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吉铭连着站了三场,陆星火三次一杆清,让吉铭彻底成了观众。
他们这边三场结束,安尧那边一场才刚打了几杆。
赵广东拿着球杆半天不打一下,拐弯抹角的引话题:
“小安总,那块地,我们赵家可是想了很久啊。”
安尧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是他大哥的回信。
看完手机,安尧拿起球杆,不再磨磨叽叽的给赵广东喂球,弯腰俯身在台球桌上,对准一个角度,球杆用力撞了过去。
“嘭!”小球落袋。
安尧起身,笑容更淡了:
“赵总,竞标的事你还是去问我大哥,你也知道,我在杨家,只会吃喝玩乐。”
赵广东脸色慢慢变了,看着安尧一杆接一杆将台球桌清空,完全不给他留机会。
陆星火一直留意安尧,见安尧球技突飞猛进,手下失了准头,终于让吉铭抓住了机会。
吉铭清空了半边球桌,耍赖不打了,扔了球杆站在陆星火旁边,看了眼一直靠在角落脸色阴沉的齐亦涵,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就这?比得上安尧?”
陆星火双眼如刀子似的落到吉铭脸上,看得吉铭缩了缩肩膀,心想这小子眼神挺吓人的。
他想着他不能给自家表哥丢人,挺直脊背:
“看什么看,咱俩都是弟弟,你有什么可吓唬我的。”
“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好弟弟,你是臭弟弟。”
吉铭说完一溜烟窜回到安尧身边,在陆星火的视线下把自己脑袋埋到安尧的肩膀上使劲蹭了蹭,蹭得安尧衣服起了一片静电,也蹭得陆星火心似寒冰。
今夜他所见到的安尧,又是他不曾熟知的一面,是完全属于成年人的一面,克制、隐忍又礼貌疏离。
陆星火也终于知道,曾经安尧在面对他时的温柔、包容,是赋予了他多么大的信任和权利。
就像安尧亲手给了他一把刀,是收起还是刀刃相向,全在他选择。
他选择了……伤害安尧。
齐亦涵在这时走过来:
“陆星火,你别想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这辈子注定和我一起陷在泥潭里,永远别想独自离开。”
安尧知道陆星火在附近,陆星火的视线太炙热,想让人忽视都难。
直到赵广东被安尧下了脸面,生气离场,安尧才看向陆星火的方向。
他不知为什么要看这一眼,就是突然想看一看。
可惜他没看到陆星火的脸,只看到陆星火和那名青年相携离开的背影。
安尧勾了下唇角,有些自嘲。
赵广东离开后,安尧一行人重新去包间喝酒聊天,夜深才回房间。
虽说房间在一层,但安尧的房间在电梯右侧再往里走,有些偏僻。
他和陈成几人作别,叮嘱吉铭半夜不要出去胡闹,独自往房间走,刚路过安全通道,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人。
来人带着一身酒气,仗着一身肥肉将安尧压在墙上,一手绞着安尧手腕,一手放肆的去摸安尧的腰身。
“赵广东?”安尧惊呼,来人是喝醉的赵广东。
赵广东因被安尧下了面子,又喝过了头,凭着酒气要来找安尧算账,说的话也荤腥难听。
“安尧,你不过就是个玩屁股的,装什么清高呢?谁不知道你是杨家的草包,没有杨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下我的面子?”
安尧冷静下来,手肘刚要向后击去,后背的重量就轻了。
赵广东被人大力扔在地上,一脚一脚的踢着,没几脚下去,赵广东就吐了血,混着鼻血流了一地。
安尧回头,看到陆星火正面无表情的踢打赵广东。
他用力狠辣,专挑脆弱的地方下脚,眼眸一片深沉,明明看不出一点疯狂,偏偏在做着疯狂的事。
赵广东凄厉惨叫,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只知道蜷缩起来痛哼。
安尧眼看陆星火要去踩赵广东的脑袋,立刻出声制止:
“陆星火,停下!”
陆星火脚踩在赵广东的肩膀上,看向安尧:
“他想伤害你。”
紧接着他抬起脚,似乎当真想踢死赵广东。
安尧赶紧握住陆星火的手腕,拽了他一下,微微皱眉:
“陆星火,停下,听话。”
陆星火低头看了安尧许久:
“好,我听话。”
陆星火今夜了解到不一样的安尧,安尧也了解到不一样的陆星火。
一个藏在稚气、热烈下的,疯狂的陆星火。
第15章
酒店走廊上铺着深色的地毯,赵广东吐出来的血在地毯上留下一片阴影。
安尧打开房间门,把陆星火推进去,又把门重新关上。
他联系了酒店经理,并未惊动陈成几人,独自解决了这件事。
酒店走廊有监控,赵广东有错在先,他还想跟杨禹做生意,不敢声张,就是被陆星火揍得有点狠,安尧赔了不少医疗费。
解决完一切,酒店的服务员过来清理地毯,洗刷吹干不过片刻功夫,地毯就恢复了原样。
等走廊里的人走光,安尧这才推开自己的房间门。
刚才情急没注意到,他的房间一直是漆黑的,陆星火没开灯。
他一进门,陆星火就抱了过来,像吉铭曾经做过那样,弯腰把额头贴在安尧的肩膀上蹭了蹭,蹭得小心翼翼,不敢像吉铭那样随心所欲。
安尧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说道:
“陆星火,松手。”
陆星火迟了一秒,还是松开了手。
安尧打开灯,看到陆星火裤子和鞋上溅了不少血。
陆星火知道他又给安尧惹了麻烦,低头站在那里,像只犯错误的小狗,等着主人训斥。
安尧很平静,他打开空调,冷风让室内的暧昧快速消散。
“冷静下来了吗?”
陆星火点点头,抬头盯着安尧看,充满贪婪的,仿佛现在不看就再也没机会看了。
安尧看了眼时间,又打开门:
“现在回你的房间,收拾干净睡觉,忘记今晚的一切。”
他并没有出言训斥陆星火,毕竟陆星火这么做的起因是他。
陆星火不想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安尧的房间,哪怕只是酒店的房间。
“尧哥……”
安尧微微皱眉,提醒了一句:
“陆星火,据我所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这里。”
陆星火停在原地,想到齐亦涵,想到陆家和齐家乱七八糟的关系,只能低下头离开安尧的房间。
房间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陆星火回头看了许久才离开。
他下楼,回到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看到齐亦涵正靠在他房间门口,一见到他立刻冷笑一声。
“陆星火,大半夜的,你跑去哪了?”
陆星火面上的失落一扫而空,面对齐亦涵时,整个人像是一把冰封的刀。
“和你有关?齐亦涵,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经得住你用自杀一次又一次的威胁周围的人?你控制着点,别真把自己玩死了,下次,我不会救你。”
陆星火开门进去,当着齐亦涵的面狠狠关门,将齐亦涵关在门外。
齐亦涵面色扭曲,转身使劲拍门,也不管他这发疯的吵闹会不会打扰到房客。
“陆星火,咱俩没完!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好好过!”
陆星火听着门外的吵闹渐渐安静,拿出手机,似在犹豫,最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说的计划,我同意了。”
比起安尧家简单明了的家族关系,陆家就像个损坏的旧钟,里面盘根错节、处处难理,牵一发则动全身。
陆家有着早就该被视为封建糟粕的可笑家规,有着一套自认为最适合培养继承人的法则。
他们不允许陆星火沉迷任何东西,死物也好活物也罢,如果陆星火对某一种东西的兴趣超过了一定时间,他父亲就会出面当着陆星火的面亲手毁坏。
小到一个玩具,大到陆星火捡回家养得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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