况且来钱快的买卖有几个是干净的。”
“那你知不知道过几天他们要出城的事儿。”
“知道。”宋灵聿说:“他来找我也说过几天出城,怎么这些人都在一个时间想着出城去?”
“奇怪,真是奇怪。”傅荣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准备回去接秀秀,“我明儿有空再来找你,要是能见一见你那个徒弟最好。”
祥乐汇演出结束,还有几桌酒客在玩。二爷拎着点心上楼,推门进去秀秀趴在桌上打盹儿,他从后搂着人默默温存一会儿,“等了多久?”
商昀秀不理他。
“和宋灵聿说了会儿话,我看表了,半小时不到。”傅荣卿说:“是醋还是困?”
商昀秀不吭声。
“来,我看看哭没哭。”傅荣卿捧着他的脸扭过一些,红扑扑粉嫩嫩,两条眉蹙在了一块儿。他挪了位置,面对面抱着人,“我媳妇儿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小气?”商昀秀别开脸,“…我以前哪里会这样。”
“这样是哪样?”傅荣卿拨开桌上包好的甜糕,掰一小块喂给他,“我把福祥支走了。”
“支走他做什么?”
又过半小时,一辆车停在去杨林别墅的半路上,二爷开车下来,拉开了后座的门跨了进去。
第44章 小哑巴
商昀秀一路没什么话,头脑昏沉阖眼养神,听见开关车门的动静睁眼,以为到了杨林别墅,抬眼往窗外看。
凄凄月夜纵容枝叶乱坠,刷响声不断。
二爷拉开车门,闯进来的凉风吹跑不少热气。商昀秀缩一缩脖颈,手掌撑着座垫,醉意熏人拖沓无力地往后靠,脊背撞着车门了才停下动作,慵懒抬起眼皮,目光从来人捏着外套的手一路上移,最后黏在那张熟悉的俊脸上。
光看着,无声笑弯了眼。
“傻笑什么?”傅二单腿跪在座垫上,捞人过来用外套裹好,就着这个动作捏着秀秀的薄下巴,摸索两下,“瞧瞧,脸都醉红了,还认不认得我?”
“嗯。”
“是谁?”
商昀秀往上凑,差一点就能贴上傅荣卿的唇瓣,奈何腰上有双手牢牢束缚着,近在咫尺的唇就是亲吻不到。秀秀蜷着手,从傅荣卿的臂弯里绕过去,捧着他的脸压下来,黏腻地轻唤二爷。
话音带了酒味儿,以往抱一下就红耳尖的秀秀此时此刻主动许多,可他怎么努力都够不到傅荣卿的唇,急得皱眉,又喊了一声‘荣卿’,巴巴地等他回应自己。
“我还当醉糊涂了。”傅荣卿让他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看得心肠软,避开唇,吻落在秀秀的额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昀秀力气抵不过他,绝对的被动方,两只手被夹在中间压制着,别说抬起来搂傅荣卿的脖颈,就是环着腰都有点困难。
“还能什么意思?”商昀秀呼出一口晕人的闷热,推开傅荣卿,想解领口的扣子,才摸到就被二爷按住,含着耳垂粗声道:“别解,着凉了谁伺候。”
商昀秀转念想,穿着衣裳也能做,于是要脱裤,才摸到又被二爷拦着了,听到一声笑,以为自己做得不对,指尖抠着领口的纽扣,“二爷要帮我脱?”
“我不做,逗你玩儿的,哪有半夜在路上做的,多凉。”
“那你…”
“我下来给你外套穿,你喝了酒,脸红得不自然,我怕你躲着我生病。”傅荣卿裹紧外套,搓了搓秀秀的肩,退身准备回驾驶座。
商昀秀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紧了紧力道:“不准走。”
“怎么了?”傅荣卿凑近他,“我心疼你,刺激改天再玩,你好好睡。”
“不,是我想要,现在就要。”秀秀跪在坐垫上,爬过来拥着傅荣卿,“我不想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推再推,这是阻碍,会让我觉得天不遂人愿,不要我和你在一起,不要...我不要。”
“胡说,”傅荣卿安抚地拍一拍他的脊背,“也不知道你是醉了嘴巴敢说,还是真的心里害怕。不许想了,天王老子来,你我也必须在一起。”
“荣卿…”商昀秀呼出一口热气,尽数洒在二爷的面颊上。那股烟草味又能闻到一些,秀秀心满意足地贴得更紧,手顺着他的小腹滑下去,摸到了傅荣卿,他有反应,一碰就有。
也就一两分钟的火热,二爷快炸了,一鼓作气把人拉开,憋着回到杨林别墅,没让商昀秀沾着地,他急得很,抱着直奔楼上卧室。刚合上房门,抵着门亲在了一起。
门边有个腰高的摆台,古董花瓶上次被二爷开枪打碎了,这会儿空出来,他把商昀秀抱上去坐着。
这样能更仔细地看清秀秀绯红的脸,他用指腹按着商昀秀湿润的唇瓣,笑得不太聪明,就像孩童得了喜爱已久的玩具,又像盗贼抢到了宝,粗鲁地抱着人,稀罕道:“秀秀,你生得就是漂亮,哪里都漂亮。”他剥开衣领,张嘴又去咬那寸雪色,下午咬的印记淡了,该补一补。
商昀秀浑身都软,抬手主动解傅荣卿的衬衫扣子,每一颗都认真,吹了点凉风,将那股微醺的酒意冲散不少,他一如往常温和,手扶着傅荣卿的后脑勺,“我不喜欢你这样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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