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安尧钻进被窝,长手长脚一起缠上去,仗着他一八八的大个子,把一七八的安尧整个抱进了怀里。
陆星火的身体很热,胸膛灼烧着安尧的后背,冲着安尧的后颈咬了一口,小狗似的。
他动了动肩膀,今天兴致并不高。
“别闹。”
陆星火也听话,又亲了几下安尧的脖子,果真不乱动了,只是紧紧抱着安尧。
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是天雷勾动地火,常常不分黑天白日的在家里鬼混,那时陆星火天天吵着要搬过来和安尧一起住,安尧当时觉得陆星火年纪小,不定性,就没同意。
近半个月来陆星火没再提搬过来住的事,安尧也不会主动提及。
只是今夜陆星火不知怎么了,抱着安尧突然又提了起来:
“安尧,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
安尧没吱声。
陆星火又去亲安尧的耳朵,在耳垂留下小小的咬痕,声音跟着软了下来:
“尧哥,让我搬过来吧?你这里离我大学也近,等我开学了办个走读,天天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被窝里暖呼呼的,身后是触感柔韧的天然暖炉,不知是热气熏陶还是气氛刚好,安尧答应了下来。
“嗯,搬过来吧。”
回应他的是陆星火按捺不住的亲吻,本以为没兴致的夜,又是一番折腾。
安尧咬着唇,右耳又被陆星火重重咬了一口,咬在耳垂戴着黑色耳钉的地方。
这耳钉本来是戴在陆星火右耳上的,后来被陆星火亲手摘下来,戴在了安尧的右耳上。
陆星火这个人,哪哪都优秀,肆意惯了,十几岁就跟家里出了柜,被他脾气大的父亲揍个半死也不肯低头,最终还是陆星火占了上风,让他家里保持着一种不同意也不反对的回避态度。
这耳钉就是那时戴在陆星火耳朵上的,按陆星火的原话,这就是纪念他陆星火英勇时刻的证明。
后来他对安尧一见钟情,把自己的英勇时刻分了一半给安尧。
陆星火第二天早早起床,特别殷勤地给安尧做了早饭,又去叫安尧起床。
安尧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愿意动,陆星火就仗着自己力气大,弯腰直接把安尧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浴室,将安尧放在洗手台上,还细心地用被子垫在安尧身下怕他着凉。
直到冰凉的牙刷塞进嘴里,安尧才抬了抬眼皮,伸手要接过牙刷跳下洗手台,被陆星火给制止了。
陆星火身体往前,一手扶着安尧的后腰一手给安尧刷牙,动作很轻,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璀璨的星眸里全是安尧的影子,像是把安尧整个人都浸泡到了爱意里。
这爱意浓烈灼热,盛在心口映在眼底,晃一晃都要满溢出来。
就是这样的爱,让向来理智冷静的安尧忽视了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陷了进去。
陆星火见安尧盯着他看,低头吻在安尧带着泡沫的唇角,扶在腰间的手上移,按在后颈,指尖蹭了蹭安尧的脖子,低声问:
“安尧,喜欢我吗?”
安尧一如往常的不回答,他内敛自持,并不认为该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
陆星火与他截然相反,恨不得时时刻刻说给安尧听。
他抵着安尧的唇角,一字一顿:
“我喜欢你。”
第2章
真挚的爱语将刚升起的隔阂消灭,陆星火粘了安尧一早上,两个人一起出门看影展的场地。
安尧是独立摄影师,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在国内国外都小有名气,但因为懒散惯了,到现在都没有办过一场个人影展。
从跟陆星火谈恋爱起,安尧有了办影展的念头,主题和照片都选好了,等工作室出了策划案,场地准备好就可以开办了。
陆星火还有半个月开学,安尧打算在陆星火开学前给他一个惊喜。
车开到一半,陆星火接了一个电话,面色凝重。
安尧侧眸看了他一眼,心中叹了口气。
挂了电话,陆星火皱眉,跟安尧道歉:
“尧哥,我朋友出了点急事,我得去看看。”
陆星火只有在撒娇或道歉的时候才会叫“尧哥”,青年干净的音调放软,修长的手指搭在陆星火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轻轻蹭了蹭,讨饶一般。
弧线流畅的黑色轿车靠边停下,陆星火从副驾驶下来,没急着走,绕到了驾驶座,敲了敲车窗。
车玻璃降下来,安尧微微侧头看他:
“不急了?”
陆星火弯唇笑,牙齿整齐洁白,整个人都透着股儿朝气。
他弯腰去够安尧的脖颈,挺直的鼻梁也跟着贴了过来,小狗似的磨蹭安尧的脸颊:
“再急也要亲亲我的宝贝才走。”
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情话软语信手拈来,毫不脸红害臊,倒是把安尧这个年长的逗弄得面颊薄红,匆匆升上车窗开车走人。
看着远去的车子,陆星火面色冷淡下来,一点没有了在安尧面前的奶狗模样,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这次又闹了什么?”
-
安尧还是一个人去看了影展的场地,负责场地的是安尧的朋友曾倾言,他看到安尧自己走进来,愣了一下。
“怎么一个人来?”
“他有事。”安尧开口前先打了个小哈欠,眼尾微微泛红,明显昨夜休息不好,虽然穿着体面,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花开糜烂的气息。
曾倾言是个直男,但也受不住安尧这种美颜暴击,立刻转移注意力带着他去场地四周转转。
两个人走到了最中间的空位,虽然场地还没开始布置,但安尧早就提过这里要重点注意,用来放他这次影展的主题照片。
一张人像照。
他们这些做朋友的都知道安尧从不拍人像,他拍风光、拍街头、拍世间万物,唯独不拍人像。
用安尧自己的话就是没意思,一把骨头一张皮,有什么可拍的。
说着拍人像没意思的安尧,在和陆星火谈恋爱之后打算办一场影展,主题照是人像的影展。
那张人像照还是曾倾言帮忙送去装裱的,是谁的照片他自然知道。
见安尧看着空地发呆,曾倾言忍不住说了一句:
“陆星火那小子才十八岁,玩玩就算了,没必要认真。”
曾倾言和安尧算是自小就认识,从小追安尧的男男女女那么多,就没见他对谁点过头,整日里捧着摄像机摆弄,没想到最后被一个毛头小子折了枝。
对曾倾言的话,安尧并不在意。
从他和陆星火谈恋爱开始,他身边的朋友就没有看好他们的,起初还包括他自己。
但现在……安尧想给陆星火一个安全感,用他的第一个影展,说出他这辈子从没说过的那几个字。
敲定下场地,安尧把车钥匙扔给了曾倾言:
“帮我保管,我哥出差路过陌城,一会儿来接我,我请他吃顿饭。”
曾倾言笑道:
“杨总来了?那我不多留你了,代我向杨总问声好。”
杨禹是安尧的亲哥,大安尧四岁,今年刚好三十,他们两个一个随爸姓,一个随妈姓。
正说着话,就听皮鞋走路的声音传来,高大的男人面容坚毅、西装革履,手里拎着一把漆黑长伞,伞尖还滴着水珠。
曾倾言立刻上去和杨禹寒暄,安尧盯着伞尖看:
“又下雨了?”
“嗯,我进来接你。”
跟曾倾言寒暄完,杨禹带着安尧往外走。
这对兄弟单看外表,真是一点都不像,杨禹随了父亲,安尧则更像母亲。
出了场地一楼的玻璃门,杨禹撑开伞,发现安尧突然不动了。
安尧站在门口,正看向对面。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两个青年正在大雨里拉拉扯扯,像是谈恋爱吵架的小情侣,突然个子矮一点的青年扑进高个子青年怀里,算是结束了这场争执。
高个子青年突然回头,隔着马路和雨帘,看到了安尧清冷的脸。
他马上推开硬拽着他衣服的青年,也不管那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转身就想冲安尧跑过去,却被过往的车流给阻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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